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抽屉里拿出手机，拿出上次联系过小白兔的电话卡，插入，开机。
看小白兔一直都有给自己发信息，大致看了一下她发的内容，都是在分享自己的生活，以及对自己的想念，但只可惜自己都没有回复，
把信息都看了一遍又一遍。
知道小白兔最近又被年级主任和教导主任表扬了，还知道学校附近卖蛋糕的小车不见了，小白兔说自己很想吃，她还知道最近小白兔还是能收到来自陌生人的外卖，价格也都不便宜，她把单子都留了下来，问自己什么时候来找自己，王千权看着那些留言，心头一紧。
自己什么时候能给她打个电话都没有确定的时间，更别说去见她了。
把手机放回原位，关上抽屉离开。
出酒吧的时候把钥匙给了Jony，然后熟练的戴上面具坐上了车。
好久没有戴面具出去了，自己的皮肤现在还不是很透气，用手摸着面具上的轮廓。
“去哪？”
“猖爷说了，地点您去了就知道，这里面是给您准备的东西。”
王千权从底座里拿出一个黑箱子，转动密码锁，密码按照惯例依旧是自己的生日。
箱子打开，里面装着手套还有一把蝴蝶刀，拿在手里仔细打量，款式是现在最新的，王千权比起现代化的武器来说，她一直都更喜欢暗器或是冷兵器，干爹知道这个习惯，所以每次给自己准备的也都是这些。
拿在手里把玩，还挺顺手的。
把剩下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里面有一张六十万的支票和名片，看了一下上面的人名。
姓蔡，是现任的公安局副局长。
王千权会心一笑，这副局长已经好久都没有风声了，本以为他打算安安分分的把自己副局长的工作干到退休，没想到提前把自己送出去了。
“干爹有跟你说我需要怎么做吗？”
“猖爷说这刀是送给你的礼物，以备不时之需，您具体要做的就是把他之前欠下的钱全都要回来，至于这六十万的支票你到那就知道该给谁了。”
“没了？”
开车的男人不再说话，王千权也就知道了。
催债这事自己已经轻车熟路，上次见蔡为民还是因为他来找自己，现在算来也有近一年的时间吧。
从面具的视角看外面，整个世界都是黑色或是灰色的。
“到了。”
这里王千权没有来过，看着像高炉一样的地方，她巡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入口在哪，用手敲了敲，砖块很实，这之前应该是个废弃化工厂，这个高炉应该是当时用来精馏、洗涤，吸收等别的工作，如果蔡为民被关在这里的话，身体也不行了，就光是提炼的那些物质都够他在以后的日子慢慢等死了。
高炉边有梯子，但梯子也只到一半，顺着梯子往上爬，王千权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臭味。
时间一长，王千权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点不顺。
这么个鬼地方用来折磨人，干爹还真是厉害，也不怕政府要收治发现自己的公安局副局长死在这里。
往下爬，回到车里。
“小姐，怎么了？”
“有水吗，能喝的那种。”
要到一瓶矿泉水和口罩，用水给自己洗了把脸然后戴上口罩，重新戴上面具后回到原地。
借着手机的闪光灯，往里面看了看，很深也很黑，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王千权用手摸了一下炉壁，能摸到颗粒感，下面应该还有堆积的燃烧物，根据自己的判断，蔡为民就算是在里面，也不会离自己太远。
她顺着边转了一圈，找了一个可以下脚的地方，试探了一下，很结实，可以干。
往下了不知道多少，等自己找到蔡为民的时候，裤子都被磨破了一个洞，王千权没由来的生气。
这衣服价格也不便宜。
“喂。”
用脚踢醒了已经昏过去的蔡为民，下来后更压抑了，不只是周围的气味，还有幽闭的空间。
蔡为民从早上关到现在，人早就已经不清醒了。
他睁眼看到王千权的时候直接就哭了出来，他手脚都被绑着，所以只能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地靠近她，他伸手摸到王千权的脚，就好像抓住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不断地发出哭嚎，哭泣的声音在高炉里回荡。
“说吧，你欠下的钱打算什么时候给？”
“我给，我马上就给，别杀我，我还有家人要照顾，别，别杀我。”
没骨气。
“蔡副局长，你说你都快退休的人了，还这么贪都是为了什么呢？是想着趁自己还有时间把戚盛攻下来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在最后任职期间可以捞上一笔？欠了猖家这么多钱，你是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说完还不忘在他脸上给几巴掌，年纪大的油腻老头拍巴掌的手感都不是很好，皮肤糙还有疙瘩，像极了赖皮蛇。
“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跑，钱，钱我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还给你们。”
他一共是欠了五百六十三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把这些钱都花完了。
赌博、买球、股票等，只要跟高收入快回报的有关，蔡为民都试过了，不过可惜的是，他不仅没有赚到钱，还把自己借来的钱全都搭了进去。
“那现在钱在哪？”
“钱，钱都在我家里，你去拿。”
家里？自己可没有随意闯入别人家里的习惯，而且蔡为民的老婆也是出了名的悍妇，自己之前也见过一面，她提着菜刀去酒店捉奸的场景，现在还留在自己脑子里挥之不去，自己要是真冲进她家里拿钱，能不能有命出来都难说。
不过他老婆一看年轻也是个大美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和蔡为民脱不了干系。
“让你老婆把钱送到指定的位置，确认没有问题后我就会放你离开。”
“好，好，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面对会失去生命的危险，蔡为民几乎没有时间思考，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钱交到王千权手里。
把电话递给他，看着他拨通电话，打开免提。
