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茨木收回手,冷眸看着少年。
要是这货喜欢男人!她不得再修炼一百年再来!那他不早入土了!
少年看着茨木又是当初面若寒霜的脸,心中倍感欢喜!
就是这股熟悉的劲儿!差点以为她说的是真的!
少年打消非分之想。
单手掌心向上介绍白羽扇子男,“他叫杜独,现如今是孟夏西南守军的军师。”
茨木目光移向杜独,忿忿地看着他。
心里想着得费多大劲儿扳直!
杜独隐约……猜测到一二,试探性开口,“我是左安王府小王爷的兄弟……”
一下子!世界如沐春风!
茨木微微点头,“茨木。”
少年看向茨木,“那个……姐姐,你上国都来做什么啊?”
“找你啊。”
少年闻言,心跳漏了一拍,转瞬否定,说不定是想来吃他的!
“姐姐走了这么久,一定饿了!我们定了酒楼!一起去吃饭吧!”
茨木看着少年绷直了身体走在前面,心里反复审问:怎么不上套?!
杜独挥扇掩面,一双狐狸眼满是好奇、猜测,背手而立,笑吟吟道:“请。”
茨木抬步跟上。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国都最大的酒楼。
酒楼还是木瓦结构,不过却有着三层楼,外面雕砌的围栏极尽巧妙,不难看出花了大价钱。
杜独指着酒楼前的招牌,上面写着天下第二楼!
“上面可是女帝即位之初,当时的书法大家王兮之所写!你看看,是不是气度不凡。”
茨木抬头瞟了一眼,“是挺气度不凡的,鎏金写成,能没有气度吗。”
少年轻笑,附和她,“确实是,都是金子银子打造的,确是有大气度!”
杜独闻言气得单指直抖,“你们!你们两个俗人!俗不可耐!”
少年和茨木相视而笑。
“小二,老样式儿!”
“好叻!爷!”
茨木面对着少年坐下,独杜独一人面窗而坐。
她直勾勾地盯着少年,少年也痴痴地望着她。
杜独气得直言,“见色起意!见色忘义!”
少年回神,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太痴迷。
茨木不耐烦地摆弄纱衣的袖摆,自从那次昏睡过去之后,她的摄魂竟然差劲儿到如此地步。
她有合理理由怀疑是卿铃二人做的手脚,毕竟她缺失了那份记忆。
“上菜啰!三位客官请慢用!”小二放下菜肴,弯着腰退了出去。
少年将茶水倒在碗里,取出三双筷子细细地搅和上一顿。
茨木疑惑,“这般华丽的酒馆,怎么用的碗具如此……简朴……”
杜独浅笑指着,“你仔细看看这里的装潢!”
茨木顺着杜独的扇头环视一周。
每一处雕刻都花了大心思,而去空气透着一股淡淡的年久失修的木头气儿。
茨木简单点评,“古朴中透着一丝古旧……”
“这样做也是大有来头的!”
杜独欣喜,竟有人一眼看出,不劳费他大费心思!
茨木不解。
杜独拍扇在手,“你看这些国都里的人!哪个没见过那些大来头的东西!不仅得满足他们的猎奇心!还得满足他们高雅的情趣啊!”
“这做的旧点,喝点小酒,情趣不就来了嘛!”
原是作旧!可不就是为着怀古赋诗一首?
这样一想也是新奇的做法儿了。
“至于猎奇心嘛!不仅仅菜色要是一等一的好!而且得有巨大反差感!”
少年点头,“菜色的确好,姐姐你尝尝!”
茨木接过少年递过来的筷子,抿上一小口,这鱼肉入口鲜嫩,味道咸辣,是西南地区的标志性口味了。
“挺好的。”
“这可是收罗了五湖四海的山珍海味呢!能不好吗!”杜独兴奋地满上一杯酒。
猛地灌上一口,指着桌上的签筒说,“反差感!给你瞧瞧!”
杜独取出签筒,一阵猛摇!
“这来一次只能摇一次!不摇呢就换一些小礼品回去!”
杜独轻笑,手上的动作可没停!
“既然你初次来,我就代小王爷给你尽点地主之谊!”
少年看着杜独,想起之前的几次,本想拒绝,转头看见茨木好奇的神色,便打消心思。
“啪!”茨木拿起摇在桌上的签子。
“健硕小郎君?喂汤圆?”
杜独拍手!
“这个好!这个好!”扬着嗓子就要喊,“小二!”
“在呢!爷!”
“快!找个小郎君来!”
“好叻!爷!”
不消片刻便上来一个人,来人正是店小二!
小二换了一身衣服,衣襟敞开,漏出劲壮的胸肌,灰黄的肌肤紧实地贴合着灰色里衣。
他!只穿了一件里衣!
茨木转头盯的目不转睛,说实话,的确新奇。
小二端着三碗汤圆上前,上扬着嘴角看向三人,“哪位爷先?还是这位小姐先试试?”
少年招手抬了一碗,“还有一碗放下,你给他喂。”
小二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向杜独,“爷,来吧!”
杜独摆手,“本就是想让她试试!怎么可以是我!快快快,姑娘快试试!”
茨木抬手撑着下巴,“不,我要他来!”
眼神勾丝,径直地看向少年。
少年正喝着汤圆,冷不防地被噎着,“咳咳咳!”
茨木伸手摇着勺子,“那,我来喂给你!”
少年脸红。
杜独垮脸。
小二面不改色。
最后谁也没要人喂。
三人吃完,气氛莫名的尴尬,大夏天的空气都凝固了似的。
杜独试图活络气氛,挑着眉眼看向茨木,“那你知道这是谁开的吗?”
他自顾自地打开扇,傲娇自曝:“哈哈哈哈!正是在下开的!”
茨木白眼一翻,径直走出门。
少年和杜独四目对视,不约而同地跟在身后,毕竟是姑娘,得好好送回目的地。
茨木看了看,从南走到北,又从西走到东,最后光朝着国都的各类小巷走。
杜独累得已然没了风度!
“不是!姑娘你是在走个什么啊?你住哪儿没想好吗?”
茨木回身,“没想好。”
“不过,我要住你哪儿,对吧!未婚夫君!”茨木勾着少年手指,眼神拉丝!
杜独推开俩人,站在中间,一扇子拍断无形的丝线。
“我说!”指向茨木。
“你说!”指向少年。
“你看你!”杜独一扇子拍在自己身上!
“姑娘早想好了就早说嘛!还以为你是要住哪个私宅或是酒楼呢!”
茨木不悦。
少年倒是脸又红了!冒出蚊蝇般的声音,“那姐姐……就住我那儿吧。”
“好!”茨木一手勾搭上少年的手臂,“那我们回吧!”
杜独欲哭无泪!这是哪儿跑来的活祖宗啊!今个儿可真是累死他了!
自家兄弟也是个不争气儿的!
居然还真应下了!
哪个救命之恩报成这样!果然还是年轻了!
杜独撑撑老腰,一步一抖地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