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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凌季恒还没听说过大雍朝有用金粉当墨汁写字的呢。

池兴月走过去,摩挲着纸上的福字说道:“可惜金粉太贵了,拿来写字得不偿失。铜粉的话,颜色偏红还有些暗,看起来不够闪。”

至于珍珠粉,就一整个凑数的,她还没见谁用珍珠粉写过字呢。

倒是在红纸上点缀,别出新裁,将那几朵梅花映衬得格外灵动。

池兴月知道,后世的金粉是铜粉和锌粉按照比例混合的。可她在大雍朝,上哪找锌粉啊。

就这铜粉,都是铁匠在做铜器时,锉下来的。根本没有后世铜粉的细腻光泽。

池兴月边收拾桌子,边和凌季恒叭叭:“我打算明天往铜粉里掺点银粉,或者将铜粉和金粉混起来看看效果。

如果可以,成本方面会大大下降。临近春节时,咱们靠这对联,都能小赚一笔。”

实际上,池兴月想的更多。

云柔县城财力有限,他们完全可以拿到其他地方卖。或者转手给二道商贩。

销量大了,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虽然又是一个技术含量不高的点子,很快就会被人效仿。

可他们能够通过金粉颜色、图案特色,来打造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再加上“头一个”的先天优势,赚波快钱还是没问题的。

池兴月甚至觉得,她可以开创金粉金漆用在建筑、家具、瓷器等方面的先河。

凌季恒觉得自家小媳妇儿真是一个挖也挖不完的宝藏,随时随地都能想出赚钱的点子。

不禁庆幸当初将她绑在身边,才让生活变得顺遂有趣。

点点头:“好,我和你一起!”

池兴月笑了,将耳房温着的饭菜端过来,看着凌季恒吃完,才又重新回到炕上,睡了个午觉。

这个冬天,雪似乎下了就没化过。

虽然偶尔也会停那么几天,可根本影响不了外头的温度,雪也越积越厚。

宋里正看着这糟糕的天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不是凌季恒提醒极寒将至,他们怕是早冻死在这寒冷的天气了。

这趟出行也是有所收获的。

崔家人听说宋里正是来张罗大家种蘑菇的,有些激动,可都没有发表意见。

直到崔守庆说可以尝试,才都同意下来。

崔老爷子让庶出的几房挤挤,腾出一个地窨子。将来获利,给这几家多分两成。

庶出的当然不愿意,可又指着崔守庆起复,重回上京,便忍下了这口气。

崔玉姣恨恨地瞪了崔婉儿一眼,脸上写满愤怒。

却不想被宋里正给逮了个正着。

心想还好他家小儿子迷途知返了,不然就这祸害,娶回家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宋里正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和宋老二一起前往其他流放犯的家。

以为这边日子清贫,他们会很乐意接受种蘑菇的建议。

可当官的都有风骨,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崔守庆那般放下身段。

总觉得自己要是同意,就跟乡下老农一般无二了。

倒是大河村那些原住民没啥意见,乐呵呵地跟交好的人家商量,冬天在一个地窨子里凑合凑合,等开春了,再各自盖屋。

宋里正麻溜地让大家签了契书,准备回家时,发现天空再次飘雪。

被风那么一吹,冻得他直打哆嗦。

宋里正揣着手,一步一步往家走。

想着要是凌三能来接他,他一定把对方当亲儿子般对待!

可他走啊走,走了好久都没听见牛车的声音。不由叹气,是自己想多了。

就当他放弃的时候,似乎听见了脚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声。

宋里正抬眼去看,就见白色雪地里出现了一团黑影。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对方的脸。

可心中莫名其妙地充斥着一股信念,那就是,来人是凌家人。

宋里正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站在原地没有动。

等了一刻多钟,牛车来到跟前。

凌六龇着一口大白牙:“里正叔,我来接你了!”

“诶,诶!”虽然不是凌三,可宋里正还是感动得热泪盈眶。

手忙脚乱地爬上牛车,又喝了杯暖暖的姜枣茶,身上的寒意,才彻底消散。

同时决定,不等了,回去就买牛车。

就是没准备草料,怕是得多花不少钱呢。

可那又怎么样,不买不行啊。

凌家人对他好,他也不能使劲儿薅羊毛。

签订契书后,少不得在几个村子之间来往。有车更方便。

一路上聊天说笑,时间过得飞快。

临近傍晚,宋里正到家,邀请凌六在家吃了顿晚饭,才洗漱休息。

***

傅焕平的人经过严密排查,很快掌握了人贩子父子的关系网,派出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还审出了不少机密。

让他心中发寒的是,北辽竟然派了不少钉子渗透周家军。

经过多年蛰伏,有些甚至做到了百夫长,颇受上级重视!

这要是假以时日,不得身居高位?

到时候甭说周家军,就是幽州城、大雍朝,都危在旦夕。

周成宇立马不动声色地处理背叛者,而傅焕平,也带人深入敌区,倒是要看看这北辽人究竟多么阴险卑鄙。

风大雪大,一行人倒是顺利。等找到传说中的南风馆,傅焕平整个人气到发抖。

无他,里面接客的男人,全是大雍朝子民。

一个个被折磨得没了骨气,眼神麻木地讨好那群身形魁梧的北辽人。

跪着倒酒,被人咸猪手,穿着轻薄的纱衣,在燃着火盆的大厅里穿梭。

偶尔还能听见角落里传出的或压抑或兴奋的哼哼声。

傅焕平指尖掐进掌心,闭了闭眼,告诫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老鸨笑盈盈上前:“兄弟,有没有喜欢的,随便挑,随便选。

一对一行,一对多,多对一也行,看你喜欢怎么耍!”

说着压低声音,语带炫耀:“而且呀,咱们馆里的小伙子特别听话,你想来点刺激的,也不是不可以。

诺,你懂的!”

老鸨搓搓手指,暗示意味不要太明显。

傅焕平轻咳一声,也没说话。

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指向被几个壮汉按在地下的小可怜。

“哦~~~原来客人喜欢娇小的哈!成成成,我给您送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