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家的赏菊宴让黛玉收获颇多。
因为一时恶趣味发作，在林如海过来表示关心的时候，黛玉对林如海说了很多关于柔则、柔则那位已经做了四阿哥侧福晋的庶妹宜修，还有四阿哥府上的一点事情。
“听说那位柔则格格最擅长的就是惊鸿舞，那惊鸿舞据说是唐朝时期玄宗皇帝的宠妃梅妃所作，若是跳得好，甚至可以一舞惊天下呢。”
黛玉适时地表现出一点好奇跟神往，看得林如海既有点高兴又十分牙酸。
“玉儿，为父知道世人赞颂有才华的女子，可大约舞跳得好的并不在其列。为父不知道乌拉那拉氏府上为何要传出这样的‘美名’，想必他们家有什么不好见人的想头，这跟咱们家所走的路子是不一样的……”
林如海虽然不太记得甄嬛传的剧情，但作为融合了林如海全部记忆的现代人，他一听到黛玉说起那位柔则格格竟然传出擅长惊鸿舞的事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
在他心里，黛玉可不仅仅是他如今血缘上的女儿，还是他作为看过红楼的现代人的一个执念，虽然宝姐姐跟林妹妹各有拥趸，但在改变林妹妹凄惨人生的事情上大家几乎能达成一致。
想了想，林如海还是决定把自己心中所想都跟黛玉说明白了。
“你可知那位柔则格格为何定亲四五年了还未过门？”
“可别说什么她那位未婚夫更加看重前程，所以一直待在军中的话，若真是如此，你可感受过那位柔则格格可有着急过？”
黛玉摇摇头，她去赴宴的时候虽然没有见到柔则的母亲乌拉那拉夫人，但大家说话的时候，那位据说是柔则小姑子的瓜尔佳格格多次提到两家的婚事，她多少有些担忧，可柔则确实一点着急担忧的意思也没有。
“这就对了！”
林如海意味深长道：“当年那位柔则格格可是通过宫里的德妃娘娘请求免选，然后千挑万选挑中了瓜尔佳氏嫡支一位年轻有为的小将军，据说两家人都十分看好两人，所有人对这婚事都十分满意。”
“可后来柔则格格的庶妹宜修格格必须大选，而大选过后她被皇上直接指给了四阿哥做侧福晋，眼下甚至已经都怀有身孕，而且，据说四阿哥有意等侧福晋生下长子就去皇上那里，请把侧福晋扶正，做嫡福晋。”
黛玉只觉得这事儿十分荒唐，在林如海面前倒也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惊讶，“可是苏嬷嬷说了，越是正经的人家，几乎没有把妾室扶正的道理啊！”
以往林如海自己也不看重什么正妻妾室之类的说法，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接受了原主全部的记忆之后，他才深切地明白为何宠妾灭妻这事儿是大忌，甚至会影响前途。
这世界的主流思想便是娶妻取德，意思是看重的是妻子的品德跟能力，甚至哪怕正妻没有生下孩子其实也不重要，只要小妾们能生就行，反正名义上小妾生的孩子都是正妻的孩子。
而门当户对只是在取德的基础上再次延伸了一下，毕竟小门小户教养出来的女孩儿大多眼界有限，满足不了高门大户对正妻的需求，而这世上聪明人不多，被限制教育了的女孩儿能变得聪明的就少了。
所以啊，林如海在心里感慨，他一开始是为了改变林妹妹伤春悲秋的性子才多次带两个孩子出门走走，还把黛玉寻常看的诗词给改成了《汉书》、《资治通鉴》之类的史书权谋一类书籍。
现在他倒是越发知道教育的重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