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让身体恢复更快”
关山月看着眼前冒着热气,香气四溢,金黄酥脆,令人食指大动,忍不住垂涎欲滴,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其撕碎吞入腹中,满足口腹之欲,默默接过烤鸡,用牙齿撕下一块鸡肉放进嘴里,酥脆鲜香,让人回味无穷。
初梨看他终于卸下防备去吃烤鸡,弯眸浅笑,轻轻地继续摸摸他的头。
关山月静静地看着眼前温柔笑着,细心照顾自己,为自己付出一切,甚至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赎自己,想要报答她,却又无能为力。
他努力克制住内心涌动翻滚,想要倾诉出来,却又害怕被她发现,只能将所有情绪压抑在心底。垂眸,默默地咬住手里剩下半只烤鸡,似乎想要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深处强烈到快要爆发出来的情绪。
“快点吃吧,再不吃就凉了,那就不好吃了”
关山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加快进食速度,不一会儿,一只烤鸡就只剩下骨架,连骨头都被啃得干干净净。
“真乖,吃饱了吗?”
关山月点点头,舔了舔嘴唇,眼睛微亮。
“我叫初梨,你叫什么呀?”
关山月歪头看着她,似乎在思考,犹豫片刻,低声开口“关山月”
“在这里的日子很难过吧?你能够待这么久是靠什么坚持下来的?”
关山月沉默片刻,眼神黯淡,仿佛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初梨察觉到他的异常,抿了抿唇,仰头看着山洞的壁檐“我一直以为师傅是个极其温柔的人,但遇到你之后我才发现我被蒙在了鼓里。”
关山月抬头看向她,眼眶微红,像一只被遗弃,独自流浪街头无家可归,饥肠辘辘的流浪猫咪。
“我是个孤儿,被师傅带大的,从小师傅就告诉我,捉妖师的职责是除魔卫道,降妖伏魔,渐渐的我发现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坏的,都需要捉住”
关山月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愣愣地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震惊,愤怒,悲痛,绝望,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然后师傅告诉我,你若不除妖,妖必害人,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像你一样成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孤儿”
关山月瞳孔微缩,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却依旧被人如此厌恶唾弃。
“我逐渐迷茫了,我不知道我选择做除妖师是不是对的选择”
关山月咬紧牙关,努力克制住情绪,不让眼泪落下来,低下头,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神微动,低声开口“可如果不除妖,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有越来越多像自己一样无辜却又被人类迫害致死,甚至生不如死”
“那你赞同除妖师吗?”
关山月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垂下头,沉默良久,缓缓摇头“不赞同,但却也无法反驳”
“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天色不早了,快点睡吧
关山月(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乖乖躺下睡觉,闭上眼睛,思绪万千。只是背过身去,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埋进膝盖里,似乎在无声地哭泣。
初梨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穿过栅栏,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
关山月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温暖,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终于忍不住睡过去。
初梨走到地牢外看着满天繁星,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待了好一会,径直走到他身旁紧紧地搂住他。
关山月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抱进一个温暖舒适,柔软温暖,让人安心舒适,仿佛置身于般云朵中一般。
初梨亲昵地蹭蹭他的毛,虽然早已满是脏污,但完全不影响他的手感。
关山月似乎睡得更加香甜,尾巴轻轻摆动,似乎在回应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又安心地低吟。
好景不长,初梨和关山月的事情很快被师傅知道了,初梨被派下山历练,无可奈何只能谨遵师命。
三个月后,初梨刚回到山门便直奔地牢来,关山月瘦弱的身体又多了许多的伤害,脸色更加苍白。
关山月不顾洞穿琵琶骨的锁链,艰难的爬向你。
“阿月,你这……又是我师傅干的吗?”
关山月望着她,目光幽幽,嘴唇嗫嚅,最终却只能沉默。
初梨隔着栅栏紧紧地抱住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伤口,触目惊心的伤口遍布全身,早已结痂的伤口又添新伤,倍感心痛的看着他“对不起我来晚了”
关山月用力地抱紧初梨,似乎想要将自己融入你的身体里,嘴角微微上扬“不,不晚,一点都不晚”
初梨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他的脸庞。
关山月双眼微亮,呼吸一窒,紧紧地盯着她。声音嘶哑,努力地想要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梨......”
“嗯?”初梨歪头疑惑的看着他,将腰间的水壶拧开塞子一点点的喂到他口里。
关山月微微抬起头,喝下那口水,然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
“嗯?水不够喝还是你饿了?”
关山月摇摇头,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微哑“不是”
“那是怎么了?”
关山月沉默许久,将她的手拿到自己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手腕上那枚刻着梨花的玉镯。
“嗯?你想要这个?”初梨准备取下镯子给他。
关山月将手又收了回去,似乎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不是”
“那是什么?”初梨完全没有想明白到底怎么了,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关山月犹豫许久,声音颤抖着“我想......你可以陪着我吗?”
“好”初梨一想到自己离开,他又受了那么多摧残就觉得有些心疼,轻轻地轻抚着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
关山月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是藏不住的欣喜和期待。
初梨将他抱进怀里,虽然身体还很虚弱,却依旧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温暖。
关山月感受着初梨的温暖,双手揽住她的腰,将脑袋轻轻地埋进你的脖颈,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贪婪的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