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失眠的后果就是——
第二天一菲在客厅拿着喇叭叫人起床。
唐丰昏头转向地转了出来。
洗漱后才恢复了一点清醒。
一菲姐还是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她捂着脑袋，不知道该从哪里叹起气来：“我真的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了。”
“有人不会使，有力没处用。”
“唐丰——”
她的尾音拉的又长又漂亮。
“我的事情。我能做的。”
“我都做完了。”
“现在轮到我这个超级大美女，来拯救你们两个进度太慢，整天忙到夜晚，三点钟失眠出来看星星的小蠢蛋了。”
唐丰就一个感想。
“好！”
“太好了！”
“解脱了！”
还有另外一点不是滋味的滋味：“谁是蠢蛋？谁看星星？”
不要多加描述词语啊！一菲姐。
只不过......
唐丰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展博。
眼下发青，走路飘忽。
突然就知道，半夜三点看星星的小蠢蛋是谁了。
原来是展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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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菲说的还是比较好听的。
或者说。
措辞比较文明。
唐丰打了个哈欠。
看着展博被一菲指使来指使去。
眼皮慢慢开始打架。
唐丰睡着了。
展博示意他姐小声说话。
他姐白了他一眼。
把唐丰捞起来，干活。
一菲对展博说：“你不能让他一辈子都指望别人。”
“如果那个人要害他呢？”
“唐丰起码得看的出来。”
“他不可能一辈子当小孩子。”
“人心易变。”
唐丰接过一菲递过来的文件开始翻阅。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一菲根据需求做出的统计。
也是，计划。
上面甚至标明了从哪里可以募捐，能够又快又准地送达震区。
一菲敲了敲其中一页，和他们说：“知道好的恋人是什么样的吗？”
“不是说简单的，喜欢，哄，爱，买。”
“是要带给你更广阔的世界。”
“我认识到了我与这世界的屏障，通过他。”
“我也会靠我自己打破这道屏障。。”
“如果没有沈临风。”
“这上面一半的人我都不会这么熟悉。”
一菲叹了口气，她很认真地同唐丰说：
“曾小贤疼你。”
“把你当一个孩子。”
“因为他心疼你。”
“可是如果你没有力量和知识去守护你自己的财富。”
“你们两个迟早，都会变成飞灰。”
“学吧。”
“唐丰。”
“至少到无人可信时，你还能靠你自己。”
唐丰露出真切的笑意。
他没说什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情感的不靠谱。
真心是真。
但真心易变。
展博在一旁，看着唐丰的笑容。
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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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想提示唐丰。
却不知道该怎么提示。
这没有违反任何一条规定。
任何一条。
系统开始检索自己的数据库，试图找出违规的信息。
林低低笑出了声。
系统询问他：“您笑什么呢？”
林的声音在系统空间响起：“我在笑。”
“唐丰还是不会相信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
“唐丰的心啊。早在知道那个故事的时候，筑上了最牢固的铠甲。”
“感情算什么？”
“他连你这个系统都不信。”
“他连我......都不信。”
林的笑声填满了整个系统空间。
充满了神经质的，癫狂。
系统降低了林声音的分贝。
不知道为什么。
系统想和唐丰说：你可以信任我。
但最后。
系统也只是，替唐丰整理好文件。
从邮箱发出了。
系统运算的速度比任何人脑都快。
但是唐丰不肯相信他。
系统决定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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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唐丰下午准备接曾老师视频的时候。
发现。
自己的小系统好像请假了。
啧。
难搞。
不过还有个备用的。
就是语气太老熟了些。（林气晕在系统空间。）
这次他没有给曾老师打卫星电话。
只是默默地看着曾老师那边的画面。
阳台上的躺椅该换了。
不然为什么硌的他很想哭。
唐丰想。
曾老师真的好安静。
那些机械犬小狗们说的一点没错。
好安静。
他什么时候那么安静过呢？
可他又好高兴。
救起一个人的时候，他又好高兴。
像是一个人，不断在地狱和天堂间往返。
唐丰看见曾老师习惯了那些血肉模糊，看见他习惯了找出支点，慢慢抬起那些压住了鲜活生命的厚重苦难。
看见了。
沉默。
一个小小的躯体。
在鲜活生命旁的沉默。
唐丰闭上眼。
他觉得他做的还不够。
一点都不够。
他切断了画面。
不再理会备用系统弹出的窗口。
跑到客厅继续去忙碌。
展博端了一碗面出来。
最简单的面条。
看着唐丰的忙碌的身影。
展博不知道说什么。
只好默默地把面放回去。
陪唐丰继续做起不属于他的工作。
文件又多又复杂。
一菲姐去外面联系更多的物资。
美嘉回信息报了平安。
她现在做了很多自己之前想不到的事情。
她说：“回来之后。要看一百二十集电视剧。别想她再出门。”
唐丰也没闲着，又想办法忽悠了备用系统一点物资。
不愧是备用机。
就是好说话。
唐丰把这批物资整合，定好送到最紧缺的地方后。
他长松一口气。
展博敲完最后一个数字，整理好发给他姐。
看着唐丰明显比之前放松了一点的状态。
展博说：
“吃饭吧。”
吃饭？
唐丰一抬头。看向客厅的时钟。
下午三点一刻。
他突然感觉到饥饿。
腹中嘈杂。
谁做饭？
一菲姐？
那么辛苦还做蛋炒饭他已经很感激了！
唐丰激动地等待着蛋炒饭！
毕竟是人吃的。
谁料，展博竟然打着了火，倒了什么东西进锅里。
热热。
热热也好。
唐丰安慰自己。
没办法，前车之鉴啊！
展博在长久的磨砺下只会做火腿蛋。
在原剧情中，精心烹饪的“意大利肉酱面”，可是把曾老师吃晕过去两次的。
家里也没有火腿。
做不了火腿蛋。
唐丰突然觉得背后发毛。
他试图发出求助光线，如果他能的话。
可惜今天能救他的人都不在。
唐丰咽了口口水，做好了倒下的准备。
碗被放在桌子上，发出清楚的“咣”一声。
唐丰看着展博，忍不住询问：“你不吃吗？”
展博摇摇头。
他说：“试吃的时候，吃饱了。”
看起来有点无奈。
唐丰想问为什么。
又突然明白为什么。
一定是昨天他咽下去那口饼干的表情太可怕。
展博又开始自责了。
为什么总是不自信呢？展博？
唐丰拿起筷子，热气挥腾在他脸上。
等热气消散，唐丰挑起一筷子面。
普通的面。
任何味道都不突出。
不过分甜，不过分咸。
不过分酸，不过分辣。
唐丰把一碗面吃完，在厨房把碗筷洗好了。
展博站在他身后，就这么看着他。
看着他在冰箱里翻出一碗黑漆漆的酱。
两边灶台都烧滚了水，一边下面条。一边下绿豆芽。
切黄瓜丝，胡萝卜丝。
胡萝卜丝简单一灼。
锅挑面条，放炸酱，黄瓜丝，绿豆芽，胡萝卜丝。
当他把碗筷放在桌子上时，展博以为唐丰没有吃饱。
唐丰却按着他的肩膀，让他稳稳地坐下。
唐丰说：“吃。”
展博：“给我的？”
唐丰懒得说话，自己也坐下来，趴在桌子上摊成一摊猫饼。
点头。
展博看着眼前的面。
再看看唐丰。
现在谁有在高兴呢还
原来是展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