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淅淅沥沥的一场夜雨,洗刷了乡村的疲惫。
清晨,雨后的清新,让人精神一振,所有人都干劲十足的准备一天的劳作。
大大小小的钱家人,刚晨练完毕。
在下山的半路上,却发现村民成群结队的要上山去。
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个个背着竹篓,脸带喜意。
“哟,钱老大,你们这么早就去采好菇子了?”
一个村汉子跟钱老大打招呼。
“没啊,俺们砍柴,割猪草呢。”
钱老大憨厚的笑着回话了。
他们每天早上到山上练武后,大人就砍些柴火,小孩子就割框猪草,省掉和村民解释的麻烦。
“切,钱老大,你们钱家也太不厚道了,知道菇子那么值钱,却是自家瞒着发财呢,也不跟村里人说说。”
“就是就是,这大黑山这么大,菇子满山都是,你们钱家摘得完吗?”
“要俺说,这钱家除了小舞,都是白眼狼。”
“可不咋滴?要不人家小舞那么好的闺女,会被钱家赶出去?”
“黑了心肝的一家子,活该小舞发家赚钱,建房买牛,他们老钱家就只能干瞪眼着急。”
“别说了,赶紧去找菇子去,不然等下都被被人摘光了。”
“小舞说了,这下完雨后,菇子长的多着呢。”
“再多也禁不住人多啊,咋不快点,附近的没了,岂不是要找远处的,那要白搭多少功夫啊?”
“也是,快走吧。”
钱家大大小小的几人,一开始是懵的。
可是接连的经历几波人后,被调侃冷嘲热讽的多了,也就知道了始末了。
原来,昨晚村长召集了全村的村民开会。
钱钰舞声情并茂的诉说着她费劲辛苦,才给村民争取了一条挣银子的路子。
云来酒楼可以优先且高价的向靠山村收购山珍野味。
可是,打猎这行太过于危险,村里也没几个会。
所以钱钰舞就免费的将辨认菇子的手段教授给村民。
想学的,可以在协议上按手印。
村民从她这里学了辨认的法子后,采摘的菇子可以留在自家食用,走亲访友也可以送礼。
但是除了售卖给云来酒楼外,不可以私自售卖给他人。
辨认的法子也不可以私自传授给别村的人。
否则就是违反协议,就要赔十两银子。
“不是我自私,让你们看着亲朋好友困苦不让你们搭把手帮忙,想当初的竹具营生你们都还记得吧?
物以稀为贵啊。
当初我说服我爷爷教你们编竹具,可是后来呢?
满大街的竹具,把我们钱家的营生都搞没了?
我,我被家里人生气,后来被分家出来,也是有这个原因的。
这回,采菇子的事,我也教了我家里人,可是他们却不让我教别人。
你们别怪我家人,他们也是,也是穷怕了,怕像当初的竹具一样。
哎~
我也是,是,是实在不忍心看着村里人生活困苦,想让村里都些进项。
才,才,顶着让家里人生气的后果,将法子传给你们的。
不过,没事,我一个人受些委屈没关系的。
不过,我是希望菇子别那么早传开,咱自己村里能多赚一点。
至于以后,传开了也是难免。
不过,菇子不值钱了,就算是自家食用好的,多一样果腹的食物也好啊。”
钱钰舞一番声情俱下,赢来了所有村民的感激和赞赏。
当然,还有一大片暗自对老钱家鄙夷和谩骂。
菇子能食用,村里面很多人都知道。
可是那些菇子可不是随便乱摘就能吃的。
想当年闹饥荒时,也有些人实在饿得不行了,也摘果食用,可是吃死了不少人。
听说有钱人就喜欢吃那些没毒的菇子,于是就有人学会了这辨认菇子的本事。
这可是来钱的本事啊,没有人会那么傻,就这么教出来的。
可是钱钰舞要教了,还要免费教。
这好比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不答应。
于是所有人都赶紧,按了手印,跑去向钱钰舞道了声感谢,等着她教授辨认。
见来人都按完了手印,钱钰舞才将她下午赶到山上采摘下来的三四样菇子拿出来辨认。
其实辨认菇子是否有毒,这个她原本也没多大把握。
可是今天早上去钱家院子时,她可是认真又详细的看了很久,暗自记在了心里。
那时的菇子种类比较多,她就挑了个数最多的三四样记住了。
个数多的,说明长得比较普遍,量比较多,再加上黑木耳,应该就足够酒楼火一阵子了。
虽然钱家答应将采摘的菇子售卖给云来酒楼,可是就拿一家子摘的量,根本就不够。
就算钱家将法子教授给村里,到时又向竹具一样,满大街的菇子,那酒楼还赚个啥?
就算她不屑那点儿钱,可是白白让钱家得了名声,她也不乐意啊。
别说钱家了,就算是那个小兔崽子,喷了她一脸的鼻涕,还敢一口一个坏银的喊着,她也就不想让他好过。
她钱钰舞是可以随便骂的吗?是可以随便得罪的吗?
想靠着采摘菇子赚钱买马?
没那么容易。
。。。。。。
昨晚才刚学辨认的法子,就下了场及时雨,于是村民今早就兴高采烈的有一个算一个的全上山来了。
也正是昨晚钱钰舞那番话,明里暗里的说着钱家自个儿偷偷的采摘蘑菇换钱,却又不肯教个村里,还不允许钱钰舞教,太自私了。
所以大家碰到他们,才会满满的怨气,夹枪带棒的讥讽。
待一波又一波的村民都走远了,他们才个个阴沉着脸回院子。
“大哥,我原先还纳闷呢,这个主子咋没瞧上那个标致可人的钱钰舞,反而看上这个虎背熊腰的胖女人呢,现在好像明白了一点点了。”莫虎抓了抓头发,蹭到莫狼身边说。
“主子明白着呢。你别老操心那么多,就你那脑袋给主子换夜壶,主子都不肯呢!”
莫狼白了他一眼,继续拿着匕首削着木头。
没有跟着上山的慕文昊,好奇的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莫虎是个藏不住话的,就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
“虚伪狡诈,心似蛇蝎的,虽然貌美如花,有时却还没有那些外貌丑陋,坏的直接的人看得顺眼。”
慕文昊看着不远处,那个对着钱包宝珠抹泪的小姑娘。
他冷冷的对莫虎说。
“姑姑,她,她怎么可以这么坏?”
钱钰琴一路忍到现在,还是忍不住的哭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