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伺候什么!
苏云顿时涨红了脸,这种说法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很快她便知晓,她不是多想了。
看到顾君玮让凝秀放下打过来的温开水,便让她退下后,她微微惶恐地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
顾君玮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把两边的窄袖撩了上去,露出线条矫健美好的手臂。
她呆呆地看着他走过来坐到了床榻边,朝她伸出一双大手,终于回过神了,伸出左手有气无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脸红得要滴血地道:“你……出去,让凝秀来……”
顾君玮看着在烛光下如花般娇美的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制地沸腾了起来,只是多年来隐忍的性子让他依然面不改色,只是嗓子更为暗哑地道:“云儿,乖,不是说这么多天没沐浴不舒服?我帮你擦擦,晚上会睡得更好一些。”
问题不在这里!
苏云有些欲哭无泪地瞪了他一眼,喃喃地道:“你就喜欢欺负我。”
顾君玮微愣,忍不住朗声大笑,一时间,他一张英气俊朗的脸仿佛散发着某种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光芒,苏云看着他一时忘了呼吸,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更郁闷了!
这男人有越来越祸国殃民的倾向,偏偏自己男人这么好看,这么优秀,这么让人心动,她此时什么都做不了,连爬起来抱抱他都做不了。
苏云微微扁着嘴郁闷地看着他笑够后,便挨了过来把她围困在自己用一双手臂建立起来的小小空间里,一时间只觉得心潮如海,此时恰逢涨潮,某种感情便如那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来。
就在她被男人含笑的漂亮凤眸迷得有些昏昏然的时候,她听到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响起。
“就是仗着你受伤欺负你,有本事,你欺负回来?”
苏云顿时瞪大了眼睛,带着满满的谴责看他,听听,听听,这是为人夫君该说的话吗?
顾君玮却是突然悄悄别开了脸,一手捂唇轻轻咳嗽了一声,苏云立刻眼尖地看到,他露在外头的耳朵红了。
她顿时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不可思议地道:“顾君玮,你……害羞?”
顾君玮顿时凤眸微眯,看着自己那回过神来后便一手抓着他的手臂笑得身体微颤的妻,忽地有些恼羞成怒,一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微喘。
苏云感受着顾君玮身上不自然的热度,推了推他,无奈地笑道:“还是让凝秀来吧。”
顾君玮却微微挑眉,眸色暗沉地看着她道:“夫人可是不相信为夫的自制力?”
苏云看着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说出那句话。
不是不相信你的自制力,是怕你被折腾坏了……
这句话说出来,有火上浇油之嫌,因此苏云强行把它从嗓子口压下去了。
见顾君玮这么坚持,她也不好继续拒绝。
只是即便她闭着眼睛也知道,她此时脸上定然晕红一片,就差冒出烟了。
四周围静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听到哇啦啦的水声,是顾君玮在浸湿帕子,随即她感觉一只大手抚上她背部的伤口,轻轻地、慢慢地摩挲。
苏云顿时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瞪大眼睛,看到的却是男人暗沉无光的凤眸。
他对上她微微愕然的视线,沉默了一会儿,俯下身子,嘴唇若有若无地轻触她被绷带包裹着的伤口,嗓音紧绷地道:“云儿,幸好你没事,幸好你回来了……”
她心里微微一酸,却总觉得这样的顾君玮有些不对劲。
总觉得,他一直在极力隐忍着些什么。
她就怕他胡思乱想,人有多少心理问题,就是胡思乱想出来的?
她用左手推了推他的脑袋,佯装恼怒羞赧地道:“你再这么不正经,便把这个活交还给凝秀罢。”
顾君玮这才慢慢坐了起来,朝她微微一笑,却也不再跑偏,认真细致地给她擦起身子来。
好不容易,这酷刑一般的擦身才算结束,苏云解脱了,顾君玮却明显有些不好了,眸色幽深,嘴角紧抿,最后,他给她穿上了一件干净的中衣后,便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外头。
苏云把头闷在枕头里,笑得身体微微颤抖。
自找苦吃,说的就是这家伙!
等顾君玮再回来时,他头发微湿地披散在身后,同样穿着一件白色中衣,看到躺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他的苏云,他无奈地微扬嘴角,上床避开她的伤口,把她轻轻抱在了怀里,叹声道:“睡吧。”
苏云却丝毫没有睡意,她白天睡得够多了,想了想,她拉起了他的左手,看着他手臂上那个清晰的牙印,心里有些怜惜,不由得轻轻用大拇指摩挲着,道:“你是不是傻,自己送一只手给我咬,莫不是顾大将军骨子里其实是个受虐狂?”
受虐狂这个词颇为新鲜,顾君玮却是听懂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道:“看到你那么痛苦,我如何坐得住?只恨不得以身代你受过,被你这样咬一咬,我心里才会舒坦一些。”
苏云心里微甜,也是微酸,知道他定是在自责没有及时赶到害她受了伤,不由得把他的手拉到自己唇边,亲亲吻了一下那个牙印。
顾君玮的眼眸顿时深了,凑到苏云耳边颇为难耐地道:“这伤口一点也不疼,真正需要夫人抚慰的,却是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