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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汉阙三国梦 > 第199章 闭门造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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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刘禅和沙瑶瑶三人坐上马车,刘禅与沙瑶瑶不约而同抓紧了车轼,不知这老头要如何驾驶。

侍卫们散开把马车前后左右围成个圈,形成一道屏障,却被李譔喝阻:“前面的让开,都堵死了如何试车?”

侍卫回头去看刘封,见刘封点头允准,这才闪在两旁。李譔双手加力,将左右辔一起挥动,那匹马便懂事地扯开四蹄向前跑去。

车辆缓缓加速,逐渐驶离人群。侍卫们一开始还能徒步跟上,很快便只能望尘莫及了。李譔却不从官道进城,而是绕到城外的土路,往那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闯去。

这荒野土路不比官道,坑洼崎岖不平。那跑起来的车辆本应似大海孤舟,上下颠簸起伏。不想居然十分平稳,完全没有了此前那上头的眩晕感。

沙瑶瑶没坐过马车倒不觉得,刘封却已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李譔给这马车施了什么魔法?走这小路竟比走官路还要平稳,不但不颠,那声音也柔和得多了。

“禅儿,这马车——”刘封不禁看向刘禅,默认这些新奇玩意儿他这小老弟一定明白。

刘禅却不似兄长那般惊奇。这新改的悬挂和之前相比虽已脱胎换骨,但比起现代工业制造的汽车底盘来,那还是原始得不能再原始了。在刘封看来惊为天人的东西到了刘禅这里也就是凑合能用,他自然不会大惊小怪。不过刘禅也绝没有轻视李襈的意思。以当前的技术能力,李譔能把车造成这样,已经属于跨时代的突破了。

“掾主,先停一停吧。”

刘禅叫停了马车,刘封跳下来摆好楔木,把沙瑶瑶和刘禅一一扶下。李譔也下了车,跟刘禅一道扒着车轮观察那车的底盘。

“这悬挂能制成委实不易,李掾主辛苦。”

“全赖公子妙法,以后这马车走起来可平顺得多了,速度与运载量都能提升不少。”

“可照这个样子还不能大规模生产。”

“啊?为何?”

李譔有点意外,明明试着挺好,公子禅咋说不行呢?心头那股兴奋劲儿忽然打了折扣。

“先生请看,这车厢不颠簸了,但车轮却得承受更大的震动,驶不了多久必然断裂。”

“这——”

李譔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得意疏忽了这个问题。还得是公子禅呀,若就这样造了出来,浪费人力物力还不好用,他如何跟主公交差呢?

李譔对刘禅的谨慎细致深为感佩,垂头虚心求教:“公子可有方法破解?”

刘禅有些头疼。这是汉代,上哪儿去弄橡胶来制作轮胎呢?看来少了现代工业、特别是化工业的支持,想搞新材料难如登天,进行技术革命更是天方夜谭。

“我想想——,别急,让我想想——”

公子禅说完这句,捂着脑袋沉默起来。李譔嘘着嘴守在一边,期待小公子能冒出个新奇的解决方案。后面刘封和沙瑶瑶完全懵了,那两位对着车轮说的话他俩一句也没听懂,啥震动?啥断裂?啥意思?

沙瑶瑶张嘴刚想问,被刘封使个眼色拦住。只见刘禅愁眉苦脸地站起,绕着马车转起圈来。

不仅是轮胎,这根车轴也是个巨大的隐患。若沿用之前的木轴显然不耐用,可若是改成铁轴,一则增加了死重,二则没有轴承能行吗?造轴承?难度太高,根本不可能。但这车的大模样已经有了,若就此放弃又实在心疼。

“死马当活马医吧!”想到这里,刘禅咬着牙开始发狠。那匹拉车的马被唬得低声嘶鸣,仿佛听懂了“死马”这俩字的含义。

刘封走上前安抚那匹马,并竖起耳朵听刘禅跟李譔接着说:“将车轴、轮辋、轮辐都改成铁制,轮辋外侧再箍一圈木制轮套。轴与轮毂之间涂抹蓖麻油,试试看行不。”

“如此有劳公子。”李譔没全明白,听着挺带劲,心里不免还有狐疑。

沙瑶瑶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憋住问出声来:“阿斗,你是想要加固这两个车轮吗?”

