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如雷般激烈的掌声与欢呼声在整个观众席上响起。
盯着手机屏幕的穆辞,瞳孔猛地收缩,如弹簧般从椅子上弹起。
怎么演戏还要接吻?
他满脸疑惑,惊愕得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在那,心中思绪万千。
直到怒火在胸膛中燃烧,如烈焰般冲进他的眼睛,他才握紧拳头,径直冲向舞台后面。
刚结束演出的纪南归突然心生不祥的预感,直到看见穆辞那张阴沉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心中暗叫不妙。
穆辞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一把抓住纪南归的衣领,每一个字都如惊雷般咆哮而出。
“你他妈导个舞台剧,为什么还要让演员接吻?”
纪南归刚要解释,穆辞便瞥见刚下台的裴棠,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如饿虎扑食般冲过去,使出吃奶的力气向裴棠的脸上挥去拳头。
然而,这拳头还未落至裴棠脸上,就被后面紧跟着的连翊半路拦截下来。
连翊紧紧地盯着他,问道,“你做什么?”
见到连翊,穆辞脸上的怒意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裴棠亲你了?”穆辞的声音略微颤抖着。
连翊轻点了一下头,轻声说道:“这是剧本的要求,有什么问题吗?”
刹那间,穆辞仿佛听到自己心碎成无数片的声音。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挪动了一步,如铁钳般紧紧拉住连翊的手腕。
“你跟我来。”
他拉着连翊,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找了一个房间,猛地推开门,带着连翊闪身进去,随后“砰”的一声将门锁上。
连翊不知道他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要做什么,但她并不怕穆辞对她怎么样。
就算是几个壮汉站在这,她也能徒手把他们打残废了。
穆辞满眼嫉妒,他用尽毕生力气,扣住连翊双手,锁在她身体两侧,随后狠狠撞上她的唇。
他将连翊的嘴唇快速亲一遍,然后在连翊巴掌落下来的同时,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啪——”
连翊一巴掌呼在他脸上的同时,自己也惊呆了,她难以置信的盯着他,满眼怒意:“你疯了?”
这一刻,她甚至再无法维持冷静。
两世了,这混球终于不装了?
“连翊,我喜欢了你两世,你敢让别的男人亲你,你是想诚心气死我不成?”
连翊咬牙,吸了口气:“我都说了是剧本,而且我已经拒绝过你了。”
“拒绝也没关系,我可以做得更好,直到哪天你同意了。”
连翊冷下脸:“穆辞,你这是在骚扰我。”
“那我就远远的去做得更好,我不打扰你,我们保持距离可以吧?”
说着,穆辞还主动朝后拖了一步,一脸乖顺的望着她。
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连翊望着他,沉思片刻,眼里泛起冷光:“不够远。”
“不够远?”穆辞愣了下,没有理解连翊的意思,“那你要多远?”
第二天清晨,朝阳如同一枚金色的徽章,别在天边。
八点的钟声敲响,一架私人飞机如一只矫健的银鹰,降落在 E 国大厦上空。
在大厦顶楼,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整齐地站成一排,宛如一片沉默的黑影。
飞机舱门缓缓拉开,这些人瞬间如同被拉线的木偶,齐刷刷地弯下腰,声音洪亮,齐声高呼。
“连总。”
连翊嘴角微微一抽,目光默默地移向一旁的袁子俊,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这是谁安排的?”
袁子俊此时的尴尬简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恨不得能在脚趾上抠出一座豪华的两室一厅。
他的声音低如蚊蝇,“是我,但实际情况和我的预想相差太远了。”
连翊没有再言语,她迈开坚定的步伐,朝着办公室走去。
那里,还有一些遗留的事情等待她来处理,需要她的定夺。
…
宋暖曦因涉嫌绑架被关了一段时间,但她通过关系打点,最终还是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毕竟是宋以文最后的血缘至亲,连家不会怎么为难她,宋以文也只是和她断绝关系,不再来往,觉得这便是给她最大的惩罚了。
但连翊却不想轻易放过她,如果不是宋暖曦贪心,外公就不会去世。
宋海元身体那般健朗,再活二十年也不在话下。
此时,c国。
宋暖曦得知苏苏的事后,气得直接吐血。
她收到手下人带来的消息后,便带着自己最信得过的人,如疾风一般奔向袁三所在的公寓楼。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撬开,一群人冲了进去,所到之处被砸得七零八落。
袁三和苏苏听到声音后,慌慌张张地冲出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宋暖曦从这群壮汉身后缓缓走出来,她的目光如利刃般落在躲在袁三身后的苏苏身上。
袁三看到是宋暖曦,如惊弓之鸟般,身躯猛地一颤,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那小贱人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宋暖曦步步紧逼,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气:“我让你做的事你没办成,不让你做的事,你却全做了,袁三,你好大的胆子!”
她满脸煞气,杀心骤起,随即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把他给我带走!”
两名手下立刻上前抓住袁三的胳膊,袁三一脸惊愕,他拼命挣扎着:“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苏苏想要救袁三,却被几个手下拦住。袁三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他被带走,她又将过上居无定所的生活。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他?”苏苏的内心几近崩溃。
为何命运如此不公?连翊什么都能得到,永远都是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而她却要四处流浪?
宋暖曦走过来,眉头紧皱,冷眼凝视着她:“苏苏,你还是个孩子,竟然和这种人混在一起,你可知道他的年纪都能当你伯伯了!”
“我……”苏苏咬了咬牙,双眼通红,“我知道!但是阿三对我的好不求回报,他把钱全给了我!我也只能依靠他了!”
宋暖曦听闻,心像是被刺狠狠扎了一下,她的女儿竟落得这般凄惨境遇。
她突然扣住苏苏的肩膀,红着眼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回A国?你在哪里,有人定时给你打钱,你还有房子居住,衣食无忧,为什么不回去?”
苏苏被吓坏了,她缩了缩脖子,愣怔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她不愿回去,因为房子和钱都不是她的,是孤儿院的,而且那里的人看管她很严格,像是看守犯人似的。
而钱也是孤儿院给她的,但是她每花一分钱,都需要向孤儿院报备。
她就像是被圈起的羔羊,笼中的金丝雀,没有半分自由可言。
而且她若是现在回去了,不就证明她怕了连翊,落荒而逃回了A国吗?
她才不想让连翊这么认为,更不想被连家人瞧不起。
“我怎么知道?”宋暖曦松开她,轻笑一声,无力地说道,“你在 A 国居住的地方是我的安排的,也是我每月给你打钱,供你衣食住行。”
苏苏惊得呆立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宋暖曦抬头,冷冷地凝视着她,字斟句酌地说:“你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必须将你养到成年,只因我是你的生母,听明白了吗?”
“你是我、生母?”苏苏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你在开玩笑吧,我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宋暖曦幽幽地说道:“我向那所福利院捐赠了一百万美金,将你托付给那里,你是私生子,身份见不得光,我本不想留下你,可当时你月份太大了,迫不得已才生下了你。”
她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然而,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柄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地扎在苏苏的心上。
苏苏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明明有亲人,却要寄人篱下,你明明很富有,却只每月给我一百美金,我还要时时向福利院报备钱用在了哪里,太搞笑了,我这十几年都白活了?”
她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哼笑着说:“你在开玩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