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限过低?
唐容猛地往身后看去,她想起来这股味道是什么了!
不待唐容的身体做出什么反应,她突然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像一块布一样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她失去意识的同时,手腕上的手环亮了一下。
大家都是分头行动的,鉴于时律和唐容二人的实力,所以是单独行动的,毕竟唐容的实力都是默认的很强了。
在其它地方的1队队员在收到信息后愣了一下,无他,主要是这条消息是周牧发的,但却是一堆乱码。
时律在看到消息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随即跟跟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打开虚拟屏幕。
怎么会……定位都消失了?
就在时律想发消息的时候,一股庞大的能量瞬间裹挟了这座海岛。
这股能量中带着一股熟悉感,像是高山上经久不化的积雪,但此时这冰冷的气息中却夹杂着暴虐的血腥之气。
唐容……
从外面看上去,这座面积不大的海岛上慢慢起了一层雾气,白色的雾气将这个岛包围了起来。
江止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伸手碰了碰这片白雾。
“嘶——”
江止皱着眉头把手缩了回来, 站在他旁边的人如临大敌般后退了半步,震惊道:“您的手……”
江止的右手血肉模糊,隐约还能看见白色的骨头。
知道江止的人都觉得这个人的异能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毕竟打他一拳就跟打在了铁板上一样。
可是现在,仅仅是因为那莫名的雾气,居然就可以把他伤成这样。
江止面不改色的从口袋里掏出治疗卡用了,然后挥挥手:“走吧。”
他们的最终任务不是这里,而他应该去找阎钦了。
至于这里……江止回头看了一眼被雾气包裹的像个鸡蛋一样的小岛,应该不是他的错觉,白色的雾气里好像染上了丝丝缕缕的血红。
可是江止最后看向自己那愈合缓慢的手掌,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轰——”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爆炸了,震得唐容倏然清醒过来。
血腥味……
好重的血腥味……
但是唐容坐起身来的时候,周围却一尘不染,仿佛刚刚闻到的血腥味只是她的错觉。
她想抬手揉一揉疼得快要炸开的脑袋,却发现手根本抬不起来,低头看去,原来她的手腕和脚腕上都缠着大腿粗的铁链子,链子的另一端深入地底,不知道延伸到什么地方去了。
啊……
唐容有些烦躁的甩了甩手,怎么又是这些东西!
她四下看了两眼,半透明的玻璃中映出了唐容略显苍白的半张脸。
没有人,很安静。
那看上去不能挣脱的大铁链子也只是在唐容抬手握拳的时候尽数断裂,碎成几块砸在了地面上。
不管那些人究竟想做什么,她都要先离开这个地方。
唐容一手扶着额头,腿曲起来往床下迈。
脚尖刚刚触击地面的一瞬间,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精神崩溃的疼痛铺天盖地地袭来,从脚尖传到头顶。
唐容猛地吐出了一口血,整个人顺着床沿缓缓地滑了下去。
疼……
太疼了……
唐容具体也不知道是哪里在疼,也许是浑身都在疼,疼的她四肢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一口一口的血从喉咙中涌出。
她在冰凉的地面上蜷缩了好一会儿,等到那股疼痛过去之后,才手脚发软的扶着床跪坐起来。
唐容张开自己的双手细细端详,手背上有一块乌黑,离得近了就可以看见上面那密密麻麻的针孔。
他们又对自己用了什么?
唐容皱起了眉毛,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管了,先从这里出去。
唐容深吸了一口气,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套在身上。
纯白色的裙子堪堪到小腿,唐容整理了下领口,抬脚走了出去。
走廊是金属色的,唐容的手按上去的时候一片冰凉。
她抬头看向走廊的尽头,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警报没有响,也许是被自己的能力干扰了,那就让她去看看,这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吧。
唐容这一路还算顺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遇到。
现在拦在她面前的是一扇密码门,需要密码指纹加瞳孔的三重认证。
但很显然唐容根本就没有那个耐心去解迷,她抬起脚,一脚踹了过去。
“哐——”
连门框都震了三震,那扇据说能够抵抗炮弹的密码门不甘心的倒下了。
唐容搓着手臂走了进去。
好冷。
这是间实验室,准确的说是存放实验样本的地方,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玻璃罐子。
唐容只觉得心脏突然一紧,像是被什么捏住了,突然喘不上气来。
这里……这里就是他们藏着不敢让她知道的秘密吗?