“还不回来！又跟哪个狐狸精出去了？”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了蔡为民老婆暴躁的怒吼声。
“老婆，我书房书柜的第三排俄语书里有两张银行卡，你找出来后去银行把钱取出来，一会儿我发个位置给你，你把钱放在那里。”
“家不回，找银行卡干什么！哦，又要给哪个小狐狸花！”
蔡为民深叹一口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因此他也开始变得狂躁，说话声音变大，“死老娘们，我他妈要死了，按我说的做，别问不该问的。”
说完，王千权就把手机挂断了，不想继续听他们夫妻两个吵架。
“给你老婆一个小时的时间，时间一到你的尸体就会在不久之后被警察发现，当然也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不要，求你，”他的眼里充满了恐慌，身体剧烈的扭动。
王千权不看她，按照原路返回，只要钱到手，他的去留自己管不着，至于剩下的六十万到底是要给谁的？
手里攥着支票，这还是第一次不理解干爹的意思。
“在这看着他，我去取钱，”把司机留下，自己去取钱，万一蔡为民的老婆耍心眼自己还能想想办法，虽说这个司机也不能完全值得信任，但现在身边也没有别人，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姐，不用，把地方告诉我就好，我会让人去取钱。”
什么意思？不信任自己？
司机低头不看自己，王千权也懒得跟他说话，干脆就闭嘴，靠在车身上抽烟。
要说自己也是好久都没有抽了，答应小白兔说自己会戒烟开始就没怎么抽过，一开始也挺难的，总是忍不住想给自己来一根，但一想到她，就会努力克制自己，但现在情况特殊，以前干活的时候就习惯性往自己嘴里塞一根，现在不抽一根就觉得心里发慌，刚刚还在犹豫，现在不管那么多了。
给司机也递了一根，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觉得累。
“谢谢小姐，我不喜欢抽烟。”
“没事。”
没有勉强，收起打火机。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看着前方一片刚长出来的杂草地，心里也跟杂草一样乱糟糟的，想着干爹给自己准备的蝴蝶刀和支票。
如果没有用处的话，他不会给自己放在箱子里。
一根烟抽完，还想再来一根的时候，电话响了，显示着座机，王千权点接通。
“蔡为民，钱我已经让人送过去了，你最好赶紧给我死回来！”
“您好。”
“你是谁？”
“钱拿到后他就能回来了，也希望您不要耍花招。”
“你是谁？你真的绑架了蔡为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聒噪的厉害，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被她吼穿孔了，果断挂断电话，把手机静音了，不再去管。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司机收到了信息。
“怎么了？”
“小姐，他耍我们。”
“上车。”
王千权拉着司机上车，把蝴蝶刀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交钱的地方在人很多的闹市区，王千权不是很方便动手，她坐在车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眼睛盯着天桥上行人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低眉鼠眼的往桥上走，手里还推着一个行李箱，箱子的型号最多能装下300万的现金，蔡为民的老婆骗了自己，王千权把手伸进口袋，握紧刀柄。
“一会儿你去拿钱，我去找那个男人。”
“小姐注意安全。”
开车门出去，追上男人，在下车前自己把面具扔在了车里。
男人一直在东张西望，王千权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动手引起太大的轰动，马上就要到桥尾了，也就是马上就要到指定的位置。
他把鸭舌帽压得更低，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把箱子放下，我给跟着身后的司机使了眼色，让他过来把箱子拿走，自己继续跟着男人走。
终于在一个小巷里他停住了脚步。
王千权找了一个角落躲起来， 把刀从口袋里拿出来，时刻准备着。
鸭舌帽男人转身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确定没有人后又往前走了几步，王千权按兵不动，斜侧有扇门正巧打开，里面出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她站在门口扔垃圾，刚好可以挡住鸭舌帽男人的视线，找准时机，冲过去。
把刀抵在男人的腰上。
“别乱动，跟我走。”
男人一顿，还想着反抗，但他只要一动，我的刀就会离他的皮肤再近一点，很快就戳破了他的外套，男人知道身后的人真的会杀了自己，他不敢乱动，乖乖跟着自己移动，巷子很长，我看周边的房门都紧闭，就拉着他找了一间垃圾房呆着。
垃圾太多，又是老城区，整个垃圾房苍蝇满天飞。
男人捂住自己的鼻子，多余的手在空中挥舞，希望可以赶走苍蝇。
“说吧，剩下的钱都在哪里？”
“什么钱？哦，你说的那五百多万，一路跟着我，没看到我已经把行李箱放在那了吗？”
跟自己装傻，真有意思。
也跟他急，自己有的是时间跟他浪费。
“五百万？我看你那箱子里也不过才三百万吧，拿钱办事，但你这事办的真不厚道，如果我是你雇主，绝对饶不了你，本就是违法的事，如果我告诉警察，会发生什么？”
男人哈哈哈大笑，他忘记了捂嘴，给王千权鼓起了掌。
“报警！你敢报警吗？警察过来看到我们两个会抓谁，是被你威胁的我还是拿着刀的你，女士，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我不管你是帮人做事，还是说这钱就是你的，当时我拿到手的时候，里面就只有这么多，我一分都没拿，不管你信不信。”
“那如果我说，这是现公安副局换命钱你信吗？”
男人明显一愣，现副局的换命钱，自己卷入大事了？
“看来你的雇主没有说实话。”
王千权给他消化的时间，自己还没想好六十万要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