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秀丽的脸色一变,随即一喜,扭头对着南轻棠说道:“太子殿下来请我了,看来是柳神医大功告成了。而你,被太子遗弃了。”
南轻棠打了一个哈欠,摆摆手,“那二姐还不快快出去。”
南秀丽被她轻浮的态度给刺激到了,但同时心里有了几分警惕,这人是故弄玄虚,还是有所依仗?
见门里迟迟没有人出来,金鳞卫着急了,又扬声重复了一次:“太子殿下有令!请南小姐走一趟!”
门终于开了。
南秀丽仪态端庄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笑,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久等了,我们现在走吧,莫让太子久等了。”
然而,金鳞卫看都不看她,继续朝着里面喊:“太子殿下有令!请南小姐走一趟!”
南秀丽的脸色一僵,强撑着笑容,道:“赵百户,我就在这里,你叫谁呢?”
赵百户猛地想起永安侯有七个小姐,这一声‘南小姐’自然迷糊了,便改口道:“南七小姐!太子殿下有请!”
这一声‘南七姑娘’直接让南秀丽惨白了脸色,单薄的身影摇摇欲坠。
为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
房里,南轻棠放下蒲扇,勾起唇角,这人总算来了啊。
估计是撑不住了,火急火燎的来找她了。
她站起身,打开门,看向那一批金光闪闪的金鳞卫,道:“找我吗?”
赵百户如同看了救星,直接丢下旁边的南秀丽,走上前,恭敬的说道:“是,南七小姐,请跟卑职走一趟,太子殿下有请。”
本以为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差事,哪知南轻棠一脸无奈的说道:“抱歉,我被爹禁足了,不能离开这房里,如果出去了,会被打断腿的。”
赵百户脸色一僵,“南七小姐,事出紧急,我想侯爷会体谅的。”
“不行,我爹很凶的,我要是走出去了,就不好回来了,你把我爹请来吧,他让我走,我才敢走。”
赵百户急了,偏偏这人是太子殿下交代过的,务必要尊着敬着,不能有半点怠慢,不好直接把人给绑走了。
“那侯爷人呢?”
南轻棠暗戳戳的给便宜爹泼了一盆脏水,“我不知道呀,我爹向来行踪不明,我也见不着他。”
赵百户心中生疑,一个闲散侯爷经常不在府里,又会去哪里?但当下顾不得疑惑,得先把人带走,殿下那里等不了多久!
“南七小姐,您先过去一趟,侯爷那里我自会解释。”
南轻棠又下了一剂猛药,“我爹不在,府里的事都是姨娘做主,如果姨娘同意我出去,我就出去。”
赵百户皱眉,偌大的侯府居然交给一个花楼出来的小妾掌管?还能将嫡出小姐禁足了?这永安侯是猪油蒙了眼吧!
南秀丽眼看着自己的爹娘被泼了一盆又一盆的脏水,站不住了,连忙说道:“七妹妹开玩笑呢!事关重大,你赶紧去吧,爹肯定能理解的!”
南轻棠摇头,红了眼圈,故作可怜的样子,“我不敢,上一回爹禁足,我偷跑出去,就被爹罚了板子,万万不敢了。”
她没撒谎,她那些年傻,便宜爹为了不让她丢人现眼,经常禁足,一禁足就没吃的,她为了一口吃的,钻墙角的狗洞爬出去,吃潲水。
被下人发现后,禀告上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板子。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她怎可能忘!
赵百户震惊了,一个嫡小姐居然混到了此等地步!更别说这位还是枭冥王未过门的妻子!
不行,这些事必须禀告太子殿下!
南秀丽眼见脏水越来越黑,拔高了声调:“七妹妹!我这就去请娘亲过来!”
说罢,南秀丽顾不得仪态端庄,直接飞奔回去,把她娘从床上挖出来,带了过来。
可怜此刻的方氏刚吃了药,还睡得迷糊,头重脚轻的,还没搞清楚什么事,一看见南轻棠,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干脆把心中的愤恨发泄出来,张嘴就骂:“小贱种!畜生!你不得好死!”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所有的金鳞卫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