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有没有可能被替换！”拜灯立刻询问。
“监控没有剪辑痕迹。”族员斩钉截铁，他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
“监控视频保存多久？”拜灯问。
“72小时自动替…”族员自信满满地开口，忽然住口。
“所以，我说替换，不是剪辑，这个女人在对时间。”拜灯贴近电脑画面，“72小时前的某一天她就知道了这个计划，只要她保证有两天出门时间和进门时间完全一致，这样就可以无缝衔接病房对面一个摄像头的监控视角，反正之前的视频已经被覆盖了，我们不会觉得眼熟，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剪辑，而是替换了走廊这一个监控整整24小时的记录，我们被耍了！”
“但就算是这样，后面的所有监控呢？我们门口的探子呢？”族员没法认同族长这天马行空的想象，但是陈晴雪这个对时间的举动确实越想越诡异。
“其他地方不必监控了，通过通风管道进入地下防空洞，就能来到兰姆现在所在的公园！”拜灯立刻走向另一台电脑，“查昨晚那个公园附近的监控！”
公园大晚上的黑灯瞎火，流浪汉不断穿梭，根本看不出什么。
“如果是昨晚逃出去的，为什么不走更加隐蔽的水路，一定要在今晚坐飞机离开呢？而且怎么混进机场的呢？”拜灯自言自语。
忽然，手里一震。
他低头收到一则短息：“我不在飞机上。”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不知道是谁发的，也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
拜灯看着来信人的一串乱码，脑袋快要炸了。
“我不在飞机上……谁特么不在飞机上？”拜灯感觉今天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压在他的头顶，这双手时不时在他的智商上抽一巴掌，但他就是搞不清楚那双手到底是谁的！
越想脑袋越痛，他在大夏留学的时候，被同学称为小诸葛。
今天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星陨五丈原了。
“族长，许昭阳去了威尼斯！”有人在远处喊了声，“他忽然疯狂加速，跟着他的人跟丢了。”
之前他们追踪许昭阳都很容易，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昭阳的驾驶技术开始飙升，在城市里飚出了一种草菅人命的疯狂开法。
一辆玛莎拉蒂入门SUV被他开得飞起，他似乎对罗马非常熟悉，小巧的车身疯狂在车流中，在人海中奔腾。
“他怎么对罗马那么……嗯？不在飞机上？！”拜灯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拍桌大喊，“梁霄和许昭阳早就到了，昨天晚上他们就到了！”
周围工作人员：“？？？”
“不可能吧，我们亲眼看着他们从飞机上下来的……”族员继续小心提醒，以免触碰族长的自尊心。
“对的，是的！”拜灯四下寻找，终于找到了纸笔：“首先，他们中一个人进入通风管道接走陈晴雪，然后凭借许昭阳的能力，可以轻松骗过机场安保，然后，趁着梁霄他们从飞机上下来的功夫，陈晴雪可以扮做机组人员上飞机，然后留在那里等待飞机返航今天，那是大夏航空的航班，机组人员都是大夏人，组织都无法在里面安插人手。”
“今天你们说梁霄在飞机上出现了一刹那，然后瞬间到了车里，居然没有听见车辆开门的动静，因为梁霄原本就在车里！那辆车是阿涅利家族的车，他们串通好了！”
“在飞机舷梯上张扬的不是梁霄，是李长戈的纸人。”
“纸人消失的瞬间萧雨彤就用身体挡住了纸人，然后黛西的神权御临可以轻松地把纸张变成分子。”
“黛西的神权御临领域范围太大，会影响我们对辐射的判断！也能隐藏李长戈在控制纸人的事实。”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如果许昭阳早就在罗马，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飞机上，而且一步步地走下来？这不像纸人的风格。”
“除非那个人不是许昭阳。”
“对啊？如果是许昭阳的话，甩脱我们的人只需要改变现实就好了，为什么需要科技呢？”
“所以混在他们之中的许昭阳是假扮的！”
“真正的许昭阳很可能混在护送队里。”
“那么剩下的那个是谁？”
“他们怎么能演得那么像？尤其是萧雨彤，她不会演戏啊！”
手机忽然一震，拜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依旧是那个乱码，依旧是文字信息——“这不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叫兵贵神速”。
拜灯的心中一寒，他不知道短信是谁发的，他只知道，梁霄在他的脸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但他下意识还是觉得，这个计策有些简单。
既然早就已经搭乘班机离开，为什么要搞出一个A级幻墟，把年轻俊杰都引过去呢？
为什么要让萧雨彤继续进入圣马丁家族的包围圈呢？
为什么不到大夏境内再发朋友圈呢？
“这个梁霄到底在考虑什么？他要在我的棋盘上肆意妄为？”拜灯狠狠一砸桌面，金属折叠桌被他砸碎，连带着面前的电脑向下坠落。
他觉得手机上的信息很可能是梁霄发的，他在嘲讽，他骑在自己的脸上反复横抽！
拜灯忍不了。
“族长！”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忽然站起大喊。
“你又要说什么？”拜灯愤怒，这家伙每一次说话都没什么好事。
“座椅有问题。”这家伙指着画面，“我对照了机场座椅上不锈钢印的编号，这不是多哈机场，而是罗马的洽米皮诺机场！他们根本没能走出罗马，只是想混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的防御松懈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向他。
拜灯几乎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走到电脑前，双眼空洞地看着钢印：“能确定么？”
“能！”他点头。
“家族战斗力去那里集合，赌最后一次！”这位自负聪明的族长站在那里，“无论结果无论，赌最后一次！”
他累了，不想再分析下去了。
他很想找到梁霄拉住他的脖领子，告诉他——堂堂正正打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