“对啊。”刘禅闻言一愣,这位大小姐自打见到大哥以后就是一头恋爱脑,怎么忽然对科技这么有洞察力了?

沙瑶瑶得到肯定的答案不免得意,仰头笑笑接着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个主意。”

“啊?啥主意?你说?”不止是刘禅,连刘封和李譔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人全都瞪圆了眼睛来看这小姑娘。

沙瑶瑶也不紧张,满意的撇了撇嘴,道:“五溪蛮有制作藤甲的手艺,坚韧的藤条反复浸油晾晒后能挡住铁制的兵器,如果把它紧紧缠绕在这个木轮上,一定耐用的多。”

“哈哈!瑶瑶姐,你咋不早说呢?”刘禅瞬间乐了起来。

沙瑶瑶的确出了个好主意,藤条除了可以起到缓冲和加固的作用,缠绕木轮产生的纹理还能增加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力,起到胎纹的作用。

而且藤条成本很低,跟五溪蛮大量定制,既解决了材料问题,还可以帮助山区创收,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李掾主,回去立刻差人去五溪蛮采购藤甲的原材料,按照刚才说的方案,在铁制轮轴上加装木制外轮,外轮用藤条紧密缠绕,再试试效果。一定要多跑崎岖地形,把问题尽量跑出来。”

被沙瑶瑶打开了思路的刘禅整个人豁然开朗,带动的李譔这老头再次兴奋起来。

“甚好,甚好,哈哈哈哈,二位公子请上车,咱们这就回去!”

接下来四人重新上车。李掾主掉转马头,缓缓回城。将军府那里已做了准备,孙夫人领着若蝉若娟正在前院安排,整个府里张灯结彩,既是在迎候公子回家,也是在准备过新年了。

马车一到府门,两兄弟在前、沙瑶瑶在后,三人进府一看,夫人和两位小姐正在院里来回的使唤人。

“封公子,阿斗,可算回来了。将军天天念叨你们呢。咦?这位是——”

第一个开口的果然是孙夫人,孙夫人果然注意到了沙瑶瑶。

沙瑶瑶不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贵妇是谁,但听她称呼刘禅十分亲密,那肯定不会是外人。于是罕见地按照五溪蛮的规矩施礼,抬头笑答:“我叫沙瑶瑶,是五溪蛮盟主的女儿,封哥哥的妻子。”

“——!”

一句话石破天惊,从孙尚香到若蝉若娟再到路过的仆人全都定在当场,那场景就像是被孙夫人的本家孙大圣刚使了定身咒。

“妻、妻子!?”

孙夫人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嘴里挤出两个字。她扭脸看看若蝉、再看看若娟,姐妹俩跟她一样目瞪口呆。这公子封执行军令去一趟醴陵,走的时候带的是一支部队,回来带的是一个媳妇,这是个啥情况呀?

刘封红着脸,不知该从何说起,亏得刘禅钻出来打圆场:“香老大,这话得见了我爹说。现在先把瑶瑶姐请进去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罢,又跟两个姐姐打招呼:“大姐好,二姐好。”

若蝉若娟立刻眉开眼笑,也不管沙瑶瑶是不是刘封妻子了,走过来拉起弟弟的手就往大堂里送。孙夫人想想阿斗的说的也对,便不再追问,而是礼貌地将沙瑶瑶让进大堂,命人看茶招待。

左将军正在府衙办公,三县的事顺利入轨,他这个荆州话事人总算松了口气。虽说这一趟开销不少,但成果也是肉眼可见的。光梯田就开出了上万方,这可是在耕地有限的三县地区,堪称壮举。而且百姓反响热烈,士气空前高涨,为后续扩大成果开了个好头。

刘备正在心里褒奖两个儿子能干,赵云便将公子回府的消息报了上来。左将军一听喜出望外,公也不办了,立刻备马下班。

到家后的刘备得知大儿子带回来个媳妇,那目瞪口呆的表情就和孙夫人预想的一样滑稽。夫人不禁被他逗笑,劝道:“公子封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将军还拿他当孩子么?难得这二人情投意合,不如趁着过年就把喜事给办了吧。”

“嗯”,刘备点点头,沙瑶瑶这女娃儿一看就聪慧过人,自己倒是十分满意。但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该走的程序还一样都没走呢,就这么结那也太对不住孩子了吧?

