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斗技场,已被魂灵同化成了它的领域,盗火者在领域沼泽中移动,将会受限万分。
“哎呀,纤弱的人子啊…你怎么又偏了?”
金色沼泽岸边,见那刻夏的炼金子弹再度打空,瑟希斯嗤笑道:
“实在不行就收手吧,那些人子根本就不需要你……”
“啰嗦,没看到盗火者一直盯着我么。”那刻夏又朝黑袍剑士开了一枪,沉声道:
“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做的,纵使时间流逝,精力却依旧如同战斗之初。”
面对众人的围攻,还身处在敌人的领地,黑袍剑士的反应依旧极快,穿梭于各种攻击之间。
纵使被袭来的飞矢击中,他也不看伤口,只是一味地试图挣脱这些人的包围,眼神依旧死死盯着那刻夏。
盗火者的四肢如今已被锁链缠满,再这样下去,情况会变得非常不利。
“哼!”
瞬息间,他便再次掏出了那形似月亮的法杖,亦或是匕首。
奇异的力量以盗火者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将距离其最近的丹恒与白厄顷刻掀翻。
“嗯?”魂灵察觉事情不对,立即抬手,更多锁链自沼泽内钻出,袭向盗火者的四肢。
“做梦。”黑袍剑士冷哼一声,竟直接将法杖刺向飞来的锁链。
刹那间,那些锁链便陡然消失。
在这个空隙当中,盗火者顷刻闪出沼泽,来到了那刻夏面前。
“什么?!”那刻夏瞳孔猛缩。
“哼!”盗火者一发狠,月亮形状的器具刺入了那刻夏胸膛。
与此同时,器具爆发出骇人的光芒,瑟希斯的火种被牵引,自那刻夏体内缓缓向月亮器具移动。
“把你的手拿开!”猩红的血钻从侧面袭来,晶簇密密麻麻杀向盗火者。
“呵,到手了!”那刻夏暗自咬牙,随后丢掉炼金枪械,双手死死抓住那月亮法杖。
‘嗖嗖嗖嗖——!!’
万千流光箭矢向盗火者射来,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好松开法杖,身形暴退。
望着刚才水晶簇的方向,白厄惊喜道:
“万敌,你终于……!”
“哼,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万敌站在魂灵旁,手中凝结血色晶簇,“黑潮的走卒——我,悬锋众军之王,前来做你的敌手!”
感受到这股熟悉的气息,那刻夏体内的瑟希斯微微挑眉。
“…久违了呐,尼卡多利。”
见有半神参战,盗火者压低声音,不屑道:
“虚荣…自毁的薪柴!”
他高举黑色太阳巨剑,霎时间,汹涌的能量再度爆发。
“也不过…沉没一座王朝而已!”
巨剑挥下,天地震颤,就连斗技场的沼泽都如同土龙翻身,泛起大片波澜。
“好!”硬扛着这涌来的能量,万敌牙关紧咬,“继续,就用你我的厮杀祭奠死去的尊神!”
红水晶簇瞬间便铺满整座斗技场,将盗火者包裹其中,迅速凝结成一块巨大的红水晶。
万敌一跃而起,高举拳头,恢弘气势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我权赐你与悬锋众英灵,同享尸床的权利!”
一拳砸下,大水晶块轰然爆裂,被封在其中的盗火者也被震飞出去。
“哈哈哈哈哈——!!”与此同时,魂灵与其余人偶收掉长弓,转而抬手,大量魂锁自它们袖子里射出,从四面八方死死将盗火者缠住。
见黑袍剑士被完全封锁住行动,万敌迅速抬手,大喝道:
“纷争的英魂,听我号令……!”
霎时间,整座悬锋城残留的英魂之力,以极快的速度汇聚其手心。
“我乃[天谴之矛]……”
他握紧凝聚而成的长矛,裹挟着骇人的气势,向盗火者做出投掷的动作。
“此世,必要之痛!”
‘嗖——’
‘轰隆隆隆——’长矛化为流光,贯穿了盗火者的胸膛,连带着斗技场的坚壁一同破碎,天塌地陷,万物寂灭。
悬锋城剧烈摇晃,仿佛是在庆贺新神的诞生。
盗火者,再次被击败了。
……
奥赫玛。
“看,战士们归来了!”
公民们望着万敌等人进城,议论纷纷。
“但…传言是真的吗?欧洛尼斯陨落了?”
“哼,和元老院说的一样,大敌当前,黄金裔只会引发更多战乱,而不是考虑民众的安危……”
“那就是迈德漠斯…?纷争的火种,最终还是给了悬锋人啊。”
听着这些声音,万敌一边行走,一边眉头紧皱,“啧…真是聒噪啊。”
白厄看了眼那些民众:
“气氛…有些微妙。”
“应该…是因为欧洛尼斯的离去吧。”缇宝不确定的说。
“在世人眼中。欧洛尼斯一直是位慷慨的泰坦。它降下神迹,允许人们从过往中捞取便利……”
白厄摇头,“可他们不知道,那位泰坦的[慷慨]并非自愿。”
先前颜欢探索神殿时就已确认,所谓[神迹],是强迫泰坦去做指定的事情。
比起祈祷,这更像是一种命令。
“…无论如何,泰坦之死已成定局,我们得归还欧洛尼斯的火种。”
白厄看向那刻夏。
在击败盗火者后,它那诡异的器具便由那刻夏代为保存。
虽然不知道那盗火者会不会什么复活的戏法,但至少欧洛尼斯的火种确实拿回来了。
“呵…这么快又要去见那女人了,看来属于我的劫难远未到头啊。”一听要见阿格莱雅,那刻夏顿时就有些不自在。
白厄安慰道:
“那刻夏老师,我想…不如你先找个地方休息片刻?”
“眼下需要阿格莱雅定夺的事已经扎堆了,再让你俩见面——说得直接些,难免会分散她的精力。”
树庭陷落、欧洛尼斯死亡、缇安遇袭……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完全可以被元老院用来造势,宣扬黄金裔的无能。
进城时,这些议论纷纷的公民就是不好的预兆。
“就算我不去找她,她迟早也会找上我。”那刻夏面无表情。
“打踏入圣城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她的监牢里了。”
“谁让我的脑袋里住下了一位泰坦呢?放心,我可不想自讨苦吃。”
说完后,那刻夏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他并不受这里任何人的调遣。
“……”望着那刻夏的背影,丹恒眉头微皱。
这种时候,人类内部还留有矛盾,这是非常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