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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辆翠绿的比亚迪出租车里,何文正,陈涛,王侯三个大男人挤在后排,前面的谢冰凝正在重新扎着自己的双马尾。

这个星期他没离开过学校,街上的一切都有些陌生,宁波满大街的奔驰宝马保时捷数量锐减,取而代之的是一台台钢铁猛兽。

“这是?”何文正看着一辆轮胎比他身体都巨大的越野车隆隆经过,一股巨物压迫感扑面而来,他都能感觉车下的路在不断颤动。

“比亚迪‘周’,一种油电混动全地形六轮房车,水陆两用,民用版八百多万,前天刚刚开售。”陈涛趴在窗口看着那辆经过的巨型越野房车,“我爸也下了订单,没想到已经有人提车了。”

“周”:全地形六轮房车

何文正不说话,八百万的越野车,已经下订单了,这两个短句意味着他和陈涛之间的天差地别。

“我妈也下单买了房车,洛杉矶被流星砸碎的那天,我妈就低价卖了房子。”谢冰凝低着头看着手机,“她跟我说未来房车一定是很抢手的。”

何文正更沉默了,他那酒鬼老爹对近在咫尺的危机一点反应都没有,知道海啸生成的时候,何文正给老爹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逃命。

老爹说这个月最后一天,不干完没有全勤奖,太可惜了。

车过了姚江,在一整片的拆迁地块前停下。

一整片的老城区被拆除,这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风吹过,整片天空都被吹得灰蒙蒙的。

四个人下车,看着这满目废土,何文正不知道该从哪儿落脚。

陈涛在地上捡了一根废木棍,熟练地在前面带路。

穿过一片废墟,进入一片了正在验证年代的老宅子。

一共二十几栋宅子,青苔蔓延在石板上,爬山虎爬满了两侧的石墙,这些最不起眼的植物,迎接着这几位不速之客。

生长了不知道几十年的树木郁郁葱葱地,让整条小道变得阴暗。

“这地方有点阴森森的。”谢冰凝说着放慢了些脚步。

“冰凝,修行者跟我们不一样,他们肯定不会喜欢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越是这种老旧的地方,越是有灵气!”陈涛回头说了句,他也是谢冰凝坚定的追求者。

谁会不喜欢一个热爱篮球的美少女呢?

对这个理论,谢冰凝表示同意,修行者嘛,一定是神秘的,古老的。

何文正继续沉默,他对修行者的认知和这些同学有些不一样,他相信修行者也会穿着西装开着奔驰拿着咖啡,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刷着抖音——他觉得古代生活没有现代那么有意思。

“第三间左转。”王侯提醒了一句,走在最前面的陈涛侧身转弯.

“到了。”陈涛压低了声音,“那道士好像不在?”

古木森森和古宅群落拥在一起,连阳光都被拒之门外。

那间最破的院落门口撒着几张黄纸,青砖墙塌了一半,从外面看进去里面似乎有个神像,披头散发手持利剑脚踏王八,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神灵。

神像前的烛火点着还剩一半,三炷香已经烧没了。

神像前的院落有个长得像炼丹炉的三足青铜鼎,还冒着袅袅青烟。

“有人吗?”陈涛最先走了进去喊了声。

无人回应,声音在墙壁内回荡,形成回声,空灵悠长。

何文正站在院落门口,看着眼前垮塌一半的院墙,看着摇摇欲坠的木门,还有木门上交叉贴着的黄纸。

黄纸上的红字写得歪七扭八,交叉贴在门缝上,原本好像是个封条。

何文正刚想说话,王侯抢先开口:“怕了吧?”

何文正虎躯一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是换了平时以他的稳健劲儿早躲得远远的。

可是现在美人在侧,姑娘都没怕,她能怕么?

“我研究这黄纸呢!”何文正嘴硬,“这地方以前是封起来的?”

“我们第一次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王侯伸手撕下黄纸。

黄纸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头,纸张都被太阳晒脆了,一撕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裂成了好几瓣。

谢冰凝欲言又止,她稍稍往何文正那里靠了一步——她觉得陈涛和王侯两个富二代办事有点莽撞了。

前两天她那远在东北的小姨沈落樱给她发过一条微信,内容是“丫头,这个月一定要活得胆大心细。”

听家里人说,小姨一直没回来,是在铁军保家卫国,这种特殊时期,小姨的嘱咐一定是有用的。

谢冰凝在女孩里属于胆子大的,她觉得这时候和何文正这种心细的人待在一起可以互补一下。

少年总是敏感的,另外两个富二代注意到了谢冰凝的举动,各自暗暗皱眉。

何文正整个人上上下下都透着两个字——普通,但他也不算完全没有机会,毕竟,整个高三何文正都是谢冰凝的同桌。

可能是老师觉得何文正百分之一万不会和谢冰凝恋爱——他没这个胆儿。

于是陈涛开口:“冰凝,外面风大,我们去庙里看看,那里好像有几本典籍。”

与此同时,王侯也发出邀请:“冰凝,我们打开这个炉子看看吧,万一里面有什么仙人留下的仙丹,我们就和小说里一样,获得机缘了!”

他说着开始到处找撬棍。

两个男人都说话了,谢冰凝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何文正。

她的这个同桌犹豫了几秒,然后咬牙,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文正,你觉得应该先做什么?”谢冰凝问。

何文正昂首挺胸,举步向前,在神案上拿起三根香。

“借个火。”何文正自言自语着,用蜡烛的火苗点燃了香,对着那污浊的神像三次叩拜,“神啊,我知道你平时很忙,我也不敢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我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顺便保佑我活过今天?”

三个人沉默,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何文正。

这家伙,连许愿都那么稳健么?

何文正说完,抬头,起身。

起身带起一阵微风,刷地一声响,神案上的蜡烛灭了。

“woc?!”何文正下意识低喝一声,抬头看向神像,“谢谢!”

说完转身喊了句:“快走!”

谢冰凝被何文正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要跟他一起走。

他们才往外走了一步,就看见门外的王侯不知何时瘫坐在地上。

“怎么了?”谢冰凝小声问,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她下意识把声音压到最低。

王侯手脚并用,仰面朝天地往后爬,抽空伸手指了眼前的丹炉。

两个人再往前进一步,看了一眼。

丹炉里有一大块焦黑的东西。

一个被烧成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