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高心里,怒火狂烧。
陈安然,居然敢威胁自己。
一个贱民,哪里来的勇气。
正要好好折磨一番。
突然,手上奇痒。
有毒!
他第一时间后退。
孙不二放下赵永明,上前察看。
林中。
一红一绿,两道身形隐在暗处。
“哥呀!那位前辈让我们来抢赵永明,这可打不过呀!”
“弟呀!我们只是抢,又不拼生死!”
“哥呀!前辈给我们的风行诀,以速度见长,眼下刚刚突破到天门境,是时候展现一下真正的技术了呢!”
“弟呀!那还犹豫啥呢,动手吧!”
“呜呼!”
兄弟两人神出鬼没。
他们趁着孙不二离去的空当,化成光芒落入场中。
嘻嘻一笑,抢过赵永明,瞬间远遁。
“日游、夜游两使?”
赵高皱眉。
“泰媪,你想干什么?”
“这!”
她退后几步,“说起来,舵主可能不信,自打上次地牢事情过后,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他们!”
两兄弟,到了天门境。
这是赵高没有料到的。
而且,他们的速度,奇快无比。
以泰媪的家世,拿不出这么好的功法。
可是,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狐疑地盯着她。
“还不快去追!”
泰媪应声升空,急速追去。
“赵王,你中的这毒,我现在解不了!”
孙不二叹息,“幸好中毒不深,唯今我只能将毒性压制,待回到洲府,再作打算!”
“只是压制吗?”
赵高咬牙切齿。
那个落入毒雾的小子。
他亲眼看着变成了白骨。
一口恶气出了不少,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儿子赵永明了。
两人也不多话,化光急追。
“哥呀!泰媪那娘们儿追来了,不好,赵高也来了!”
“弟呀!没事,前辈说了,只要杀了赵永明就行!他反正也死了,还给他们就是了!”
“哥呀!你不早说,这小子,死了有一会儿呢!”
“弟呀!那就放下呀!”
泰媪心里疑惑。
这两兄弟,功法不俗。
如今抢了赵永明,定要抓住二人问个清楚。
否则,以赵高的性子,怕不是都要算到自己头上。
正想着,迎面飞来一个黑影。
她不假思索,闪身避过。
“啊!”
回过神来,赵永明的尸体摔落。
巨石上,那一摊肉泥,怕是用铲子都铲不起来。
“儿啊!”
赵高吓得三魂齐飞。
落到地上,呆若木鸡。
“赵王,休要悲伤!”
孙不二急忙劝阻,“快用九狱鼎,将少主灵魂收拢,或可夺舍重生!”
他这才惊醒,拿出一尊黑色小鼎,注入法力。
尸体上,升起虚影。
黑光一闪,将残魂收入鼎中。
赵高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泰媪。
“这次,你有何话说!”
她退后数步,“舵主,这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这解释,十分苍白。
“赵王,跟下正是用人之际,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孙不二打着圆场。
想灭了罗浮,没有赵王帮忙,他一个人做不到。
这一次,险些成功。
眼下人死了不少,若再将泰媪逼走。
灭罗浮,将变成一句空话。
“我就信你这一次!”
赵高说完,转身就走。
他要先回去解毒。
再找到一个上好的炉鼎。
儿子夺舍重生,这事儿,耽搁不得。
至于灭罗浮,一定要做的,只是起码要一个月之后了。
药谷。
浓雾中,陈安然探头探脑出来。
生嚼了那兰花,这毒对自己果然无效。
其实,一入毒雾,他就抛出了一具尸体。
赵高看到的,是他手下化成白骨的样子。
这毒雾,能毒倒结丹强者。
陈安然心里,隐隐不安。
他更不明白的是,日游、夜游两兄弟,为什么抢赵永明。
幸好自己留下后手,他必死无疑。
看来,玄冥教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
如今,只剩下三个结丹境。
他们想要再上罗浮,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想起山上的惨状,死里逃生的喜悦,瞬间消散。
陈安然转身,直奔罗浮而去。
赵永明的储物戒指里,财货不少。
丹药及金银,数之不尽。
当中一枚令牌,作紫金之色,上书一“引”字。
他翻来覆去的,也看不明白,只好作罢。
功法玉简,也是不少。
陈安然笑了。
笑得十分鸡贼。
“九耀雷光体第三重!”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先天境,苦修许久,怎么也突破不到天门境。
他心里隐隐有一个感觉。
应该是肉体强度还不够。
罗浮后山。
李长青看着面前的陈安然,老怀大慰。
那个襁褓中的婴儿,终于成人了。
“你这小子,果然福大命大!”
“都是托师父的福呢!”他笑着回应。
眉头一挑,“师父,您的伤?”
“不碍事,有你给的千年石钟乳,最多十天,就能恢复了!”
师父不说,陈安然却知道。
为了自己,那一剑,让李长青最少十年之内无法突破到元婴境。
“师父,你跟我来!”
一老一小,穿过瀑布。
李长青看着五光十色的地洞。
激动得哈哈大笑。
“你小子是怎么发现的?”
隐去青萍剑的事。
陈安然只说是无意中找到的。
青萍和神霄。
就算在九洲,也是绝世神剑。
他并不是不相信师父。
只是这事,少一人知道,就多一份保障。
李长青拂须而笑。
“有了这些,罗浮在一个月内,必定实力大涨!”
陈安然告别李长青,回到小院。
罗浮的事,有刘云处理。
现在,他成了罗浮新的掌教。
经过那一夜的洗礼,所有弟子,如换了一个人。
在他们眼里,再也没有风花雪月。
只有陈安然踏着血水远去的背影。
“恭送小师叔!”
吼声,回荡在罗浮群山之间,久久不绝。
站在树下。
青涩的杏果儿,长得开了,压得树枝儿弯了腰。
陈安然想起了莫灵儿。
傻里傻气的笑容,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这里的事,差不多了。
明天,陈安然将要离开罗浮。
他在要走之前,办好最后一件事。
众人心里都清楚,这一离开,祸福难料。
赵高若是知道他没死,必定会来寻仇。
他想的。
就是要将玄冥教的人引开,为罗浮赢得喘息的机会。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要大闹青萍洲府。
杀玄冥教一个心惊胆颤。
次日。
陈安然站在罗浮山门前。
晨曦,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小师叔,祝你一路顺风!”
“嗯!”
陈安然转身,笑意盈盈。
“你都是掌教了,小师叔,我可不敢当!”
挎葫背剑的身影,一步一步,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