“瑶瑶,你与封儿的事你父母可知晓?”未来公公这么问本也平常,但未来媳妇的回答却惊倒在座一片。

“不知。我出门的时候不知道能碰上封哥哥。”沙瑶瑶摇了摇头,伸手去摸刘封的手,眼里满是爱意。

刘封羞得满面通红,急忙把瑶瑶的手放好,拱手对父亲说:“孩儿与瑶瑶一见倾心,还请父亲成全。”

左将军点点头,认真想了一会,抬眼去问下首的小儿子:“禅儿,你说呢,你大哥这事该如何办?”

刘禅心想这男欢女爱的事你来问我干啥?我一个小毛孩跟着你治国平天下就算了,给人说媒拉纤这事也使唤我?离谱离得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老爹开口问了,他能置若罔闻么?也只得眨巴着眼认真回答:“瑶瑶姐是五溪蛮盟主的女儿,她和兄长的婚事既是二人的事,也是公安与五溪蛮的事。以孩儿之见,爹还是应派人向沙寨主正式提亲,不可废了礼数,彰显父亲对五溪蛮的尊重。”

“不错!”刘备闻言深以为然。作为一方统帅,儿子这话里的政治意味他完全体会到了。有了刘封与沙摩柯之女的联姻,自己和五溪蛮的联盟就更加稳固,这对于稳定西南少数民族地区的局势大有助益。

“既如此,吾这就命公佑准备聘礼,去五溪蛮向沙盟主提亲。瑶瑶,你爹那里没问题吧?”

沙瑶瑶对刘备父子表现出的对五溪蛮的尊重颇为感动,听未来公公问话,她想也不想就摇头:“不会。是我嫁人,又不是我爹嫁人,我说了算。”

在五溪蛮的文化里,女孩儿挑选自己喜欢的男人结婚天经地义,因此沙瑶瑶平静自然地说出这句,把笃信父母之命的一众汉人,尤其是若蝉若娟两姐妹全都惊掉了下巴。当然刘禅是个例外,以他现代人的视角而言,沙瑶瑶的观点才更易接受。

“嗯——”,左将军拖了个长音,似乎是在掩饰尴尬。忽然间他似乎想到什么,自顾自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夫君,你这是?”大家对刘备的异样都觉惊讶,但只有孙夫人心直口快问了出来。

“夫人有所不知,封儿与关平自幼一起长大,二人感情甚笃。我本在寻思把若蝉许给平儿,与云长做个儿女亲家。封儿这事若定了,倒不如与若蝉和平儿一起行礼,来个喜上加喜。”

“真的!?”孙夫人眼睛立刻亮了。她这人最喜欢热闹,集体婚礼她可还没见过,想想都觉得刺激。

“爹!兄长的事如何又扯到我身上了!”若蝉听他爹说要把自己嫁了,羞得两颊绯红,跺跺脚跑回内堂去。若娟只管捂着嘴笑,跟着姐姐追去。

沙瑶瑶不解,抬头问刘封:“封哥哥,若蝉为何要跑?她不喜欢关平么?”

“这——,哈哈!”刘封还能说啥呢?害羞这种事他这个未婚妻是一点概念都没的,那你让他如何解释?解释不了只能哈哈过去。

“爹,此事您跟关平哥提过没?您可别一厢情愿,万一人家不愿意弄巧成拙,大姐以后如何见人?”刘禅还是很冷静,凡事先往坏处想。

他爹听了连连称是:“说得对、说得对!吾这就去趟襄阳,问问云长与平儿的意思。”

涉及到女儿的终身大事,左将军一刻也坐不住了。吃罢家宴嘱咐夫人安顿沙瑶瑶,自己就乘车来江边坐船,连夜赶去襄阳找关羽父子说亲。

关公坐镇襄阳将近一年,襄阳城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不要说寻常百姓,就是蔡、蒯这种与曹操阵营深度勾连的家族也未遭清算,城内始终维持着稳定的状态。

稳定,正是当前压倒一切的政治需要,因此关羽的治理逻辑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那是民生方面。军事上关云长可不敢有丝毫懈怠,毕竟曹军就在江对面虎视眈眈呢。

第一军已全面接管了防务,沿江广布哨所,部队全天候等待调遣。城内更有夜枭安排的密探,以防有人内外勾连,煽动内乱配合敌人进攻。整个形势外松内紧,普通百姓不觉得,上层精英们则是日日紧绷,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