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南景陌追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她骂人的声音,他看了眼单薄的身影,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南倾画顿时被暖意包裹,心底也暖暖的。
他的衣服是温热的,还有股熟悉的淡淡薄荷味,却夹杂了清冽的烟草味。
感受到温暖,女孩嘴角不自觉蓄起一抹轻笑,所以这就是被家人关心的感觉吗?
真好,真幸福。
她回眸,眼尾带着泪,浅笑着,“南景陌,回家吧?”
“家?”
他没有家,那是南家,从来不是他的家。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不好,就扔。”
“女人嘛,玩玩就可以了。”
“你可以换一种文雅的,比如诛心,你可以发挥自己的魅力,让她爱上你,爱到无法自拔,然后在她彻底沦陷的时候将她拉下神坛,狠狠一脚将她踢开…”
昨夜包厢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南景陌垂眸,扯出一抹邪肆。
曾经的你推我下地狱,从今后,我来亲手拉你下地狱。
那就试试?看谁厉害?
他再次抬眸,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温声如玉,“好,回家。”
殊不知,南景陌只是给自己找了个沦陷的理由罢了。
后来,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回到南家,南倾画跟他道了一声,“南景陌,生日快乐。”
便回了房间,躺在柔软的床上,一夜好梦。
而南景陌却转辗反侧,一夜无眠,只要他闭上眼,都是每一年南倾画给他庆生的模样,令他浑身发抖。
与此同时,陆氏私人庄园,
陆霆琛浑身冷汗,从床上坐起,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言晚晚一身白裙染着血,迎着风雪,站在跨江大桥的边沿。
他站在桥的另一头,无助又悲恸,不敢轻易上前,艰难的喊了她一声,“晚晚,不要。”
言晚晚回眸,眼底满是绝望的凄凉,嘴里一字一句诉说着,可是陆霆琛只能看到她唇畔的一张一合,听不清她的话。
后,陆霆琛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直到她决然跳入江水的那一刻,他听清楚了最后一句话。
她说,“陆霆琛,再见,再也不见。”
女孩的发丝和白裙被风扬起,她决然的跳了下去。
陆霆琛一口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
那股熟悉的窒吸闷痛感,让他瞬间惊醒。
清晨,
这一天是南景陌的生日,南倾画定了五点的闹钟就起床了,她生怕南景陌提早出门,错过了时间。
约莫六点的时候,在厨房的南倾画听到脚步声,连忙小跑着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她记得外婆说过,过生日就要吃长寿面。
将面条放在桌上,
南景陌看了一眼面桌前的面条,有几颗香菇,有几颗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一个荷包蛋,更显眼的是用胡萝卜雕刻的四个大字,生日快乐。
看着南景陌出神的样子,
围着围裙的南倾画擦了擦了手,眨眨眼,“南景陌,生日快乐,这是长寿面,你吃吃看。”
南景陌抬眸,面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你做的?”
南倾画不好意思的瘪瘪嘴,“是兰姨做的,不过菜都是我洗的,还有那个胡萝卜是我雕刻的。”
她二十二年的人生,在家吃父母订的外卖,在学校吃食堂的,根本就没进过厨房,哪里会做饭。
南景陌轻笑出声,也是他怎么给忘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会做吃的。
便拿起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浅尝一口,顿了一会,面条不是辣的,味道还挺好的。
心头又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酸酸涩涩的。
南倾画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托腮,一直盯着男人优雅的吃着面条的模样,心想,
这人长的帅,吃起东西也这么赏心悦目的吗?
南景陌注意到投过来的视线,很不自在。
用手虚掩吃面的动作,轻咳一声,“你没事干?”
南倾画“啊”了一声,
有些尴尬,“南景陌,胡萝卜记得吃光,我去趟花园,你等我哦!”
随后南倾画一身米黄色家居服跑去了后花园。
吃完面的南景陌看了眼腕表的时间,便直接朝着花园走去。
阳光下,眉眼如画的女孩一头乌发散着,嘴角始终蓄着一抹淡淡的笑,站在花海中,低着头,拿着剪刀正专心挑选着玫瑰花。
剪下最后一朵白玫瑰,南倾画数了数篮子里的花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刚好八朵。
她随后又剪了一些绿色植物,搭配着白色玫瑰花,放在精致的小花篮中,走到南景陌面前,“喏,送你的,生日礼物。”
看着南倾画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南景陌只得接过花,
随后又听到南倾画开口,声音轻柔,“晚上,你五点能回来吗,我帮你庆生好不好?你不许加班!”
好吧,话都被她说了,南景陌沉默点了点头。
他也想看看,她这次会如何替他庆生。
看着南景陌拎着小花篮上车,南倾画也开始上楼洗漱,接着吃了早餐,便直接前往西餐厅。
当她走进西餐厅的时候,言晚晚因为早上没课,也一早到达了西餐厅。
远远望去,南倾画看着女孩正坐在收银台那,摆弄着手里的新手机,一副专注又幸福的羞涩模样。
“嗨!”
南倾画走过去在她后背拍了一下,
言晚晚吓的直拍拍胸口,“哎呀,倾画,你吓到我了。”
南倾画挨着言晚晚坐在同一条凳子上,“快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去那种地方。”
言晚晚将为何要去不惑之夜打工,包括陆霆琛救了她的过程,细数告诉了南倾画。
南倾画气的用手指直弹小妮子的脑门,
“我让你分期还我钱,可没让你急着还,等你毕业了,当了设计师再还我不行吗?还是说想趁早还我钱,想跟我化清界限了?”
正说着,南倾画委屈了起来,言晚晚连忙挽起她的胳膊,有些撒娇的意味,蹭了蹭,
“没有的事,倾画,你好喜欢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两人本想还要腻歪一会,这会不到十一点就有客人进门了,那客人浓妆艳抹,搔首弄姿,南倾画一看就不是个好伺候的主。
言晚晚原本亮晶晶的眸色变得有些怯懦起来,按住要起身的南倾画,自己迎了上去,“倾画,我去吧。”
“您好,请问,点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