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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爱情公寓:从补bug开始做咸鱼 > 第281章 思念。也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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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

是人类的本能。

血肉在面前交织。

机械犬的声音也变成了哀鸣。

在人的耳边回响。

一刻不停。

..................................................................................

曾老师已经不去思考了。

眼前、耳边为他标明的位置、挂在刀尖的倒计时。

就是他唯一为之努力的目标。

倒计时像悬挂在脖颈上的利刃。

在停滞的那一刻,重重砍在他灵魂的脉搏。

灰尘泥土沾染在他手心。

他已经能闻出人血的味道。

他看见碎裂的人类躯干,看见他们持保护的动作。

下面是孩子。

下面是人。

下面是他的同胞。

眼泪,没有了。

呕吐,没有了。

他已经习惯看到人的分离,不只是情感。

也是人本身。

混凝土好重。

砸在人身上好痛。

他们声声哀鸣。

喊着“救救我。”

先救谁?

能救谁?

地震的余波是绝望的二重奏。

他们碰到了他的手指。

看见那个孩子的脸庞被二次倒塌的房屋掩埋。

可是没有时间哭。

没有时间想。

没有时间痛苦。

可怕的余震,还在发生。

他们必须抓紧一切时间。

零零碎碎,凌凌散散的颜色在四处飘零。

聚集是因为人。

他们听见尖锐的响声,他们找到了活着的人。

离散也是因为人。

那些绿色的衣服抬起活着的群众,到安全的地方去。

人类的声音在这个时候那么的渺小。

人类的力量在这个时候那么的轻微。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躯体还是温热的。

为什么不是活着的呢?

那些身体躺在死亡的边缘。

最后一次一次地被人托举着,放在安全与危险的边界。

那些身体四分五裂,掉落,捧起。

他听见人类崩溃的声音。

安静地。

死寂地。

只有活着的同胞才能冲淡一些绝望。

他们喊着:

“疼!”

“救我!”

“救救我!”

“孩子!”

同胞的声音。

是指引人的方向。

搜救犬们活跃的声音,响彻云霄。

不停地挖。

不停地搬开那些红砖、玻璃,塑料,石板,铁片……

发现活人。

发现同胞的血肉。

..................................................................................

机械犬的叫声是尖锐的。

搜救犬的声音是响亮的。

他们不一样。

短暂的停歇。

曾老师坐在石头板子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压缩饼干。

不停下来还好,一停下来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所有的不适一瞬间涌了上来

那些机械犬围绕在他身边,短暂地趴伏。

搜救犬们也慢慢挪了过来。

曾老师摸了把脸,从大背包里掏出几块肉干。

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掏出几盒罐头。

曾老师费劲儿拉开拉环,在搜救犬的教导员们点头后,摆在搜救犬跟前,都是汤罐头。

曾老师咬着饼干 忍不住叹了口气。

唐丰那个时候往包里装汤罐头,还告诉他:“你不会想吃的。”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唐丰。真是个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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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

那些奇怪的声音就越来越明显了。

曾老师累的卸了装备就摊在床上。

唐丰之前搭建出的临时住所。

现在倒是用到正地了。

那些机械犬全在发电室充着电。

这里现在倒是很安静。

离他不远,就是临时的医疗援助队驻扎的地方。

白天那里,很多眼泪很多血肉。

夜晚那里,安静听不见人的呼吸声。

没办法。

有什么办法呢?

两座山合在一起。

里面纵深140米。

救不了的。

救不出来的。

于是奇怪的声音,在这个黑夜里。

越来越清晰。

像是怨恨。

像是挣扎。

像是叹息。

他此时,很想听唐丰的声音。

曾老师掏出卫星电话。

瞬间接通。

仿佛唐丰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他听见。

唐丰的声音:“曾老师。”

“还好吗?”

曾老师有太多的话想和他说,讲这些苦痛蔓延在这片土地上。

讲人的血肉原来那么脆弱,一触即碎。

讲那些搜救犬们,热乎乎的毛绒绒,并不是湿热的。

讲那些机械犬们尖锐的叫声,灵活的动作。

讲他好想他。

问。

他想不想他。

话太多。

泪要溢出来。

他的两颊酸涩无比。

像是柠檬被核桃钳夹到崩裂。

好痛苦。

好想逃。

为什么?

为何要?

最后,他也只能说:

“我很好。”

“我今天救了二十一个人。”

“我亲手救出来的。”

“我是英雄。”

唐丰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欣慰:“那当然。”

“我们大咸鱼就是英雄。”

曾老师忍不住说的更多一点:“多亏了你为那些专家临时搭建的住所。”

“不然今天晚上我就算知道不能,也还会起来擦一擦的。”

“那些教授不愧是读书人,看起来十分不能打,一上手救人,理论知识还真让摸着了。”

“我们多救了一个年轻人。”

“唐丰。”

“我看见那个年轻人,就想起了你。”

唐丰的声音响起:“是吗?”

“长的跟我很像?”

曾老师否认:“当然不是。”

“谁跟你都不像。”

“他只是很年轻。”

“年轻的和你一样。”

“他好想活下去。”

“看见他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关谷那一天说你出去挖竹子了,紧接着就我听见那条消息。我那时整个人的感受,痛若剔骨。”

“我想。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他的家人。和我当时的感受一样。”

“当然。比我更甚。我只是想象,他们是经历......”曾老师的尾音在颤抖,像是随风飘的沙。

唐丰的呼吸一滞,他说:“你在说什么傻话。”

曾老师沾了沾眼泪,他说:

“以后。”

“以后。离别前。”

“请和我说再见。”

“我就会一直相信,我们能够再次相见。”

充满着古怪声音的黑夜里。

一只卫星电话。

连接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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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寂静的夜。

两个人能够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曾老师忍不住想要追寻唐丰的答案。

还没开口。

听见唐丰说:

“好。”

足够了。

足够了。

那就足够了。

殊不知。

到十年以后。

这句应答。

会让他,进入多么庞大的痛苦与梦魇。

此时都不知晓未来的二人,讲了几句有的没的。

就挂了电话。

唐丰放下电话,去阳台上给花浇水。

曾老师嘱咐他了。

要记得给花浇水。

要记得按时吃饭。

要记得接他电话。

曾老师在的时候,也不知道有这么多事情缠绕着这间房子。

唐丰坐在阳台椅子上向后仰,看夜空。

夜空中有贼星划过。

唐丰双手交叉合拢,作祈祷状。左手食指的第1个关节触碰到他的鼻尖。

“人类的生命是很珍贵的。”

曾老师撂下电话,瞬间进入梦乡。

想来也是。

他困极了。该睡足了。

“他也确实。是一个英雄。”

A shame you seemed an honest man.

夜风挥过 。

唐丰看着自己的手心。

那里。

出现了一颗刚刚划过的贼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