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一白了几个假装吃货的吃货一眼,跃上了车旁随行的马背上,缰绳一扯,往车队前方奔去。
车队中间的马车内:
“别哭了,咱们不是说好了吗”,钱老三粗糙的大手无措的给媳妇擦泪水,“要不,要不俺现在快马加鞭去把小六儿给你领回来,跟咱们一块走。”
“一块儿?你能找到像宁小子那般厉害的先先生教导他习文练武,还是你有空亲自教导?”张小翠拍开在她脸上乱抹的粗手,瞠了他一眼。
钱老三-悻悻的缩回了手,犹豫一下:“要不,要不,若是你真舍不得,就,就留下来,陪,陪那臭小子。”
“你说的,那俺可留下了。”
见张小翠作势就要倾身去掀马车的车帘,钱老三赶忙拦腰一抱:“可,可,可俺也舍不得媳妇儿,咋办?”
“你说咋办?”
钱老三俯在她耳朵,压低声音说:“那等咱们到了地了,赶紧再生个娃儿,替代那个臭小子,最好生个宝贝闺女。哎呦,媳妇,你轻点掐。。。。。。”
车队最前方,马背上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黑着俊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男子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该死的女人,一整天看顾得死死的,连留点机会让本将军和琴丫头话别一下下都不肯。本将军还好多话没跟那小丫头交代呢”。
“将军。”驾马上前的慕一,将包裹递了过去。
慕文昊将包裹放在马背上缓一缓解开,大包的一摸就知道是吃食,小包裹的是瓶瓶罐罐。
慕文昊隐隐有些失落。
“大姐大吩咐了,这些药珍贵着呢。”
“切,用她说。”慕文昊不爽。
“大姐大还说龃龉她家宝贝的起码得有命在。还说,还说,她家宝贝匹配的是最好的,年纪老也就老点吧,将就将就,但是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不要,内伤不治的不要,哪怕是留疤破相了的也不要。”
慕文昊皱眉:“死女人是啥意思?”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慕一心里默哀,这将军是给气傻吧?
“还有、这个,大姐大说了,那套墨玉首饰就暂存她那了,这是凭证,到时候拿凭证去换。”
慕一将薄薄的白手绢递了过去。
慕文昊疑惑的掀开白卷,发现是一张叠好的宣纸,展开,里面画得是一副极丑的丑小鸭。
“这不是琴丫头的画吗,咋是由那死女人给了?”
慕一嘴角抽了抽,果然如大姐大预料的那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军,接下来是大姐大让属下转的原话,不是属下说的哦
大姐大原话是:
慕混蛋,你个傻缺,俺们老钱家没有私相授受那套,笨!”
慕文昊怒目:“死女人啥意思?”
“将军,大姐大原话是:就知道你是个笨蛋,自己想。慕一你们不许告诉他。”
看着自家将军依然一脸懵圈的状态,慕一欲言又止,这还是自家那个运筹帷幄,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王吗?果然是一恋傻三年啊。
算了算了,毕竟大姐大惹不起啊,自己还是别多嘴的好。
慕一赶紧将马掉头,跑队伍后面去了。
慕文昊:。。。。。。那个死女人的意思是。。。。。。
北山镇这边,见车队向着北域方向渐渐远去,刚刚六狗子在爹娘面前小鬼大的故作坚强,可是等到爹娘真的走远了,憋了半天眼泪的,终归还是开了水闸。
一堆熊孩子围着他安慰着安慰着,不知怎么的也跟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嗷呜~嗷呜,连几只带毛的小崽子也跟扯着嗓子叫唤着。
钱宝珠揉了揉太阳穴,就怕这些小p孩会这样,还特意先在镇上让大伙儿疯玩了一天,以为小家伙们玩累了,就没力气伤感了。
就算伤感不用力气,但哭要力气吧?哦哦,忘了她家这群熊孩子精力最是旺盛的。
幸亏她早早叫老爹带着娘回酒楼休息去,不然俩老见此情景,怕少不了又得跟着伤感了。
一个好哄,十几个怎么哄?
“别理他们,小p孩儿,哭一哭发泄一下,更容易长大。”钱宝珠很光棍的大手一挥,不管了,大家都不用去理会。
还能这样?
原本还想去安抚的其他人,齐刷刷的将头转向学识最厉害的宁正凡求证。
宁正凡再无奈,也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心想:小爷家呆子说的都是对的,如果不对,请参考前半句。
于是:
十来个娃一起哭,几只大猫大狗蹲在旁边嗷呜~嗷呜~的叫着,哭声之震耳,场面之壮观,却影响不了孩童旁的一众大人。
他们或三五人谈天扯地,或看山望景,或看书画画,就是没人上前安抚的。
强烈反差引来路人频频侧目,低声讨论,可怜的娃娃们碰到的是怎样狠心的家长们?
“好了,天色要晚了,你们哭也哭够了,嗓子哑也哑了,该回去了。”
“肚子饿饿,没泪水,没力气了,哥哥,姐姐,来,回酒楼,吃吃喝喝,有力气,有泪水了,再哭。”狗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第一个爬起来。
熊孩子们:。。。。。。
大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