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本来只是装睡,可皇帝事后很温柔,竟让姜昕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皇帝要去上早朝,浑身酸痛的姜昕玥也没起来,而是披着白色的外衣,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晃着一双白嫩粉红的小脚,微笑看着他。
真妖精似的勾人。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皇帝穿戴整齐后,又坐在床边,将她露在外头的小脚塞进温热的被窝里。
姜昕玥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依恋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嫔妾一想到皇上要离开臣嫔妾这么久,就难过得睡不着了。”
明明是不正经的撒娇,她却红了眼睛,语气里都带了点哽咽。
让人不禁去猜想,她是真的舍不得,只不过不敢表达自己的真实情绪,才装作撒娇的样子,以玩笑的口气说出来。
宣武帝的心焉的一疼,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傻瓜,朕晚上再来陪你,别难过了,嗯?”
怀中美人眸子微亮,闪耀着万千芳华,一瞬间喜不自胜道:“这可是皇上您自己说的,那嫔妾晚上可等着皇上了。”
皇帝失笑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好,是朕说的。”
这姜贵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向皇上要承诺。
王得全伺候了一辈子的皇帝,也没见过如她这般另辟蹊径的后妃。
若是掌握不好这个度,触碰到了皇帝的雷区,绝对的冷宫一世游。
姜贵人怎么做到能这么精准的在皇上的底线内来回反复横跳的?
皇帝要上朝,后宫里的女人也并不清闲,一大早,天还没有完全亮,就得去翊坤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满殿的衣香鬓影,都不如丽贵妃一人绝色。
良妃摸了摸鬓边海棠,眼神落在丽贵妃的指尖蔻丹上,忽而一笑:“听闻皇上昨日掌灯洗荷殿,也真是稀奇了。”
稀奇的是往年总有不长眼的新秀女挑战丽贵妃,却都被皇帝打入冷宫,怎么姜贵人就不同了?
还是说,丽贵妃已经失宠于圣前?
丽贵妃眼皮子都没掀一下,她下首的蒋昭仪便回道:“也没什么稀奇的,姜贵人是这批新晋妃子中颜色最好的,良妃娘娘当初不也如花似玉,颇得恩宠嘛!”
后来呢?
年纪大了,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良妃气得咬牙,却是冷笑一声:“这宫里谁不是如花似玉?难道蒋昭仪是个丑的?”
蒋昭仪容貌并不出众,在美女如云的后宫,只能算得上小家碧玉,最忌讳旁人用容貌攻击自己。
眼见着要吵起来了,朱皇后当下茶盏:“行了,宫中再添一位受宠的妃子是好事,多一位姐妹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本宫也好向太后交代。你们这些进宫已久的也努努力,莫让皇家子嗣凋零。”
丽贵妃冷冷一笑,皇后自己都没孩子,还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只怕这后宫最不想嫔妃生子的,就是朱皇后了吧!
皇帝正值壮年,宫中有良妃的大公主,德妃的三皇子和二公主,以及生母早亡的四皇子。
皇后早年还在潜邸做五皇子妃的时候倒是有过大皇子和二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两位皇子接连生病早夭。
嫔妃散去,翊坤宫浮现袅袅檀香,芬芸伺候着朱皇后换下厚重的宫装:“娘娘,可要探探洗荷殿那位的虚实?”
朱皇后看着铜镜中不再稚嫩的容颜,十多年的后宫生活,将她眼底的光消磨殆尽,显出几分老态来。
她皱眉将一根白发藏进头发里:“姜家那个庶女得宠几日便得意忘形,旁人挑拨几句就没脑子的给人当枪使,有什么虚实好探?打发人去送一些贺礼便是了,明日本宫这翊坤宫,怕是又要多一位婕妤娘娘了。”
芬芸将掉下来的头发悄悄团起来,塞进袖子里:“虽说成不得大气,但分分丽贵妃的宠还是使得的。”
朱皇后轻笑:“丽贵妃罚她在御花园跪了那么久,她颜面尽失,她心里指不定怎么堵着一口气,迟早要还回去的。”
被整个后宫关注的洗荷殿,在皇帝走后不久,就迎来了一大波的赏赐和册封的圣旨。
“珍容华,快起来吧!奴才要回养心殿复命了。”
“劳烦王公公了。”
姜昕玥起身,没看那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几眼,而是有点小害羞的扣着光洁的手指:“王公公,皇上晚上真的会来吗?”
她这么光明正大的询问,王得全都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不谙世事了。
“皇上答应了小主的,应当是会来的。”
它没敢把话说得太死,毕竟皇上已经宠幸她多回,他也不确定皇上晚上会不会改主意。
能让皇上连续翻三天绿头牌的,整个后宫也只有丽贵妃有此殊荣。
但……
皇上对珍容华也很有心了。
昨日楚婕妤来洗荷殿立威,皇上知道后就给姜贵人写了“珍”这个字,以示珍贵之意。
王得全还以为皇上是怕楚婕妤欺负姜贵人,所以在封姜贵人为婕妤后,会赐封号。
有封号的婕妤,可比没有封号的楚婕妤尊贵。
谁知今日一早皇上改了主意,直接将姜贵人跳了一级,提拔为了庶六品容华,整整比婕妤高了一级。
宣武帝晚上还要来,姜昕玥吃着御膳房送来的新鲜菜式,脑子里却在想,怎么让皇帝对她保持新鲜感。
霜降将内务府送来的艾草熏香点上:“娘娘,今日外头天气极好,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姜昕玥摇了摇头:“本宫现在就是个活靶子,与其出去让人算计,不如乖乖在宫里等着皇上来。”
“娘娘这样想是对的。”
喜鹊又端上一杯造型可爱的冰碗:“娘娘快尝尝,这是御膳房新研究出来的奶茶冰品,内务府送来孝敬娘娘的。”
醇香的奶茶与后世那些加了各种香精的速溶奶茶不一样,喝得出来是纯正的奶制品。
姜昕玥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努力攻略皇帝,为的就是这混吃等死的日子呀!
“哗啦!”
长春宫里,楚婕妤砸碎了一套汝窑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