唐容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扶着墙缓慢的往里面走。
奇怪,她怎么感觉自己哪哪都疼?
但是既然这里无人看守,先不管到底出了什么事,她都一定要弄明白。
罐子里有的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有的只是动物的标本。往里面走一点,则是一整个墙壁的柜子。
柜子上面有编号,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睛疼,唐容扫了一下,光是这一面墙上的编号就已经熬了六百多。
这是什么?
唐容向来是个有疑问就就立刻去寻找答案的人,她当机立断,“咔咔”就是掰开了几个柜门。
柜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唐容的耳朵中突然传来了尖锐的耳鸣,就像是有人在她脑子里吹哨子一样,一口气不带停的。
尖锐的伴随着轰鸣的声音像根针一样狠狠的扎进她的脑子里,唐容忍不住痛呼出声。
也许不是耳鸣,而是什么惨叫声,一声叠着一声,魔音贯耳,仿佛恶鬼的尖叫般在她耳朵里徘徊。
“哐啷——”
唐容手中的玻璃试管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什么暗红色的东西缓缓地淌了出来。
唐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也疼眼睛也疼,她抬抬手,发现自己的手按在了碎玻璃上,扎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
她抬起手来看了看,随后随意的甩了两下,血滴到地面上,有什么淡金色一闪而过。
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她对着那一面柜子挥了挥手,下一秒浩如烟海的能量直接将这里推平了。
外面似乎是夏天,阳光有些刺眼,唐容举起没有受伤的左手来挡了挡阳光,刚想抬脚从这个破口出去,胳膊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
唐容皱起了眉头,把胳膊放近了看。
是两道长长的疤,一看就是用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出来的,很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疼。
唐容若有所思的抚摸着这两条疤,这里没有任何锋利的道具,唐容也从来没有找到过这么锋利的武器……更别说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两道疤是怎么来的了。
头很疼,太阳穴一直突突的跳,仿佛下一秒唐容整个人就能原地爆炸。
怎么了……
去杀了他们……
脑海中有道轻轻地带着满满诱惑的声音在挑动着唐容的神经。
对,去杀了他们。
唐容就这么赤着脚,穿着白色的裙子,一步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外面似乎有很多人,是他们吗?
都杀了。
唐容手掌心中凝聚起能量,外面的天突然就暗了下来,隐隐约约间能听见雷声。
唐容伸手抓过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掌心的能量对着这个人的天灵盖就要拍下去。
诡异的是,唐容在对上那人的一双幽深漆黑的眼睛时,心突然狠狠一颤,凝聚起来的能量竟不受控制的散去了。
唐容承认现在身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蚕食着她的理智,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朦胧胧的,所有的东西仿佛都穿了一件红色的纱衣。
唯独掌下的这双眼睛,是那么的亮,那样的深邃,还有悲伤。
为什么要悲伤?
唐容干涩的眼珠缓缓地动了两下,她“看见”前面有好多人啊,但是他们为什么都不动?
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唐容左手中还掐着一个人,那人颤抖的呼吸喷在她的侧脸上。
她的鼻尖微微动了动,什么味道?怎么有点熟悉的感觉?
唐容疑惑,于是把人拉近了使劲嗅了嗅,是蜂蜜牛奶的味道。
蜂蜜牛奶?
唐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可是,她这辈子似乎也没喝过蜂蜜牛奶?她怎么知道这人身上的味道是蜂蜜牛奶?
不对劲,从哪里开始不对劲儿的?
唐容想努力的复盘她所有的记忆,但是疼痛让她无力思考,她觉得自己的理智随时在崩塌的边缘。
为什么会这么疼啊?
唐容倏地低头,只见被她掐着脖子的人抬起了手,轻轻的拂过左手手臂上的两道疤痕。
唐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捂着脖子弯腰咳嗽的人。
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是刚刚对方手指碰到自己皮肤的那一瞬间,一股说不上来的悲伤夹杂着滔天的愤怒突然涌上心头。
唐容的脑袋缓缓地移动着,最终跟一边的玻璃门上的影子对上了视线,她在玻璃门的倒影中,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