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深吸口气,双手枕于脑后说。
“我劝你做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你,当心点儿!你可不像那些人上面有保护伞,真要是让找到确凿的证据,你会有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我就知道,我和老徐的三观还是比较一致的。
我说:“老徐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明目张胆吗?那些犯罪的人固然可恨,固然该死,可包庇犯罪的人难道就不可恨,难道就不该死吗?”
徐建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我表面是在惩治犯罪,可实际上却是在向黑恶势力后面的保护伞示威。
徐建侧头看着我,好久好久过后才开口说。
“要不我们合伙干吧?”
对于这些所谓的人情世故,所谓的潜规则他也很是诟病,这也是他悍然辞职的主要原因。
而相较之下,他在面对这些事情时候的选择是逃避,我却是勇往直前。
因此,他打心底里是佩服我的。
所以他内心蠢蠢欲动,会有这种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想法。
我顿时一愣,还真没想到徐建居然会这么刚。
我说:“不是老徐,你可是刑警,至少曾经是!”
“对啊,这不就应该是刑警该做的事情吗?这叫曲线救国!”
好你个曲线救国,我俩相视一笑。
达成口头协议,以后的行动由徐建负责策划,他不直接参与行动。
毕竟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完全可以不用亲自动手。
我们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指哪儿打哪儿,完全无迹可寻。
要让那些犯罪分子闻风丧胆,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做所为负责。
很快,在薛正海的死热度还没下去的时候,徐建就已经给我们凑划了下一次行动计划。
在接下来的短短三天时间里面,一共离奇死亡三人,网上一片叫好。
只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相较而言官方这边却是焦头烂额。
所有案件毫无头绪,甚至就连怀疑的目标都没有。
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亡,他们却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作案人员拥有非常严谨的反侦察意识,这大大增加了破案难度。
而他们似乎依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他们把所有的工作重心全都倾斜在了侦破当前的凶杀案上,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背后本来应该调查的百色助学网的事情。
或许他们压根儿就没打算要调查。
这天下午,我接到了派出所工作人员的传唤电话,让我配合调查。
作为守法公民的我,自然是要全力配合,争取能够帮助警方早日破案。
相较而言,我并没有在网上发表过任何不良导向的言论,况且以前也在蓝心的案子上,曾经给警方提供过非常重要的帮助。
因此同样都是喝茶,我的待遇自然不可能是小黑屋,而是一间相对比较安静一点儿的休息室。
负责对我进行问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名叫曾邦阳。
进进出出的人都管他叫“曾队”,估摸着应该是刑侦队的队长。
我刚到派出所的时候就碰上了老熟人钟丽艳,她现在也算是升迁,进入了总队。
“诶,你怎么来了?”
钟丽艳笑着走过来给我抬了抬下巴。
曾邦阳微微皱眉,目光在我和钟丽艳身上横跳两下后问。
“你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这可是商学院的十大杰出学生,曾经不止一次帮助我们侦破好几起案子,局里还准备给他优秀市民的表彰呢!”
钟丽艳这是福至心灵的给我介绍过往履历,这很重要。
因为不管是审讯还是正式的问话,其实主观印象都非常重要,甚至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审讯的结果。
现在钟丽艳这么说,其实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改变曾邦阳对我的固有印象。
让他打心里地觉得,我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我“嘿嘿”一笑:“这些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人人都是社会主义的螺丝钉,哪里需要我就钉哪里!”
随后,钟丽艳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儿干嘛呢。”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曾邦阳就抢先一步说。
“最近那几起案子你也知道,他好像跟案子有关,所以请过来问一下!”
从曾邦阳的言语之中,我已经不难听出他主观意识上对我的改变。
因为他用了“请”,而不是“传唤”。
当下接二连三的凶杀案,属于省厅特别关注的大案特案,现在钟丽艳没有师父徐建带着。
尽管已经掉到了总局,但终归一句话还是爹不疼妈不爱,这种事情基本上跟她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她其实也不想参与到这种答案中来。
最近这段时间,或许是徐建的耳提面命,已经让她越来越像只咸鱼。
那么拼命干嘛,领导怎么安排怎么工作就行了。
这一档子大案,极有可能吃力不讨好。
“哟,你这是又有什么重大线索啊?曾队,他这要是协助警方破案了,是不是得给他优秀市民称号啊?”
我总觉得这娘们儿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要不然怎么翻来覆去都在替我说话。
细细想来好像可能性又不是很大,徐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口缝不严的人。
讲道理这种事情,他不应该回过头就告知钟丽艳才对。
或者说,其实钟丽艳真的怀疑我就是凶手?
我没管那么多,扭头对钟丽艳说:“钟警官啥时候下班啊?待会儿带我去食堂吃顿便饭呗!”
钟丽艳冲我一笑:“我们食堂可不对外供应!”
我跟着曾邦阳走进休息室,他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坐!你和小钟很熟?”
我坐下笑着回答道:“之前我们大学发生过一起命案,我帮助过他们破案,所以对我有点儿印象!”
“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那个白开水就好,茶和咖啡喝多了精神亢奋,睡不着!”
曾邦阳摇摇头,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说:“你倒是担心睡不着,我们最近这几天是不能睡啊!咖啡一杯接一杯的熬着!对了,关于最近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过了吧?”
我微微皱眉问:“啥事儿啊?”
曾邦阳拿出几张资料递给我,一边示意我看,一边解释说。
“在这几起案件中,尤其是薛正海这一起,我们通过了解,作案手段和死者的死亡方式,都与重庆杨初明这件案子极其类似!当初杨初明的这件案子,你也算参与者,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