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估摸着鹏哥哥要回去时,我打算去送送他,跟他说几句话,如何?”
空间内,钱宝珠看了看还是毫无变化的泉眼,转头跟刚进来的宁正凡打个商量。
没记起刘鹏对原主的疼爱和维护,那也就罢了。
所以当时对刘鹏这个唐钰舞的二姘头反感,答应原主啊飘对刘鹏的看护只是敷衍着。
如今既然记起来了,前世的剧情已经发生变化,而今生原主和刘鹏的情谊却是真实存在过的,她觉得应该给原主,也给刘鹏一个交代。
“那是你的鹏哥哥,你想送就送,问小爷干嘛?难不成小爷还能拦着你吗?”
宁正凡刚还得意着自己得逞的小阴谋中,突然被钱宝珠这么一问,感觉就被泼了盆冷水,口气莫名的道。
“这不是怕有人打翻醋坛子,事先问问吗?”
“小爷,小爷哪有吃醋?”
宁正凡嘴硬地狡辩道。
“是是,我的宁大爷只是不小心把整缸醋都打翻了,当然没醋吃了。”
钱宝珠木着脸盯着宁正凡,只是眼中的揶揄异常明显。
宁正凡被看得脸一红,喏喏的说道:“那,那你明知道小爷生气,你还喊他鹏哥哥,喊着那么亲密?”
“可这是打小都这么喊着的,我一张口就这么习惯的喊出来了。要不我以后尽然喊他鹏哥,如何?”
她也觉得“鹏哥哥”喊得太亲密了,还有那么点小女生撒娇的味道,可是习惯这事儿就是那么麻烦。
鹏哥?
还是不爽,不过总比鹏哥哥听起来好点吧。
宁正凡勉强地点了点头:“可是,你都没那样喊过我?”
“喊什么?”
“喊我正哥哥啊。”
“啊?不要吧?姐这么大只,你这么纤秀,这么喊怪别扭的吧。”
“不管,你要是不喊,小爷就不让你去送他。还天天让他冲你喊师母。”
钱宝珠:。。。。。。
月色如练,倒映在潺潺溪水上,支离破碎成点点银光。
师母吗?
呵呵。
刘鹏拾起块石子,扔道小溪中。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心里并未如自己表现的那般平静。
只是他也捋不清自己的真实想法:自己一直用心呵护着的傻女孩,终于觅得良人了,他既替傻女孩感到高兴且欣慰,又是怅然而酸涩。。。。。。总之五味杂陈。
他一直自以为是的兄妹之情,似乎多了点什么。
时不时的会想起念起,一回村里,第一时刻就跑去见面,一直以为这些不过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却不曾去细究真正内心深处的想法。
以前不曾细究,现在更是不敢深思。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虽然,他送他们的祝福,是真挚的。
但是,心中仍然有种莫名的堵。
“鹏哥哥。”
月光下,刘鹏凝视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傻女孩,久久,久久。
夜风送来一片隐隐约约的蛙叫。
“宝儿,你说鹏哥哥是不是回来晚了?错过了。”
没有头绪的问话,钱宝珠确实秒懂了,思虑了片刻,钱宝珠斟酌着言辞:
“可是十几年来鹏哥哥你一直都在呢,不是吗。而此次离开不过几个月罢了,或许不是错过,只是你觉得错过了,却原来不过是本该如此而已,不如就此放下,何必再纠结呢?”
不管刘鹏与原主两人的想法如何,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的。
前世,原主没出三集就早早地被炮灰了,刘鹏不知道什么原因成了唐钰舞的裙下之臣。
今生,就算自己没穿越来,原主啊飘也是打算将刘鹏让给真正的侄女钱钰舞,注定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三角悲情剧。
所以,此刻的钱宝珠了却这份情债,一丝心理负担都没有。
刘鹏听了钱宝珠隐晦的说法,愣了愣:
本该如此吗?
是啊,自己与她相处了十几年了,若是有心,又何必定那个20岁之约呢?
是错过了也罢,是喜欢的不够深也罢,就像宝儿说的,如今也只能放下了,给予她最深的祝福了。
“那个叫小猪腿的傻女孩,果然长大,懂事了。”
“嗯,可是在钱宝珠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宠她,护她的鹏哥哥,永远都是!”
原主啊飘消失前,除了挂念家里人,唯一心心念念的就是刘鹏了。
而这话是替原主说的,也是自己心中许下的承诺:你护着我前世,我保你今生。
一阵夜风习过,刘鹏压在心中的郁闷仿佛被吹散了。
他松快的爽朗一笑:“好,鹏哥哥永远都是护着你的鹏哥哥。”
“鹏哥哥,我以后能不能就叫你鹏哥就好,鹏哥哥鹏哥哥的喊,好像我是个没长大的小娃娃一般。”
钱宝珠斜了下右边的小树林,无奈的和刘鹏商量道。
“可以啊,反正叫着一个意思,不过,宝儿,你能不能让你那口子,我先生他,别让我再喊你师母,怪别扭的。”
“没问题!”
刘鹏解开了心结,又解决了称呼,当即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出来吧!”
钱宝珠冲着小树林喊道。
“呆子,你咋知道小爷在林子里,难道小爷的轻功退步了?”
“姐只是闻道了空气中有股浓浓的醋味。”
翌日,果然一车的地瓜藤送到了靠山村。
于是全家总动员种地瓜,连刘鹏这个新入门下的弟子也不能逃过。
这可把村长心疼,着急坏了。
眼看着秋闱都到了,儿子居然私自辞退了自己花了大价钱聘请的先生。
如今居然跑去钱家帮忙种田,干农活?
这不是白白的耽搁学业了嘛!
眼见一身灰头土脸的刘鹏回家匆匆洗漱一番,提着书篓子就要往钱家跑,他以为儿子又要去给钱老四辅导学业呢,顿时不乐意的将人拉住了,并疏落了一番。
“爹,我记得跟你说过的,人家钱四哥的学识原本是不在我之下的,要不是因为运气不济,人家早也是秀才郎了,哪里需要我帮忙辅导啊,现在反倒是我要他给我辅导才是呢。”
“你别跟爹打迷糊眼,以前是以前,他都停学在家两个月了,你还不是怕他拉下了功课。爹不是不让你帮他,等秋闱完后你想怎么帮,就怎么帮。眼下你得先紧着自己,明天爹再去镇上给你寻摸个好的先生去。”
刘鹏这才想起,自己拜师的事儿还没跟老爹说过呢。
于是,刘鹏将自己拜了宁正凡为师的事情,跟自己老爹说了一遍。
“宁小子?他当先生,能成吗?”
“爹,你说钱五哥学识怎么样?”
“钱老五那小子?别看他和钱老四是双生兄弟,但两人天差地别,钱老五他打小是个混的,也就是被钱老汉逼着学了几个字,能有什么学识?”
“可是我见到钱五哥昨儿个写下的文章,都比我写得好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可是一直都在镇里当店小二呢。”
“真的,我亲眼所见的,这说明啥,说明先生是个高人呢。
昨天我还听了先生一堂课,那学问,我猜测镇上所有先生加起来都比不过呢。
不跟你说了,钱四哥他们都是下午跟着先生学习呢,我快迟到了。
对了,爹,钱四哥他们都是晚上写文章,让先生批注呢,所以,秋闱前我都住钱四哥他们家里跟着学习,不然我赶不上钱四哥了。”
宁小子是个高人?
村长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