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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稍微响了响,崔守庆就一个箭步上前,把人迎了进来。

狭小的地窨子更加逼仄,银宝、凌一、凌三让出空间,只留金宝在里面招呼着。

崔守庆还主动解释:“下河村今天捕鱼,一个小伙子掉冰窟窿里了。

程大夫早半个时辰被他们请走,季恒才先带着药材,过来探望父亲大人。”

崔敬忠对此表示理解,先来后到嘛,再说,他也没出事。

人小媳妇儿还把祖传的风寒药给他喝了。

崔夫人就不行了,在心里埋怨掉冰窟窿的不会找时间。

若是她家老爷出事,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倒霉催的。

只能说,人在没有触及自身利益的时候,都是温柔善良的。

一旦与自身利益产生冲突,再好的修养都可能化为泡影。只留下最自私,最恶毒的一面。

池兴月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的神色变化,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既不能交好,也不能交恶,维持表面和谐就好。

倒是崔婉儿,比她想象中大气。即便身处低谷,也没自暴自弃。

非常符合大女主文的特质。

崔敬忠目前来看是个忠厚的,可官场浸淫多年,怎么可能简单。

就连崔守庆,也未必真如表现出来的那般纯真。

算了算了不想了,她又没打算跟崔家人深交。

倒是药粉送出去,南山村卫生所多了两间办公室,怪让她惊喜的。

然而更惊喜的是,其中一间办公室里面摆满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中西医教材。

最惹人注意的,还属一本书页泛黄,被翻动了无数次,快散架的《赤脚医生手册》!

池兴月觉得,这是这次空间升级,最让人惊喜的礼物了。

程大夫想学西医,可西医哪是那么好学的。光基础,就得打个好几年。

再加上他年纪大了,手不如年轻人稳当,就算有大体老师给他练手,可几年能出师呢?

出师后,又有多少人敢采用开膛破肚的疗法?

那本《人体解剖学》不如这本《赤脚医生手册》有用。

里面的急救手法、特殊病例,也更加符合医圣手札这个特点。

意识从空间抽离,就见程大夫的手指,刚刚从崔敬忠的手腕离开。

“寒气入体,好在退烧及时,没啥大碍。伸出腿来,我给你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闻言,崔婉儿、池兴月退出地窨子,就被清晨的冷空气给冻得打了个哆嗦。

池兴月邀请崔婉儿到牛车上等等,崔婉儿却因为担心自家父亲的身体状况婉拒了。

池兴月也没勉强,在一旁陪着她。

这一幕被早起的其他人家看见,大伙儿都酸崔家命好,都被流放到幽州了,还能找到依靠。

瞧瞧,这是昨天夜里就来的吧,也不知道给崔家带了多少好东西。

崔玉姣本来还在家里睡懒觉,听自家哥哥说,那辆牛车又过来了,赶忙起床洗漱。

除此之外,还有陈家姐妹。

先前一直听说崔家有贵人,可她们出来看热闹,发现站在崔家地窨子外头的几个男人,怎么那么像流放路上,凌季恒那几个仆人呢?

陈银秀裹裹身上的薄棉袄,拉着陈金桃,装作不经意路过。

就看见了池兴月那白皙细腻,微微泛着粉红的小脸。

跟流放路上判若两人。

陈银秀嫉妒地跺了跺脚,愤恨上前质问:“池兴月,你怎么在这里?”

池兴月听见熟悉的声音,抬眼瞟了瞟,然后笑了。

不是嘲笑,也不是在表达友好。

而是没想到陈银秀这么惨,乱蓬蓬的长发随意耷拉在头上,那张脸又黄又黑,还坑坑洼洼。

身形也瘦瘦小小。

她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等笑过之后发现这样的行为不太好,微微颔首:“陈二小姐,好久不见。”

瞟见旁边有些不自在的陈金桃,池兴月笑笑:“陈大小姐,别来无恙!”

陈金桃自惭形秽,有些想逃。拉着陈银秀的胳膊,却怎么也拉不动。

“你还没说,你怎么在这儿呢!”

池兴月裹了裹身上的大氅,笑着反问:“好像,这里不是陈二小姐家的后花园!”

陈银秀被刺激得都快炸了,陈金桃看着她不经意露出来的金镯子,后悔得眼睛都红了。

如果没有跟凌家退婚,她现在是不是也能穿金戴银,当个享福的少奶奶?

陈银秀见自家姐姐委屈得快哭了,尖着嗓子掀池兴月的老底:“你拽什么,不就是个烧火丫头?”

池兴月翻了个白眼,心想两相对比,你连烧火丫头都不如呢。

那不屑跟对方计较的眼神太明显,以至于陈银秀完全忽略池兴月蹿起来的身高,都举起了胳膊。

银宝过来挡在池兴月跟前,生怕这俩棒槌伤害他家夫人。

眼刀子冷飕飕的,恨不得将对方凌迟处死。

这番表现,倒是让崔婉儿刮目相看了。

没想到出身那么卑微的一个人,在曾经的大家小姐跟前,竟然没有丝毫自卑。

她的底气哪来的,凌季恒给的吗?也太足了吧!

即便是她自己,也做不到那么张扬自信。偶尔碰见从前认识的人,都会下意识闪躲。

在周成宇跟前,也不自觉势弱。

两方僵持之际,凌季恒出来了。

一身黑色大氅,衬得他身姿更加笔挺。剑眉星目,如老天爷精心雕琢过般的面庞,让两人可耻地心动了。

“凌大哥......”

陈银秀不自觉放软语气,却不想,凌季恒过来牵住池兴月的手,关切地问:“冷不冷啊,怎么不到车上等我?”

池兴月捏着嗓子撒娇:“这不是碰见故友了嘛,高兴,便聊了两句!”

崔婉儿看着事态发展,没忍住笑了出来。

陈家姐妹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忍不住冒酸水儿。

这池兴月命好,嫁进凌家也就罢了。

怎么崔家姑娘吃了那么多苦,还是白嫩嫩、水灵灵的,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样,想掐。

崔婉儿感受到两人的恶意,不以为意地笑笑。

商户之女,就算再有手段,也没法跟她们这些深宅大院厮杀出来的相比。

若是敢出幺蛾子,她崔婉儿可不是池兴月那软性子,被人欺负,反驳两句就罢了。

她不动手则已,一动手,是要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