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大人呐,您可算来了!”

一个胖捕快猛地窜出,扑倒在陈都尉脚下,扯起嗓子嚎叫。

陈都尉眉峰一挑,抬脚便将其踹开了去,有些气喘地斥道:“你他娘的,老子还没死咧,你嚎个屁。”

骂了句后。

又扯了个身前的捕快,一番询问,才知适才的经过。

“可瞧见道长与那妖人去了何处?!”陈都尉面色凝重地沉声道。

周遭捕快们齐齐摇头。

忽而,那被踢了个滚地葫芦儿的张二河,赶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堆着笑脸道:“大人莫忧,妖人逃窜而去,显然非是纯阳子道长的对手,待道长斩了那妖人之后,想必就会赶回来的!”

陈都尉闻言,不由皱眉深思,片刻后,才微微颔首,咧开了嘴巴,笑着拍了拍张二河的肩膀。

“二河啊,刚才本大人情急之下,失了分寸,没踢坏你吧!”

“没有,没有。”张二河一缩脖子,赔笑着连连摆手:“属下皮糙肉厚,哪儿这般容易踢伤,大人若是喜欢,且多踢上几脚也无妨!”

“哈哈!”

陈都尉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便开始指挥众衙役封锁巷子,安抚百姓。

而道长与妖人斗法时的动静闹得太大,瞒肯定是瞒不住了,看来还要赶紧回府衙禀报太守大人,再做定夺!

……………

雾笼四野。

城外的寒风裹挟着湿润的空气,拂在道人脸颊之上,一袭道袍被吹得咧咧作响,发髻也不免有些儿散乱。

江尘御风而行,越过官道,没入山林,灵巧地在树梢间穿行。

那赤火上人显然用了什么秘法,遁速极快,哪怕他催动丹田法力,竟也被对方给远远甩开。

此刻周遭皆有白雾遮挡,视线受阻,就算以他的眼力,所窥也不过百余丈。

没奈何。

只得仔细辨别着那老匹夫残留的微弱气息,衔尾追去,如此一追一逃,很快便远远离开了雍安城。

不知过了多久。

半空中的道士突然在一处荒山顿住身形,目光四下逡巡,不由皱紧了眉头。

那赤火上人的气息,竟突然从此地消失,难道这老匹夫收敛了气息,躲在了这荒山某处?!

心下提高了警惕,缓缓落入山林!

……………

雄鸡唱鸣。

山坳里,一座破败的茅草屋舍塌伏在薄雾里,“嘎吱”一声,房门推开,一对儿中年夫妇走出门扉。

这地方儿人迹罕至,多有豺狼虎豹出没。

可谁能想到,竟会有人敢在此长久居住。

“相公,家里的油盐酱醋已所剩不多,天气渐凉,也该给你添上件儿新衣了,赶巧山外今日有集市,咱们便去下山一趟吧。”妇人三十余岁,颇有几分姿色,只是脸色有些儿焦黄,一身粗麻衣衫,一副寻常乡野妇人的打扮。

“月余前不是刚去过么?你这婆娘怎地又提此事!”汉子有些不高兴了,又皱眉道:“西坡上的山田还没浇水咧,耽误了农活,来年岂不要挨饿了!”

妇人有些委屈的微垂下脑袋,却也没敢再说什么。

他夫妻二人本是山外的百姓,与齐州大多数百姓一般,仅靠着那点儿薄田求活。

若是遇到个坏年景,再遭官府一番盘剥,那便免不了要饿死人了。

几年前。

有官差去村子里催粮,见这妇人有些姿色,遂上前调戏。

这汉子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加之年少时曾练过些拳脚棍棒的武艺,正是血气方刚,听到妻子呼救,当即提了个锄头便冲了出去。

官差哪儿会将这个泥腿子放在眼中,任由汉子几番喝斥,仍旧对妇人动手动脚,甚至笑嘻嘻要去解下妇人的腰带。

汉子如何能忍,挥舞着锄头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好打,盛怒之下,出手自然就没了分寸。

不出意外的,那官差被敲碎了颅骨,一命呜呼。

犯了人命官司,更是杀了官差,这罪名可不小,充军流放是别想了,多半是要被秋后问斩的。

好在村民们都恨透了官府,又与汉子是一个村子的亲族,纷纷劝解汉子夫妻赶紧逃走,一旦钻入深山当中,官府自然就拿他们没办法了。

至于说什么事后牵连同族,法不责众,总不能把整个村子几百人都抓去问罪?

汉子也是个听劝的,当然,不听也没啥别的办法,他赶忙收拾了一番,与妻子一路躲避官兵,最后才逃到了这处儿山坳。

刚开始全靠着汉子打猎为生,后来夫妻两人一点点儿的盖了茅舍,开垦了山田。

那妇人又去山外买了些儿鸡苗,养在院中,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个香喷喷的鸡蛋,如此日子也渐渐好过了不少。

依着往日习惯,妇人去了鸡窝翻找了几下,缩回手时,掌心多出了一枚鸡卵。

妇人脸上不由露出笑意,心道,相公这几日太过劳累,刚好将鸡蛋煮了,给他补补身子!

她刚捡出鸡卵,还没起身,身后却响起一声呵斥:

“你这婆娘还磨蹭个甚?赶紧去弄些儿早饭,莫耽搁了今个儿的农活。”

“知道了相公!”

妇人应了声,忙起身去旁边的厨房忙碌去了。

那汉子则扯去上身的衣衫,摆开了架势,呼喝着打起一套拳法来,一招一式,虽并无多少巧妙变化,可劲风凛冽,噼啪作响,显然是走的以力破巧的路子。

忽而。

“好拳法!”

冷不丁的,一道嘶哑的嗓音陡然响起。

汉子悚然一惊,忙收了拳势,就近抄了根棍棒,扭头朝院外瞧去。

“咦?”

待瞧见了不速之客,汉子顿时满脸惊异,但见来人是个一身黑袍,佝偻着腰身的老者,其衣衫有些儿破损,头发胡须搅作一团,此刻正静静伫立在石头累成的院墙外。

“你是什么人?怎地孤身来了这荒山当中?”汉子一瞪眼珠子,恶声恶气地向那黑袍老者质问道。

这一嗓子属实不小,将那厨房忙活的妇儿也惊了出来。

“壮士莫要生怒,老朽只是个江湖相师,会几手儿看相的本事,非是什么歹人!”黑袍老者赶忙双手合拢,朝着夫妇二人抱拳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