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寂静白茫的雪山内
寒风呼啸,暖阳穿透薄云贯穿天地。
倏然一道黑色身影冲出雪堆,飞驰半空弯腰下降,滑行数百米猛地侧身,在溅起雪雾的间隙里,他回头静静等待着。
许久,山顶没有任何动静。
谢景拉开雪镜,刚要喊一声。
“芜湖!!!”
呼声划响幽冷的空气。
一抹红影不客气的撞破厚雪,在大片雪雾中渐露原貌。
宫斯年御力而飞,弯着身子备降,“吃我一横扫!”
谢景迅雷不及掩耳的戴上雪镜,转身弯腰抓了把雪站好。
宫斯年突然侧身刹车,荡起一地飞雪,洒在了谢景身后。
他不满意,抬膝踩着滑雪板叭嗒叭嗒的走到谢景面前,嬉笑着挥手。
“再吃我一手!”
谢景接了个正着,也挥手笑。
“礼尚往来。”
“呸…呸。”宫斯年狂吐雪渣,丢了雪仗扑了上去,
“再吃我一口。”
谢景挥臂环住,“别闹,这儿冷,晚些惹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宫斯年把脸上水蹭他身上,“嗯,该回去了,小七他们的婚礼应该也快了。”
“要我说,你教的都是什么烂法子,居然能把小七吓的跑去了北朝两年。”
谢景摸着下巴,“一上二闹三不听。”
特么的,还居然有口诀……
宫斯年皮笑肉不笑,说:“看把你能的,要不出本书?”
谢景:“夫君说的有理,我回了璃朝就写。”
“你要敢写,禁你半年。”
谢景歪头,好奇说:“你忍得住么?”
宫斯年挑眉,“不知道是哪个小可怜,被禁了哭着鼻子来找我。”
谢景更好奇,凑近问:“谁啊?”
宫斯年:“……”
两人出来的久,去的也远,总共化了十天飞程才到璃朝。
瑞金城半空嗡嗡作响,众人不用抬头便也知道是谁回来了,纷纷行礼直到远去。
他们还是回来晚了,小七和元一早已完婚。
璃朝百官熟悉了上班流程后,那百炼成钢的嘴又想跃跃欲试起来。谢景笑着加大工作量,下令创办子府,招收璃朝上下所有优秀学子重点培养。
谢景下朝后回到殿内,看到元一牵着个拿着木剑的圆脸小娃。他探头看了眼屋里,听到宫斯年正和小七聊着家中密事,两嘴吧啦吐槽。
谢景识趣的退了出去,负手站在元一身侧,有模有样的以高人之姿指点他,又教着最近学的某书内容。
元一听的耳红,急忙捂住小孩耳朵。
他主子这几年变的太多,活泼了,有人情味了,最重要的是太不要脸了。
宫斯年教的有理有据还有用,小七认真拿笔记,决定回去就用,一较高下。
每次回来,宫斯年都会和潘多,武高驰两人小聚,完了待几天又走。
两人这次决定去往无双国,去拜访下公上宏和宇柳两位前辈。
地方还是老地方,但屋子却已经空人已久。
宫斯年再次走进院子,环顾四周,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看着盛开的红梅,牵着谢景手晃了晃,“你说,时间是不是很奇妙,又快又容易让人追忆。”
谢景:“嗯,也挺持久。”
宫斯年拧他嘴巴,“要是再让我知道你进了风雅阁,我剁了你第三条腿。”
谢景急忙躲闪,赶紧抱住,“二者缺一不可,缺了都不行。”
“呵呵——”
发疯前兆,谢景赶紧哄道:“不去不去,我只去你那。”
宫斯年轻拍他脸,“你啊,几年了,这嘴还是老奸巨猾,滑腔满调。走了,去北朝看看,过几日咱们带着解老爷子他们炸蛮寇。”
他摸着项链招直升机,率先走上去。
谢景笑着最后看了眼院子,小声喃了句,“可惜了,这恩还不好报。”
他掀起绒袍,朝踩着雪走猫步的青年走去。
……
傍晚
大金朝林业小镇靠着山,临着海。
镇里一处院内
一袭红衣的俊美青年坐在小亭中,持着笔撰写《诡事录》,许久他搁笔,转着腕抬头看着挑水劈柴的厍玉木。
他起身坐在他身旁点火烧灶,准备下米,看了眼他脚边的大鸟说:“厍欣也呢,一天了也不见她。”
厍玉木扭着酸痛的脖颈,递给他些柴,“不知道这丫头去哪了,野的很,天天和大老爷们进山打猎。你书写好了?”
多亏了宫斯年,暗下将他妹妹一同送了出来,还给了大量盘缠。厍玉木一直有愧与他,若有机会再见,他定盛情款待真诚道歉。
“嗯,差不多了,听说过几日镇上一爷百岁大寿,会有戏班子来镇上演出,到时候去瞧瞧,顺便宣传宣传这本书。”
宋子默抬手扔进火灶,捏着他后颈为他松筋骨。这几年他在镇上名声大噪,写了多本有趣的恐怖书册,赚了不少钱。
厍玉木舒服的低喃着,刚想回话,就被门外动静搅了。
“哥!嫂子!来帮我!”
他俩遁声望去,厍欣也身穿蓝衣劲装,正奋力的扭着脸拽着不知什么动物的腿。
“来了。”
“来了。”
……
一处海峡内
航海船只独行着,乘着风同着飞鸟,划着白浪,迎着落日驶向远方。
郁花和冯泰美越过面凶恶煞的人群。
郁花左抗大刀阔斧,右护人。
出门在外,大部分人是为钱财,基本都是硬家伙,可郁花闯荡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玩了这几年,冯泰美风吹雨晒的,皮肤也不那么惨白了,看着水灵灵很有活力。
变化的彩霞映在她瞳孔里,如缓慢播放的幻灯片,她轻轻的叹了声:“真美啊。”
郁花夹着斧同她一起看着,“落日沉去明日还,这还不算什么,我们这次去的地方离太阳最近,虽然天气恶劣了些,但风景确是人间少有。”
冯泰美笑着嗯了声,从出来后,郁花像个兄长一样护着她。
她虽然穿越没像别人一样拿着女主剧本,但这样也确是最好的。
所有的不期而遇,或许上天自由安排。
——
他们的故事没有终点,明日的新阳依旧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