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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笨一点,都不会哄骗嫡母和嫡姐,说送姜昕玥进宫是为了给姜羽彤铺路。

他说反了——

让姜羽彤和姜昕玥一起进宫,是为了让姜昕玥利用头脑简单的嫡姐为自己铺路,把自己的美貌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鸿胪寺少卿大人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这倾国倾城的庶女,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被宣武帝宠了两日,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不知死活的去挑衅丽贵妃。

丽贵妃是谁啊?

她可是当今首辅大人的孙女,是横行后宫十年,简在帝心的第一宠妃。

尽管穿越而来的姜昕玥靠着绝美的容貌和心机手段,又得宠了一段时日,但如今还是来了冷宫。

同样的,还是因为丽贵妃。

“轰隆——”

雷声轰鸣,多亏了喜鹊叽叽喳喳的跟姜昕玥说了许多原先在姜府的事情,后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走水啦!走水啦!”

才睡下不久,便听到外头嘈杂的脚步声,姜昕玥坐起身,喜鹊也揉了揉眼睛:“主儿,你先睡着,奴婢出去看看。”

不等喜鹊出去,小轩子在外头敲响了房门,过了一会儿才道:“珍贵人,吵着你和喜鹊睡觉了吧?”

喜鹊披了件外衣,打开房门:“发生什么事了?”

“洗荷殿走水了,有个偏殿被雷击中,房檐落在了室内,火从里面烧了起来,有两个小宫女被烧死了。”

姜昕玥听了,皱眉想了想:“又是洗荷殿。”

看来这两个宫女,就是偷偷把蒋顺仪的泻药换成砒霜的人。

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事?

不过是人祸借了天灾的势,为了灭口罢了。

“不必管了。”

她又躺下去:“把门关好,跟咱们没关系。”

洗荷殿在冷宫的方向,但相隔还有些距离,宣武帝偏头看了一眼,冷宫的方向黑漆漆的,连一丝亮光都没有。

翌日,姜昕玥伸了个懒腰,从睡梦中醒来。

外头传来喜鹊中气十足的声音:“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要打扫干净。”

“你没吃饭吗?这里还有灰,我家主儿每日都要在这里晒太阳,这里的树枝也要修剪一番,莫要把日头挡完了。”

“你还敢瞪我?还当自己是蒋顺仪吗?你现在是冷宫罪奴,谁都能吩咐你办事懂吗?别摆主子架子,干不好活可没饭吃。”

颇有些恶奴的味道了。

姜昕玥搭了件外衫在肩上,也用不到喜鹊伺候,估摸着她的起床时间,架子上已经放好了一盆热水。

净面过后,她推门而出。

“喜鹊。”

“主儿,您醒啦!小轩子给咱们拿早膳去了,您先坐着。”

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姜昕玥!”

身体本来就不好,时不时吐两口血的蒋媛被折磨了一上午了,见了姜昕玥便将扫把扔到她面前:“我好歹也是吏部尚书之女,你让你的丫鬟这般折辱我,难道……”

“掌嘴!”

“啪!”

蒋媛被一巴掌打蒙了,而打她的人,还只是姜昕玥的贱婢:“姜昕玥,你……”

“再打。”

姜昕玥打了个哈欠,扭了扭脖子,轻描淡写道:“等这冷宫罪奴什么时候学会行礼,什么时候学会怎么跟本小主说话再停。”

“啪!啪!啪……”

喜鹊已经看蒋媛不爽很久了,如今得了自家主子的吩咐,撸起袖子就左右开弓:“让你骂我家主子!让你给我家主子下毒!让你和丽贵妃沆瀣一气!让你算计我家主子!”

她被打期间,小轩子已经提着早膳回来了,给蒋媛的,依旧是两个冷得硬梆梆的白面馒头。

姜昕玥喝了小半碗粥,喉咙就隐隐作痛,摇了摇头不肯再吃了。

她吃剩的也不会浪费,都会进小轩子和喜鹊的肚子。

金黄的鲍鱼海参粥散发馋人的香气,喜鹊的手顿了顿,蒋媛才有了喘息的机会,用手挡住脸,虚弱道:“别……别再打了,我……不……奴婢……奴婢见过珍贵人。”

再打下去,她没被砒霜毒死,已经被喜鹊打死了。

嘴里的牙齿好像松动了几颗,嘴角火辣辣的疼,最终的是,喉咙里一股灼热的痛感,始终消散不了,她大吐一口鲜血,还是黑红色的。

要说惨,也实在是惨。

金充仪和婉贵仪来的时候,就被这凶残的画面吓得都挪不动步了。

“你!”

婉贵仪反应过来之后,拉着金充仪小跑上前:“珍贵人好大的威风,都被打入冷宫了,还敢如此行凶,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治你的罪吗?”

姜昕玥本来是坐在树下,一边用膳一边欣赏蒋媛的惨状,这二人一来,她马上虚弱的半躺在贵妃椅上:“二位姐姐见谅,嫔妾身子还很虚弱,就不给二位姐姐行礼了,想来姐姐们宅心仁厚,是不会怪罪的。”

她在提醒她们,蒋媛是给她下毒的元凶,她因为蒋媛差点没了一条命,只是教训教训她而已,金充仪和婉贵仪就这么急着替蒋媛报不平。

那……

既然她们这么宅心仁厚,连毒害自己的人都轻轻放过,她不给她们请安这种小事,更不会跟她一个病人计较了,

不然也太双标了。

婉贵仪被她噎了一下,面色有些涨红:“皇上已经将她贬为宫女了,该受的她都收了,你若是不满,大可找皇上说道去。”

暗示她不满皇上的旨意,给她下套呢!

“是啊!”

姜昕玥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她已经是冷宫罪奴了。”

就在婉贵仪不明白她是何意时,她突然冷漠地看着婉贵仪:“嫔妾一个贵人,冷宫罪奴指着嫔妾的鼻子骂,对嫔妾大呼小叫,嫔妾罚不得她吗?这点小事也要惊动皇上,到时不知皇上到底是治嫔妾的罪还是二位姐姐的罪了。”

主子罚奴才,天经地义,难道婉贵仪就没有处罚过自己宫里犯过错的奴才?

“牙尖嘴利。”金充仪看着快要晕过去的蒋媛道:“你见着婉贵仪和本宫,也未起身行礼,本宫是不是也能掌掴你?”

姜昕玥起身:“既然金充仪娘娘刻意来冷宫为难嫔妾,嫔妾也无法,这就见过……”

她还没跪下去,身子就一歪,倒在了喜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