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驰援队刚刚上车，总监察打完了？”
“我们还是捡点零碎任务吧，看见死墟这个危险等级的时候老子还是很绝望的。”
“总监察牛掰！”
“总监察战后你们来合肥办婚礼，所有费用全部由这个广场买单！”
“这广场你说了算？”
“我就是客气客气。”
无线电里不断传来战士们的笑声和溢美之词，何文正听着也感觉腰板挺直了几分。
听说除了他们俩，梁霄没有其他的弟子，自己在天策府的身份犹如大太子，稳固得很。
“总监察，听说咱们和铁军要合并？”无线电里又传来一个校尉的声音，这校尉在天策府成立一个月时已经加入，资格很老，否则一般人不敢在公共频道打听这种事。
“迟早的事，按理说这个月全人类都该拧成一股绳。”梁霄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们迟早要面对的。
天策府和千牛卫之所以分开，就是因为天策府里是一帮自由度极高的江湖人，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豪气，也有江湖人的散漫。
铁军的千牛卫只需要一声令下，普通人也会朝着甲级冲锋。
但是天策府的原则是——工资和抚恤金高的顶前面，拿多少钱，办多少事，能打则打，不能打拉倒。
所以天策府和千牛卫平时连联合作战都很少，双方理念实在没法统一。
“那咱们听谁的？”校尉问，这可能也是无数人关心的问题。
“听赤甲的。”梁霄顿了顿，“我要去处理其他事，死墟我给你们解决了，明天一早别告诉我这座城市还在混乱中！”
梁霄一句话算是给天策府的超凡者们吃了个定心丸，“听赤甲的”，意味着他们还是可以按照平时的体系进行作战。
哪个超凡者能忍受凡人的颐指气使呢？
梁霄站在广场硕大的招牌之上，按下耳机：“什么事？”
那头传来赤甲的声音：“我们截获了一段北美的信息。”
“说。”梁霄看了看周围，没人。
“四支航母编队要分别压住我们的东海，南海，铁军的侦察已经派出去了……”赤甲语气低沉，显然心情不算太好。
“找到航母编队的位置，我会想办法单点爆破。”梁霄捏了捏拳，当时他们就知道北美大多数决策者都被方舟审判替换，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也在预料之中。
这种时候内外交困，还要应付四支航母编队的偷袭，确实是个极大的挑战。
梁霄愈发感觉自己激活命格之后每天奔忙，情况却越来越糟糕，总有一根线吊着自己。
虽然自己总是用一些手段挣脱，但是很快那条线还是能找到他。
“最大的问题就是找不到，让你在太湖上找三艘纸船，你找得到么？”赤甲狠狠道，“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放假消息，万一是随便漏一段信息，就牵扯了我们大量的侦察力量。”
“这件事交给铁军，所有的外围侦察全部交给铁军。”梁霄当机立断，“我们没有足够人手向外延伸，对了，你帮我盯着点李归如。”
“那老头又跟你说什么了？”赤甲问，“刚才我发现他穿着紫色道袍在山城酒吧给一帮川妹子算命合影。”
“我算是知道李长戈随谁了……”梁霄愤愤不平，自己牛掰了之后还没享受过妹子们的环绕，“这老头出现以后，我感觉这心脏每天都悬着，你待会儿把他的底层资料全部发给我……还有李黄粱的。”
“他和李黄粱的交集不多，而且各自的人生都还算完整，不像是同一个人。”赤甲那边似乎敲下了一个按键，“行了，都发给你了……梁霄……”
赤甲忽然喊了梁霄的名字。
“嗯？”梁霄拿起手机，接收下两份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是不是忙到，还没空给爸妈回个电话？”赤甲说着，中断了通讯。
在晦暗城市的冷风中，梁霄看了两个文件一秒，然后退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
“阿霄啊，你这些日子到底在干嘛啊，我看见你在电视上打啊，杀的。”
“我……这些日子就这么过的。”
“会死人的啊。”
“妈你放心，没人能杀得了我。”
“你这死孩子，哎，老梁你别抢！”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梁山的声音：“需要爸妈做点什么？”
“我需要一批全世界最好的摩托车。”听见父亲的声音，梁霄蓦然开口，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一次，要跟死神比速度。”
“好。”梁山只回答了一个字。
电话沉默了一秒，父亲又加了句：“抢了瓶茅台，吃年夜饭的时候喝，把雨彤也叫上。”
“好。”这次轮到梁霄回答一个字。
然后电话挂断。
梁霄看着手机微笑，忽然看见还有些未接来电，是老师同学的。
也有来自林苏雪父母的消息：“小梁，注意安全，回山城给你做辣子鸡吃。”
“哥，我想吃我爸的辣子鸡了。”林苏雪委屈巴巴的声音响起，“茅台好喝么？我也想尝尝。”
“对，人生在世，该吃吃，该喝喝！”梁霄收起手机，一抒胸中闷气，“咱们能过上这个年，全大夏人都吃得上辣子鸡，喝得上茅台。”
话音未落，梁霄身边响起风雷声，忽然拔地而起，脚下硕大的发光招牌在瞬间消失。
下一刻，梁霄在空中骤然失控，身边风雷忽然向着梁霄皮肤里钻去。
藏在梁霄战术背心口袋里的，五个乙级食人种尸体形成的晶核骤然爆裂，在空中把梁霄变成一团五彩斑斓的爆炸云朵。
正在离开广场的逃难人群发出一阵惊叫。
广场外的旋转木马忽然亮起灯光，叮叮咚咚的风铃声响起，那里一个浑身穿着黑绿相间戏服的小丑用气球扎着小狗，将小狗递到一个刚刚逃出商场的小孩手里。
“真乖。”小丑开口，苍白的脸上，涂着两朵夸张的腮红，他说完抬眼看向空中。
空中爆炸的云团变成无数五彩的气球，把人们的惊叫变成惊叹。
“嗯？”小丑咧嘴发出疑惑的语气，然后回头。
看见梁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拿走了孩子手里的气球小狗。
“怎么还抢孩子的气球呢？”小丑咧着嘴在黑夜下，白光里，诡异地笑着。
梁霄用力捏爆了气球。
“哇！”背后孩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