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成皱眉,“你生病了?”
渔歌唰白着一张脸,拍了拍胸口道:“不过是近来肠胃有些不适,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赵卓成却不信。
“你这次月事儿是不是还没有来?”
打小在宫中的他,如何会不知道女子有身孕时的状况。
即使渔歌在想隐瞒,那都是瞒不住的。
渔歌愣住了。
这才想起她这个月的月事儿还没有来。
赵卓成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还不知道她已有身孕的事情。
赶忙叫来了太医。
不一会儿,渔歌便在太医的诊断下来了一句恭喜。
“恭喜三殿下,这位姑娘是有身孕了。”
赵卓成懵了。
虽然他一早心里就已经有了这个猜测。
可是当太医亲口说出这个诊断结果时,还是让他的心里忍不住的一惊。
渔歌坐在榻上,五指抚着平坦的小肚。
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这么快就降临下来。
一时间都不知道这孩子是该留还是该打掉。
空气中有那么几分的僵硬和尴尬。
“你想怎么办?”
最后,还是赵卓成率先出声打破这僵局道。
他如今正处危险时期,若把这孩子留下,今后必定会成为一个威胁他的工具。
他作为一皇子,自然是不能受制于人。
可若是让渔歌强行打掉,他怕对方会打心底里恨他。
而且他也确实是不舍。
这可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
渔歌看了赵卓成一眼,没有让他有任何的为难。
“打掉吧。”
这是渔歌思考再三最好做出的决定。
赵卓成愣住了。
他本以为渔歌会像其它女子哪样哭着求他让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给留下。
这样他便可以利用孩子把她给牵制在皇宫。
谁曾想她居然却一点都不在乎。
“你就这么不在乎这个孩子?”
赵卓成脸色阴沉的问。
“三皇子此言差矣。”
渔歌十分平静地道:“不在乎这个孩子的应该是殿下你才对。”
从一开始他便否认他们是夫妻之事儿。
他又怎么会真的在乎这个孩子呢?
在她看来这个孩子不过是一剂恶化她与赵卓成关系的催化剂。
“你!”
赵卓成再一次被渔歌这话给噎住了。
他虽然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可他不还是把决定权交到了她的手上?
若他真的不在乎,恐怕早就一碗藏红花了。
那还会在这里跟她继续废话了。
“别说了。”
赵卓成这话不止是对渔歌说,同时也是在给自个儿警示。
不然他真怕他会忍不住伸手掐死她。
“这孩子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养着。”
赵卓成冷静地道:“从今往后你也别再提出宫的事儿了。”
……
一晃巧巧离开王府都快有半个月了。
府上谁也没提这事儿。
姜悦就当这事儿不存在。
依旧是每天该好干嘛就干嘛?
可是最近,她却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那就是赵禛的眼睛看的到了。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信。
直到前几次随赵禛一块出门,在半路上遇到刺客。
赵禛为了保护住她,不得以抽出了腰间的长剑与对方拼搏了起来。
当时,赵禛手中的那把长剑又软又亮。
晃得姜悦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她和赵禛一起同房没有六个月也快有大半年了。
这大半年的时间她还真没有想到他的腰间会藏着一把剑。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赵禛能看见的事实。
为此,她可是郁闷了很久。
因为每次同房,她为了照顾对方的心情,可是牺牲了不少。
谁曾想到最后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心里要说不生气,那都是假的。
以至于这几日她都把赵禛给关在门外,不与对方相见。
“王爷,你说王妃这样打算要多久?”
陆风有些同情地看着赵禛道。
赵禛都已经连续站在门外喝了三四天的冷风了。
再这样喝下去,好好的人,怕是都得弄感冒。
“要不你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陆风张嘴继续提议道:“待王妃消气了再来?”
这次的这件事儿可不是小事儿。
王妃都已经生了三四天的气了。
想来这一时半会儿的,应该是不会那么容易的想开。
“让你查的事儿都查好了?”
赵禛不喜欢陆风像一只苍蝇一样在他的耳边嗡嗡嗡地说个不停。
直接了当地道:“若没查好,就赶紧把你那嘴给本王闭好,然后去给本王查清楚。”
陆风哪敢多说,赶忙低头,“是,王爷。”
姜悦关上房门已经在听雨轩内有些时日了。
这些时日。除了春菊给她送点吃的以外。
其余时间她基本都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任凭赵禛如何敲门,她就当做是没有听到一般。
“王妃,都已经第四天了。”
一旁的春菊提醒道:“这要是把王爷给得罪了,咱们今后的日子可就要不好过了。”
府里的丫鬟和奴才们可都见人下碟。
若王妃把王爷得罪狠了。
引起了王爷的盛怒。
到时候这府上的丫鬟指不定会怎么嘲讽呢。
“怕什么?”
和春菊的各种担忧和紧张对比起来。
姜悦就要显得镇定很多。
她很清楚就算她今日把赵禛给得罪狠了。
府上的人亦是不敢对她怎样。
“你如果要是怕了,现在就可以走。”
姜悦不疾不徐地地道:“正好,本妃累了,想要休息。”
她现在的脑子一片的混乱。
急需要一个单独的思考空间。
春菊每天都在她这里,感觉就像是赵禛留下的一双眼睛,好似随时都在监控着她。
让她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奴婢不累。”
春菊十分认真地道:“王妃只管好好的休息。”
姜悦:“……”
“那就帮本妃捶捶腿吧。”
站了这么久,她这双腿差不错快废了。
好在最后还有春菊替她揉捏。
这才松缓了几分。
门外,赵禛始终犹如一棵松树一样的守在门口。
任凭管家如何劝,他都不听。
无奈王管家只好任由他去了。
谁叫他是王爷?
他们这些个奴仆的只能认命的听从。
而门口所发生的一切,姜悦自然都透过窗户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