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摸准头侧位置。
他呼出一口气，一刀下去……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血染了白色里衣。
眼黑了又黑。
“救它……我要救它……”
神子捡起芯片，想都没想，就塞进了自己的脑袋里。
过程是痛苦的。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能说……本能。
神子静静的等待。
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应该发生什么。
忽听脑海中一个声音传来。
“系……系统链接……”
“初环境……适配率监测……”
那声音断断续续，神子不敢插嘴。
生怕自己说一句话，这声音就没了。
一双红石榴的眸子，眼里都是泪光。
“适配率百分之二……四……达不到适配环境……”
神子的眼泪瞬间就掉落下来。
他大概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大概……
“进行第二次适配……适配率达到百分之十五……二十……达不到适配环境……”
神子直接跪倒在地。
哭了出来。
“不要……”
神子双手撑地。
“不要……”
他感觉有什么要离开。
脑海中出现了第三次声音。
“进行第三次适配……适配率达到百分之三十五……四十……初步达到适配环境……勉强适配……”
很快，神子的意识空间初具规模。
小酒的意识体出现在神子的意识空间里。
沙发……茶几……
每一个东西都让神子熟悉又奇怪。
他曾经去过那种地方？
一个蓝色的人影缓缓出现在意识空间里。
神子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么。
直到一个男童出现。
神子感觉自己明显失落了……
小酒看看自己，又看看周围。
“统统，统统！适配成功了！”
“你别看我现在是小孩子，只是因为我变成初级了，所以才这个样子。以后我们俩一起做任务，我还可以变回美青年……”
神子眨了眨眼睛。
现实中，他听得到这些话。
小酒舔了下嘴唇，对着屏幕一顿敲击。
神子的意识体便出现在它面前。
“统统！哎呀……我终于、我终于又看到你了……”
小酒都要感谢神仙。
虽然它作为系统，并不信世界有神。
“统统，我现在只能弄出一两款点心，我弄不出那么多，但是等我升级了，我一定把你喜欢的点心都弄出来。”
神子看着这一切。
一双眼睛带着复杂又迷茫的神色。
“我……好像来过这里……”
他伸手摸了摸沙发。
又摸了摸茶几。
“但我不叫什么统统……”
小酒想了下。
现在统统的记忆是肯定找不回来了。
但是……但是身体记忆还有。
统统一定很不安吧。
小酒又没法变回之前的样子。
它灵机一动，过去推了神子。
让神子坐倒在沙发上……
神子惊慌。
“你……你干什么……”
“别怕。”
神子看面前的男童不知捣鼓什么。
他连忙辩解。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还说自己根本不叫统统。
“我叫……”
小酒一只手捂住神子的嘴。
笑了一声。
“我知道啊……你叫知颜。”
神子一愣。
“你……你认识我？”
他可从未和这个男童说过自己的名字。
“对啊，我认识你，是你忘记我了……不过没关系。”
小酒手中出现一颗棒棒糖。
“喏……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小酒。”
神子看着小酒。
没有接棒棒糖。
没有说话。
他只感觉自己的心，“砰嗵砰嗵”跳个不停。
眼睛里有波光。
这种感觉很奇妙，眼前的人不认识。
那所谓的奇怪圆形糖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糖。
但就对此很熟悉。
一股股暖意流入心头。
“重新认识好不好？知颜。”
“小酒……你叫小酒……”
“对。”
小酒将棒棒糖送到他嘴边。
“尝尝……很甜的。”
神子试着张嘴。
入口是清新的水果香，继而是细腻的甜。
“唔！很……很好吃……”
关键是，这个味道也很熟悉。
小酒看着失而复得的统统，高兴的恨不得凑过去亲吻他。
它真的以为自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只是脸刚一靠近。
神子立即瑟缩了一下。
小酒赶紧咳嗽一声，又坐回到茶几上。
“哦……我是想跟你说……以后想吃这个糖，你只需意识呼唤我就好。”
小酒还说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
不用担心吃坏牙齿，更不用担心长胖。
它想，未来自己变为成年人体型，再亲吻他吧。
神子低着头。
过了会儿，才道：“你说这里都是假的……”
“嗯。”
小酒点头。
神子皱着眉问：“那你也是假的吗？你也会消失吗？”
小酒微张着嘴。
神子烦躁地道：“虽然我完全不记得你了……但是、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同外面那位姑娘一样，熟悉……”
神子又拍自己的头。
说熟悉还不是同一种。
外面那位姑娘，如果贸然跑走，见不到，他会担心。
而小酒，是很明确地，就想见它。
见了它，还想见。
可以不说话。
但现在这个虚拟空间里，两人这么待着。
神子最舒服。
小酒了然。
“我不会没的……只要那个芯片一直在你脑袋里，我就永远陪着你。”
小酒扑过去，搂住神子。
它现在小孩子的模样，双手根本环不住神子。
但是它就是想抱抱神子。
可惜这一行为把神子吓坏。
映入脑海的是可怕的景象，是无数双女人的手。
“不要……别碰我！”
他下意识地一巴掌扇飞了小酒。
小小的男童痛呼一声。
小甜橙给它的人类感觉没来得及收回去，宿主就出事了。
所以现在小酒还有人类的各种感觉……
神子慌忙站起身。
“对……对不起！”
他更多的是想逃离。
不知如何面对。
于是他转身跑走。
现实中。
顾叶和曲悠已经来到神子面前。
曲悠找了件衣服。
将黑色的外纱还给神子。
神子呆愣愣地，看到浑身是血的顾叶后。
他立即抓上顾叶的手。
“你……好多血……我的孩子，你伤的太重了……”
“一定很疼吧……”
他说着就要拥抱顾叶，但还是止住了。
“对、对不起……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