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菲和美嘉要了杯热咖啡,边喝边走回来。
十分妥帖地享受着下雨的时光。
因此她们的速度慢的不是一点点。
以至于一进来就听到一些“足以”上社区小报头版头条的“虎狼之词”。
什么“吕子乔!你再进来一次试试看!”
“你就算是烧成土豆我也不会管你的!”
好不容易逃到了隔壁,又听见了:
什么“唐丰!好唐丰!我就进去!我不洗!我就看着!”
“你神经啊!你不洗你进去干什么?”曾老师惊恐的声音不要太明显。
……简直不要太热闹。
一菲忍不住叹口气,她微笑着面对这一切。
和美嘉说:“出去串门吧。”
?
一菲什么时候会用这样的词语了?
“这里和花鸟市场也没什么区别了。”
“什么花鸟市场?”美嘉疑惑。
“什么鸟都有,咱们正常人还是去隔壁市场串串吧……”一菲的声音渐渐放低,她老人家已经潇潇洒而远去了:“狗我都认了。”
美嘉摇头,跟着一菲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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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菲美嘉“串门”去了。(某些可怜的邻居:不要啊!不要过来啊!)
曾老师还在为唐丰的“清白”而战斗。
唐丰在里面边洗边笑,笑的前仰后合,最后以眼睛进了水为代价结束了这场淋浴。
好不容易裹了浴巾出来的唐丰,在曾老师的掩护下一溜烟跑了回去。
展博挣扎道:“我真的没什么坏心思啊!曾老师!”
“就你?”曾老师十分不屑,“还没什么坏心思?谁信阿?”
“行了展博,唐丰已经溜回去了,你也洗洗睡吧。”曾老师瞧见唐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松手放展博自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展博叹了口气。
像是莫名其妙被抽了一嘴巴子的小鱼,怨念地看着“要他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钓鱼佬曾老师。
曾老师摩挲着自己自认为俊俏的脸颊。(曾老师反驳:什么叫自认为?这是公认的!)
曾老师扭着腰走远了,在展博眼里,他活像个蜈蚣。
展博打了个喷嚏,他还是别想了,再不洗个热水澡,他感冒的概率就要提升百分之八十五了。
到时候曾老师一定会联合他姐,以“不得肆意传播感冒病毒”为由把他抓起来,然后塞进自己的房间,起码一个星期看不见唐丰。
连影子都见不到的那种。
展博抑抑不得志,扒了自己去冲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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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3601这老几位不省心的,得说说隔壁那两位了。
一个口嫌体正直,一个嘴上说的和心里都一样的神奇相反者。
子乔这次是真没什么想做的坏事儿。
他只是怕自己因为没得到及时的热水淋浴,导致感冒,进而发热,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关谷听他的言论根本不信,更是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吕子乔!!!你就算是烧成土豆我也不会管你的!”
可惜关谷没有曾老师的帮助。
子乔还是得逞了。
对于关谷来说。
这可真的算得上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关谷:哈斯克嘚古呐撒一!什么新奇!这叫变态!!!!!!)
子乔洗完,勉强套了裤子,潇洒地擦着头发走了出去。
独留一个关谷,神情呆滞地站在他身后。
良久。
子乔听见一声:“吕子乔!你给我等着!”
当然,由于口音。
子乔听见的是这样的——泥给沃瞪这!
?
子乔表示:瞪就瞪谁怕谁啊?
子乔先瞅一眼套间的女生回来没有,得到准确答案后,他老人家直接把门砸开了。
门砸在瓷砖上的一声既清脆又沉重。
咔嚓。
好像有什么东西悄咪咪地清脆悦耳地碎了。
duang!
好像有什么东西明目张胆地拍在了谁的脸上。
“锁门干什么啊?”子乔笑。
嚣张!
十分嚣张!
“不是要我瞪着吗?你亲爱的室友 is watching yo……我靠!关谷你说晕就晕啊!”
