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倒是没有摆谱,也明白公子的顾虑,开口解释道:“你妹妹这倒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怕是沾染了不该沾染的东西,让她的贴身丫鬟来过来问问便知。”
只是这沾染的东西有些厉害罢了。
一个长相清秀,大约十四五岁的丫鬟被招进来。
唐婉看了看丫鬟的面相,是个忠心护主的,于是开口问道:“你们小姐生病之前有没有什么新得的东西,别人送的或者自己买的都算。”
小丫鬟思索片刻回道:“小姐生病前好像不曾买过什么新的物件。”
“你再仔细想想,不要着急。”唐婉缓缓地道。
过了一小会儿小丫鬟忽然大声道:“奴婢想起来了,那之前参加姜小姐的小宴,回来的时候,小姐说逛一下铺子,在路上被人撞了一下,那人掉下一个荷包,我们看到的时候,那人已经跑的没影了,所以小姐就把东西带回来,打算让公子去打听一下。”
白公子也恍然大悟道:“我也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回事,小妹让我去打探,只是这漠北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的,找个陌生人实在是犹如大海捞针,找了两天没什么消息我就没再继续找了。”
唐婉看了眼白公子对视了一眼,开口问小丫鬟:“那荷包在哪里?拿来瞧瞧。”
小丫鬟往里间走去,不一会儿拿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地递给唐婉。
唐婉一眼看出问题,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有问题。
里面有金叶子,一般人看不出什么,但唐婉却能看出来,这是杀过的人的利器。
金叶子上面沾染了死气,而且这死气还不轻。
加上白小姐可能身体比较娇弱,而且本身生病了,正好死气趁弱侵袭。
本来白小姐有功德加身,如果只碰上一点死气不碍事。
但架不住她被这死气缠绕的时间有些久,便越来越严重,好在是有有功德的人,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唐婉看了看小丫鬟的面色,转身对白公子道:“的确是这东西作怪,这东西我来处理,稍后我帮白小姐清除一下死气,然后小丫鬟也得带上一副除晦符,她也沾染了死气,只是身体强壮一些,一时间还不明显。”
其实已经有些受影响了,只是一般人不太注意也看不出来,至多是觉得照顾自家主子累的。
白公子听唐婉这么说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忙不迭的点头答应:“那就拜托大师了!”
唐婉也没再啰嗦,而是拿起手里的荷包看了起来。
荷包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做工比较考究而已。
唐婉随手拿出一张符,把它贴在荷包上,然后把荷包扔进空间,这东西虽然会被它的符化了,但还是留着吧,万一能查到来源呢。
接着唐婉拿出一张符轻轻一甩,那符便飞到白小姐的肩膀上,接着便散发出来一道淡淡的金光,接着便没入白小姐的身体,不见踪影。
白小姐的情况不太乐观,需要快点清楚死气。
其实这张符直接贴上也可以,但她现在身着男装,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惹,只能这样装模作样,小露一下身手。
处理完白小姐的死气,唐婉又拿出一张除晦符递给小丫鬟:“这两个符一张给你,一张给白小姐,贴身带着,带够七天就可以了。”
小丫鬟赶紧接下符,朝着唐婉行了个大礼:“谢谢大师救了我家小姐和奴婢!”
“起来吧,不用客气,遇到了也是缘分,都是有因果的。”唐婉淡淡地道。
看着小丫鬟起身,唐婉这才对白公子道:“公子还是继续找找那荷包是什么人的,找个擅画的张人像更容易找。”
她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
白公子赶忙应是,然后有些忐忑地问:“舍妹何时能醒?”
旁边的姨娘闻言,一脸渴求的看向唐婉,显然当娘的也十分心焦。只是面对外男不便过多开口。
唐婉抬眸看向白小姐从容地道:“死气已经除尽,只是白小姐身体较弱,需要再过一阵才能醒,醒了之后这几日的吃食略微清淡一些,多在外面晒晒太阳。”
白公子听唐婉这么一说便放心下来,赶忙行礼道:“真是太感谢大师了。”
姨娘也赶紧跟着行礼道谢。
“不客气,收人之所忠人之事罢了,都是缘分。”唐婉淡淡地道。
唐婉看了眼闭眼在那里念“阿弥陀佛”的姨娘,又递给白公子两张符:“这两张符给你和姨娘带上,同样七天便好。”
这两个人接触白小姐也有些多,尤其那姨娘,身体也偏弱,现在应该已经有些症状,只是担心女儿让她忽略自己的身体。
交代完这些,唐婉便转身往外走去。
毕竟这里是白小姐的闺房,实在不便多加停留。
白公子见状急忙追了出来,笑容谦逊地问道:“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不知道这辛苦费是怎么算?”
“随你们心意便好。”唐婉淡淡地道。
本来也没打算不要,只是没打算在人家女孩子的闺房谈这事而已。
了解因果,收银子是必然的。
白公子听唐婉这么说,松了口气,他现在是真怕得罪人,于是陪着笑脸道:“这是在下一点心意,虽然舍妹的命多少银子都不为过,不过在下庶出手头却也没那么方便。”
白公子递上的是五百两的银票,他确实说的心里话,平时没个正紧收入,手头确实不那么方便。
唐婉看了他一眼,收下了银票道,不喜不怒地道:“可以。”
比起赵家确实不多,甚至都没魏家多,但白家不是家主请她,付不了那么多银子倒也正常。
她不那么在意,有银子了却因果便罢,反正事情已经找来,也不能不管。
她刚刚只是顺便看了一下白公子面相,心里有数了。
言毕,唐婉便直接往外走,白公子也跟着一起。
两个人一路无话很快又回到了白公子的院子。
刚刚进院门,便赵四公子院子里踱来踱去,双手紧握,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