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木冲冠一怒为红颜,大召一夕破灭,这让其它国家有了危机感,也对瓦剌的实力有了重新定位。
因大召是拓跋木一人打下的江山,理所当然把它划入到他的属地,瓦剌其他王子虽有微词,但在绝对实力面前也都歇了那份要争的心思。
甚至拓跋勒泰都有了提前退休的打算,只差拓跋木尚未有儿子出生。
前几日拓跋云从海外弄回几只稀有的珍珠鸟,此时拓跋勒泰正在逗鸟,他的贴身太监一脸喜气的走了过来。
“可汗,大喜啊!二王子在大召大获全胜,现在已经班师回国了!”
“这事我知道了!虽然这臭小子这次冲动了些,但好在没出乱子。”
那老太监赶紧接话道:“二王子这哪是冲动,这叫出其不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话说到了拓跋勒泰心坎上,他哈哈大笑,心情顿时好上许多。
“还有一件喜事,可汗您可能不知!”
“哦?还有喜事,何事啊?”
“二王子妃有了身孕,已经两个月了!”
拓跋勒泰逗鸟的手猛的一停。
“消息可准确?”
“错不了,就是听说那孩子有些胎像不稳。”
“胎像不稳?”
拓跋勒泰想了一会,突然吩咐道:“去把我那棵北齐进贡的千年老参取来,在把我用惯的那几个御医都叫着,咱们去趟二王子府。”
“哎!奴这就去准备!”
拓跋勒泰去之前并未让人通传,他换了身便衣,身边只跟着大太监多乌和那几个御医,当然暗中隐了许多暗卫。
也许是他过于自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刚出皇宫不久便会遭遇暗杀。
对方显然已准备多日,那些杀手个顶个都是高手,双方几乎一交手,拓跋勒泰身边的暗卫便损了大半。
“多乌,速回宫!”
“可汗,回不去了,他们守在那边的人太多,现在咱们往回走怕是凶多吉少。”
他带出的那几个御医都已损命,对方似乎没想给他留任何喘息的机会,还好拓跋勒泰和多乌都有功夫,勉强支撑一阵。
来时的马车是坐不成了,他们弃了马车,飞身穿梭在人流中。
但对方的人实在太多,而且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就将他们堵在一个僻静处,而他们的身后就是一堵高高的墙,已再无退路。
“可汗,一会您先走,奴掩护您!”
“想走?别做梦了!”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今天你们就算插翅也难飞。”
拓跋勒泰到底是老了,刚才的一番打斗已耗费他大半体力,此时右侧肩膀还被划了一刀,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
那些杀手渐渐逼近,逐渐形成了合围。
就在他们要拼死一搏时,当的一声响,一个铜盆从高墙上掉了下来。
众人皆是一惊,抬头一看竟是两个谪仙一般的娃娃正坐在高墙之上,那女娃娃嘴中还含着一块棒棒糖,此时正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嘿嘿,不好意思,没拿住,打扰了,你们继续?”那女娃娃冲他们傻笑,还一脸兴奋的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副吃瓜吃到底的模样。
“老大,不知哪冒出的这俩小孩,您看?”
“去处理了,手脚干净点!”
见那人就要攀墙而上,海日赶紧喊道:“哎哎哎,过分了哦!哥哥,他们不仅欺负老人,还欺负小孩子,既不尊老也不爱幼,还留着过年么?”
“留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妹妹先请他们吃一顿,哥哥好送他们上路。”
“有道理!”
话正说到此处,那个上墙来杀他们的人也到了,与此同时,墙下的人也动了起来,拓跋勒泰他们正与那些黑衣人战在一处。
海日随手一洒,一包面粉样的东西就被她兜头洒下,正洒了那往墙头上的人一脸,那人也没想到这么小的娃娃竟会反抗,先是抹了一把脸,接着就是一声惨嚎,身体直直向下落,最后重重摔在地上。
“哥哥,接着!”
海日从怀中连取了几包毒粉,尽数扔给戈吉。
戈吉稳稳接住,一个利落的翻身便从高高的墙头落下,转瞬间就将那粉末洒了那些杀手一脸。
他速度太快,那几个人又对他没有多少防备,所以并没用多少时间,就将那些人全数干翻在地。
也不知海日给的是些什么毒,看样子人碰到应该很疼,总之那些人现在都在地上翻滚,疼到身体都变了形。
看战斗已经结束,海日这才从那高墙上落地。
她捡起地上已经摔漏的铜盆,可惜的说道:“完了,又损失一个盆,看来一会还得重新买一个。”
戈吉见那些人已经失去战斗力,这才退到那位受伤的老人面前。
“阿吉塔,你没事吧?”
拓跋勒泰这才认真看了看眼前这个孩子,先前他出手时他是看见了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有这么好的身手,刚才只惊讶于他的武功,现在是被他的长相惊到了。
这孩子五官深邃,目若朗星,小小年纪竟周身透着无以言表的贵气,最重要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像极了木儿小时候。
“你叫什么名字?”
“戈吉!”
“戈吉,出生的太阳,真是个好名字!”
多乌都蒙了,如今可汗的手臂还在流血,也不知敌人会不会再追来,可他竟然还有心思跟一个小孩讨论名字好坏,这也、、、
“老爷,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拓跋勒泰也深知这个道理,但他就是舍不得这个小孩,这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就是出于本能的想跟他多待一会。
“阿吉塔,您受伤了?要不您先随我回去包扎一下,我住的地方近,家里有药草!”
多乌刚想拒绝,就被拓跋勒泰打断了。
“也好,那你家住在何处?”
戈吉指了指他的身后。
“就在这里面!”
拓跋勒泰回头看了看那堵墙,心想难怪他们会突然冒出来,原来那里面是他们家。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不是很多,只有我阿娘,她如今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我们不要吵到她就好!”
“那好,我们走!”
戈吉指了指那墙!
“从这走吧!近!”
从墙上下来,拓跋勒泰这才发现,这里竟是拓跋木的二王子府。
那这俩孩子难道是、、、
他眸光一沉,心思竟活络起来,之前没有往那方面想,是因为从未见过这俩孩子。
如今见到了,并且那个男孩子眼睛长得那么像木儿,怎能让他不多想。
于是他在戈吉给他上药时试探性的问:“你胸前是不是有块红色的胎记?”
戈吉上药的手停了停,疑惑的问道:“阿吉塔是怎么知道的?”
拓跋勒泰压下心中的狂喜,又说道:“能让阿吉塔看看么?”
“行!你看,就在这里!”
他将领子向下拉低,一块三角形的红色胎记赫然出现在那里。
拓跋勒泰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竟真是他亲孙子,难怪木儿一直护着这俩孩子,原来如此!
可这么大的事,为何他一直不说?
他突然想到近些年他那些莫名折损的嫡孙,似乎一下理解了拓跋木的所作所为。
这孩子,可比拓跋云那不成器的小子好上太多,有这样的孙子,瓦剌一统天下的日子还会远么?
海日取药回来,进来时就见那阿吉塔一顺不瞬的盯着他哥哥看,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肉包子。
这是什么眼神,这人不会对他哥哥有所企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