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岩也学金因时?将后辈子弟推出来,一旦竞选成功,他们就能实质上控制庄主之位?”
池尉不解的问。
“金因时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端木岩应该是觉得新的竞选方式与除魔行动绑定,他担心自己可能遭逢不测,故而选择隐在幕后。”
“好一个经略堂堂主,竟有如此心计!”
池尉愤愤的说。
苏雄看向还平静无比的林洪雷,询问道:“洪雷,你怎么看?”
林洪雷终于再度睁开双眼,看向苏雄和池尉两人。
他的目光清冷而平淡,似乎没有什么想法,但又似乎深如渊海,让人根本看不清里面藏了什么。
“端木岩此举不过是无奈之举吧。”
林洪雷缓缓开口,但一句话却是将苏雄他们的推断全都推翻了。
无他,林洪雷知道端木岩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是无法知道竞选方式的更改,更无法隐在幕后。
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林洪雷他毕竟还是碧落山庄庄主,如此残害同门之事哪怕是做了也不能承认。
就像苏雄和池尉之前说的要除掉其他所有出来选的人,为林洪雷扫清障碍。但他们也只能说是借除魔行动来进行,绝不敢明目张胆的就谋害同门。
但苏雄和池尉两人不知道林洪雷已经杀了端木岩这一茬,只能疑惑的看着林洪雷:“洪雷,何以这么说?”
林洪雷也不想解释,只是说道:“除魔大会什么时候召开?”
“擎天剑宗已经发来请帖了,下月初三齐聚擎天剑宗,召开除魔大会!”
“哦?那没几天了。”
林洪雷思忖了一下,又道:“池老,你刚才说端木岩的那个义子是擎天剑宗的弟子?”
“不错。”
“呵呵,听说金因时那边的参选人金浮沉将要与擎天剑宗的古尘仙子结成道侣?”
“符书坚那个老家伙是这么说的。”
“吕天磊勇猛有余、谋略不足,支持他的宿老也只有一位;姜君霞虽是女子,却不乏巾帼不让须眉之气,可惜支持她的宿老符书坚已经转头支持金浮沉了,如此看来,能与本庄主有一争之力的,也就端木岩和金因时他们了。可他们一个将要与擎天剑宗弟子联姻,一个直接就是擎天剑宗弟子,两位宿老不觉得这其中有些古怪吗?”
林洪雷不说还好,一说苏雄和池尉两人都悚然一惊。
是啊,怎么明显有竞争之力的都与擎天剑宗扯上关系了?
真要是金浮沉或者说徐浪,不论是哪一个争到了庄主之位,那碧落山庄岂不是成了擎天剑宗的碧落山庄?
这难不成是擎天剑宗下的一盘大棋?
两人脸色变幻不定,看向林洪雷,说道:“洪雷,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擎天剑宗的阴谋?”
“呵呵,擎天剑宗在这时候发起除魔行动,他们宗门的弟子又把手伸到了本庄庄主之位的竞选上,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啊。”
苏雄和池尉两人均忍不住点头,林洪雷这么一分析,实在是太像是阴谋了。
可他们全都想偏差了,徐浪完全是巧合。
而上官清影则是因为求药,才迫不得已留在金因时那边。
“报!”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外,报告的声音传入房中。
“什么事?”
林洪雷问了一声。
“庄主,大炎国皇室来人打听清楚了。”
“说。”
“来人是大炎国皇子吴现鱼和国师陶方。”
“知道了,退下吧。”
“是。”
人影离去,林洪雷看向苏雄和池尉两人。
“二老怎么看?”
林洪雷问。
“洪雷,你与大炎国皇室那边比较熟悉,你对那位皇子和国师可有了解?”
方雄和池尉两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反问林洪雷。
林洪雷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食指漫无目的的敲击着,说道:“吴现鱼是大炎国四皇子,很受皇帝宠爱。
并且这位四皇子自小就天资出众,被送到了擎天剑宗修炼道法。到如今,修为已是炼气期圆满之境,只差半步就能迈入化虚境。
陶方,大炎国国师,原是散修出身,却已迈入返玄境中期。更主要的是他的年纪与我不相上下,资质却是尤胜过我许多。
有皇室的资源倾力支持,这位国师或可迈入返玄境后期,甚至将来突破金丹也未尝不可。
我们碧落山庄与宰相大人交好,但是与这位国师却一只结交无门,是故这位国师的态度,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完,林洪雷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继续说道:“陶国师先不说,单就是那位四皇子吴现鱼,也是擎天剑宗弟子。二老,现在以为如何?”
方雄和池尉两人都傻眼了,又是擎天剑宗。
怎么这一次碧落山庄选出新任庄主,擎天剑宗的手就伸得这么长了?
两个弟子直接参与竞选之列,一个弟子携皇室之威风来干预,还发起除魔行动进行配合,这是要把他们碧落山庄给直接收了吗?
擎天剑宗竟有如此野心?
“可恶!”池尉拍案而起,“他擎天剑宗想要干什么?他宋关河又想要做什么?莫不是以为他擎天剑宗有一位金丹太上长老,便要雄霸天下了?”
“池师弟稍安勿躁,擎天剑宗一向隐忍低调,若是真有称霸大炎国的野心,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方雄到底是看得远一些,但也是语气凝重。
“不管擎天剑宗是否有所图谋,也不论其目的为何,我碧落山庄都不得不防。”
林洪雷说道。
“洪雷此言有理,老夫这就去与范老相商,早做准备。”
“苏老,你要与范老说清楚,我林洪雷便是可以不连任,但擎天剑宗的人却是不得窃据我碧落山庄庄主之位。”
“这……老夫省得。”
苏雄和池尉快步离去了,林洪雷面色平静如水。
好一会儿,他忽然转身,面前的一堵墙自动开启,露出一间森然密室。
进入密室之中,墙体又恢复原状。
在密室最深处,一只寒铁精金铸造、泛着冷冽光泽的牢笼豁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