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兆年这句“怎么可能”虽然显得有些不太专业。
毕竟在刑侦人员的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但张行写出的这两个字，实在太过出乎康兆年的意料。
这个人名，康兆年并不陌生，甚至十分熟悉。
因为这个人，是康兆年的大学同学。
他们毕业于同一所政法大学。
康兆年从事的是政法干警专业，而这个人从事的是司法检察专业。
毕业后，康兆年进入川渝总局，从事刑警方面的工作，因为较强的能力和出色的判断力，最后康兆年秘密进入了国安局。
而康兆年的这位大学同学，毕业后进入了司法领域，凭借其过人的才华和能力，一路提升，最终成为了川渝司法部门的核心人员。
这些年来，康兆年和自己的这位大学同学，虽然关系没有以前那么近了，但是双方还是互通有无，偶尔休息天的时候，还会聚在一起钓鱼。
对于自己的这位大学同学，康兆年是再了解不过的，所以康兆年见到这个名字之后，才会下意识的产生否定的念头。
张行沉声道：
“康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往往就是人性。”
康兆年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直接出言否定有些不专业，于是康兆年顿了顿，脸色又立马凝重起来，疑惑的朝张行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判定他是幕后的大老鼠？”
张行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因为张行虽然通过灵魂搜查判定出了幕后大老鼠的身份，但他没办法向康兆年做出解释，这不仅涉及到了自己拥有系统的机密，而且即便说出来，康兆年也不会相信。
张行的沉默，让康兆年心中焦虑。
“那证据呢？有证据吗？”
张行继续无奈摇了摇头。
“暂时还没有。”
康兆年彻底愣住。
不由得白了张行一眼。
“你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证他是幕后大老鼠，就算我相信你，上级部门也不会相信你。”
张行点了点头。
“所以我才来找康队商量，如何从他身上查找证据，康队跟这个人是老同学，我相信康队对这个人应该非常了解吧。”
康兆年不由得一怔，狐疑的朝张行看了一眼：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的？”
虽然康兆年和那个人是大学同学的关系，但这件事在国安局内部很少有人知道，况且张行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加入国安局没几天的新人。
所以康兆年才会对张行的话产生了疑惑。
张行尴尬笑了笑：
“这两天在审核中心查找线索的时候，因为没有线索，所以显得有些无聊，就黑进了您和陆局的私人电脑中，在您的电脑里面，我发现了您和他的照片，从照片上判断，您和他的关系不错，而且您的相册里，备注的是校友相册。”
康兆年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滞。
“你……你小子竟然怀疑我和陆局？”
康兆年心里吃惊不已，张行说的虽然随意，但是康兆年很清楚，张行黑进自己和陆局的私人电脑中，就是对二人产生了怀疑。
张行眨了眨眼，尴尬笑了笑道：
“那不是找不到线索嘛，对咱们刑侦人员来说，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怀疑对象，问题虽然出在审核中心，但是审核中心找不到任何线索，所以我之前就错误的产生了有人刻意干扰判断路线的想法。”
“当然，我并不是怀疑您和陆局，我就是……”
张行还想解释的时候，康兆年板着脸摆了摆手。
“得了，你甭解释了，你小子我还不清楚。”
说完这句话，康兆年立马庆幸自己在电脑里面没有留下什么不好的浏览记录，否则岂不是被这小子抓了把柄了？
也不知道陆局电脑里面有没有什么小把柄被这小子抓住了。
一想到张行这种说黑就能黑到别人电脑里面去的能力，康兆年心里是真的无奈又羡慕，这从某种程度说，像他这个级别的人员，在张行面前都没有秘密可言了。
更夸张的是，张行黑过他的电脑，他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想到这里之后，康兆年突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康兆年脸色微微一变，严肃认真的看向张行。
“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你确定他是幕后大老鼠的原因，但是我相信你肯定有你的判断依据，但是你刚才也说了，你现在并没有证据。”
“我在想，你既然有这么高深的黑客技术，你为什么不能黑进他的私人电脑当中，查找相关的证据？”
对于康兆年的问题，张行并没有感到意外，张行轻轻叹了口气，朝康兆年反问了一声道：
“康队，您怎么知道我没有黑过他的电脑呢？”
康兆年猛地一怔，从张行的反问中，他得知张行应该是已经黑过了。
“难道他的电脑有什么特殊的加密方式，连你也黑不进去？”
张行摇了摇头。
“那倒不是，他的电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加密方式，只不过在他的私人电脑中，我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线索。”
“如果我找到了线索，也不会来找康队了解他了。”
实际上在张行回国安局地下基地的路上，张行就曾利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侵入了对方的私人电脑之中，但是张行并未从他的私人电脑中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康兆年困惑了一下：
“任何线索都没有？”
张行点了点头。
“除了工作方面的内容之外，甚至连网站的浏览记录都没有，他的电脑干净的像是一台单机，除了工作邮件就是工作邮件。”
“但越是干净，越值得怀疑，因为一个正常人，不管多么清廉，多么正义，但至少也该有一些自己的兴趣爱好。”
“譬如陆局和康对，你们的电脑当中虽然也以工作内容为主，但是偶尔也会有一些自己的兴趣爱好，陆局喜欢下围棋，偶尔会在网页上下下围棋，康队你嘛，偶尔会浏览浏览……刑侦方面的小说。”
康兆年心里惊呼连连，庆幸自己没有被张行抓住把柄。
不过康兆年叹了口气道：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其实一向都是一个缺乏兴趣爱好的人，平时最大的兴趣，可能也就是偶尔钓钓鱼做做饭了，从我大学时期认识他的时候开始，他就是一个比较孤僻的人，而且他还有一些轻微的洁癖。”
“你在他的电脑当中没有发现浏览记录，是否因为他可能有定期清理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