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冉冉沉默了会，嗓音喑哑，“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她没有怪程思有，她知道就算他提前告诉她，照片也不能复原了…
一切都怪她。
没有好好保管好照片。
为什么要随身带着照片。
明明照片这么珍贵，她应该放在家里好好保管才对。
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谁都不能怪。
只能怨她自己。
程思有面容内疚，“对不起，我就是怕这种情况，才不敢提前告知你。”
“你本来就瘦，如果我告诉你照片碎掉的事，你肯定吃不下饭。”
“我不想你这样。”
他抬头直视蒋冉冉的眼睛，眼睛有些潮湿，更显得桃花眼湿漉漉的。
蒋冉冉避开他的眼神，扭头看向窗外，声音轻柔，“哦，谢谢你。”
程思有眼神温柔，“不客气，我妈妈就是因为经常不吃饭得了胃病，我不忍心你步入她后尘。”
“嗯…”
空气静谧许久。
蒋冉冉从包包夹层拿出透明袋子，放在桌上，推过去给程思有。
“这张照片你可以帮我拿去给你朋友修复吗？”
就算修复不完整，她也要试试，总比等照片自己变好强。
“当然可以，我尽量让他帮你复原，就算残缺，他也有办法画出类似的，你相信我。”
程思有拿起透明袋子贴身收好，仿佛是很珍贵的宝物。
蒋冉冉声调低低，“嗯，谢谢你，也麻烦你替我谢谢你朋友。”
程思有颇为爽朗，“没关系，我朋友也是你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嗯。”蒋冉冉立即给他转了十万块钱。
程思有眉头轻挑，面色却柔和，“冉冉，这是什么意思？”
他警惕起来。
她突然给他转账，是想趁机还他人情？
蒋冉冉望着程思有，神色坦荡，语气坚定，“这是给你朋友的报酬以及请客买花。”
她心里松了口气。
终于还请客吃饭钱和买花钱回去了。
虽然直接给钱不太礼貌，但这是她暂时想到还程思有人情最好方法。
程思有靠着椅子，脸色僵硬。
蒋冉冉这招真是打得他措手不及。
如果他收下钱，人情就算还了一半。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他笑了笑。
“不用，我不是说了吗，我朋友就是你朋友，朋友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
程思有立刻点击退还，丝毫不留恋。
蒋冉冉再转。
程思有诧异地望着她，她目光坚定，隐隐透露出倔强，仿佛他不收，下一秒她就会生气。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说些什么。
这次他没有点击退还。
他能看出再点击退还蒋冉冉一定会厌恶他。
得不偿失。
他定定看着蒋冉冉，等着她解释。
看着程思有的举动，蒋冉冉露出笑意。
“亲兄弟明算账，朋友也要算清楚，很多朋友就是因为钱走散的，如果我俩是朋友，你更要收下这个钱。”
“我知道你不介意，但难保你朋友不计较，如果你朋友因为这件事跟你决裂，我会愧疚的。”
“所以，这钱你必须收下。”
“……”
程思有心底叹气。
这钱不收不行了。
他扬起笑脸，神态轻松。
“好吧，既然冉冉这么说，我收下，就当作你寄存在我这的。”
“不能因为这件事让你内疚难过，也不能因为这件事伤了咱俩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