听声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了。
别说,关谷气性真大啊。
数一数二的大。
我没说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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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关谷气性太大。
不对。
由于关谷他老人家洗着洗着就晕菜了个屁的。
幸好子乔接的快,不然子乔还得给他重洗一遍。
那关谷醒过来不得再晕回去?
子乔无可奈何地拖着他回了房间,拿浴巾胡乱给他擦了擦,又使劲儿地揉搓关谷那“一头乱发。”(关谷:你不要瞎造谣啊,小心我跟曾老师学,告你诽谤,我什么时候是一头乱发了?)
当然了。
务必要在此澄清一下:关谷并不是一头乱发。(肋差被关谷收回展示柜。)
他那纯粹是让子乔给搓的。(关谷沉默。)
硬搓。(肋差被关谷从展示柜拿出来。)
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没办法。
只能说,现在的人,晕倒的时候如果没穿衣服,可能就不想醒来了。(社会性死亡有时候比生理性更可怕叮——)
子乔搓着搓着就累了。
再加上关谷的床是爱情公寓有名的特别软!(风评被害。你们这是什么关系你们这是。)
他慢慢倚着关谷旁边就睡着了。
下雨的天气,湿冷从窗口蔓延。
他们两个因为对热源的渴望,源于此。
更源于他们渴望的自由,无论是不可言说的,还是已经否认的,更或者,已经说出来做得到的。
风一吹。
两个人便挨在一起,紧紧依偎。
依偎这个词用的好。
就像是两只小猫在草地上无依无靠,在杂乱的叶子中找到可以短暂栖息的地方。
紧紧依偎,我们彼此身上的毛发,也会交织缠绕。
互相温暖。
草叶翕动。
风穿过他们,却不能分开他们。
什么叫爱呢?
什么又叫陪伴呢
什么又叫不可言说,却又令人渴望的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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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吹完头发收拾好淋浴间的展博,在打开自己的房门之前。
他有一些犹豫地看向唐丰的房门。
那里就像女巫手上的诱人又危险的苹果。
拥有血一样红嘴唇的公主殿下不知道是有毒的,会被诱惑。
那么,知道有毒的他。
当然会被诱惑。
用不上疑问句的展博,脚步坚定地摸去了唐丰房间。
结果可想而知。
里面一片冷寂。
展博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庆幸里面没有睡着曾老师。
上次关谷“臭名远扬”的露营半夜摸曾老师帐篷事件还历历在目呢。(详见第十四章《姜姜姜姜!仔姜炒肉》里被揍的很惨的子乔,和被揍的更惨的关谷。)
估计唐丰和曾老师又去曾老师房间了。
唐丰这乱睡的毛病到底随谁啊?!
展博气急败坏又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拧开门把手,映入眼帘的是——
唐丰。
展博没办法说清自己这一刻的感受是什么。
但是。
他好像有点尿急。
转身逃窜,绊着了不知道谁放在走廊的小推车,还是金属的。
绊地他一个趔趄,疼痛也让他清醒。
曾老师不会也在里面吧?
好像突然又不尿急了。
展博折返,房门因为作用力而半掩着。
展博轻轻推开房门。
唐丰就在那里。
在深深浅浅的蓝色棉织物里。
有一种莹润的白。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
唐丰烤完八爪鱼,脱了衣服就往他床上一趴。(详见第六章《碳烤八爪鱼》)
他那时候在一旁用ndsi打着超级玛丽。
唐丰的手从床上自由而散漫地垂下,他坐在地毯上,握着ndsi,看而沉默。
那种莹润的白。
就像唐丰这个人。
经历充满了神奇,本身也是神奇的造物。
展博慢慢靠近他。
看他身上的水汽沾染了自己的被褥。
性格还是一样的恶劣。
当年烤八爪鱼,不想在自己的房间烤,就来这里。
现在刚洗完澡,不想在自己的房间睡,就来这里。
唐丰。
你和以前一样。
唐丰。
展博越来越靠近他。
恍惚间,展博听见自己对他说:
“唐丰。”
“我想更了解你一点。”
风动。
心动。
……瞬间,即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