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公司发的红文,从来没有如此之快的。让人更无语的是里面的内容。
以往风声传出到红文发布基本都在半个月以上,而这次的公示居然在12月26日发出了。要知道这个会议决策应该不会早于我们知道消息的21日。也就是说,这次行动之迅速已经超越以往。
而里面的内容更是将所有人的抗争归于无效,幻想也被彻底打破。红文要求所有流向截至12月25日,即发文的这一刻所有再有的发货与我们第三事业部不再有任何关系,什么压货,不可能让我们得逞的。此刻我是真心佩服石总了,这位总监不愧是从一线起来的,对我们这些小虾米的套路了如指掌,仿佛一个绝世高手在审视一个初出茅庐的孩童一样,嘴里说着什么档次?能跟我玩?
奸诈的人会把所有人想象成坏人,而老实人还在教我们放下仇视。我们是通过老曲转发的刘总监的信息里看到上层对此事的态度的。“所有涉及区域做好配合,造影剂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专项产品,大家要将精力用在咱们自己的产品上。”
被撑的很大的恶气在这一刻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一样,彻底蔫了。许华那边很好地利用了这三天的信息差,而潭江那则没有把握好机会,只剩下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了。
而更大的意外随之而来,彻底点燃了我的小宇宙。
元旦过后照例召开区域例会时,鉴于红文已经发出我不由得再次感叹了一番造影剂备货的事,该挣钱的人早已自己做好了备货,尤其是许华那里,无论正常的奖金还是年终的增产奖都是很诱人的。当然对于潭江我没有过多的去评价,而是惋惜他们当地商业渠道太困难了。当然也少不了对第二事业部的吐槽,尤其是年初一场海黄达,年终再来一次造影剂的回收,正是机关算尽——年初董事长答应的一年之内不会再动我们的产品,果真是等了一年,时限一到,立刻行动。并且还是将我们的小心思都做好了防堵,又是限制一级商的调货,又是将截至日期写到根本不会给你压货的时间,一出红文便意味着发货不再归属我们。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无论我怎么酸,怎么不满,除了许华强烈的共和外,其他人自上而下的无所谓态度也让我不能再陷在既定的现实痛苦中了,必须要重拾信心,面对新局了。
会议结束后,我和潭江约好晚上去他房间谈下接下来的市场规划和今年的发展策略。
在我将今年面临的形势和务必做好帕谷醇开发作为重点一通分析后,看到潭江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和反馈后,不由得停止了讲话,而是看着潭江,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萧哥,这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元旦前石总就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去第二事业部,依然负责商城和大周的县级市场。我考虑了几天,想跟您商量一下。”潭江平和地说。
我的脑子在接受到“石总”这两个字时就已经被一股莫名的血流冲斥到难以忍受,再听完还继续负责原有市场时,我更是从座椅上跳了起来。说:“老石想干什么?把我的产品拿走,还要把我的人挖走吗?直接一锅端吗?”
“萧哥,不至于,不至于。”潭江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反应,陪着笑脸也站了起来。
“你给他怎么回复的?”我眼睛盯着潭江,从刚才的冒失中恢复过来,这一刻我急需要潭江的态度,因为这种釜底抽薪的做法让我一时没有办法想到更好的处理措施,满脑只有他走以后,他的团队将是一团乱麻,业务必将受损的样子。
“我没有回复,今天先听听萧哥的建议。”潭江眼神没有因为我的暴走而慌乱。
“我不同意!谁说我也不会同意!”我坚决地表明了我的态度。
“哥,是这样,我们办事处的情况您也了解的,造影剂占比很大,被划走后,我们的生存肯定是个问题,想完成产品结构调整根本补不上那么大的缺口。”潭江详细地罗列着他们面临的现状。
“这些你不用管,我们被划走的业务量很大,但后期我有我的规划,但我可以明确的跟你说,潭江,他老石这事办的很不地道,欺负人不是这样欺负的。再说,我来江东时是不是你说的,要给我架势的?我一来,你走了,这叫什么事?”我依然没有办法平息自己的不满。而潭江则没有继续说什么,似乎就是在等我宣泄着情绪,宣泄完稳定下再继续说。
确实是,我语无伦次地喊叫了一阵后,看着默不作声的潭江,也明白了他肯定早就做好决定了,今天跟我说一下也就是做个告知而已。相通以后,我仍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说,“这样吧,潭江。这个事我也做不了主,你问下老曲吧,曲总没意见,我这边就执行。但是我想曲总肯定也是不会同意的。”
“我去找曲总说不是太合适啊,萧哥。您是我直属领导,我有事肯定跟您说啊。”潭江在似笑非笑中回答到。
“你没有办法说,可以让石总说啊。他不牛吗?那么大个领导就能欺负我这样的吗?”我没有对他今晚的笑脸一丝接受,因为随着聊天的深入,一个词在我脑子里逐渐形成——叛徒!
“那是他们的事,我接到石总电话时也很蒙圈,我也想继续跟着萧哥您干……”
没等潭江说完,我想看到一个机会那样,插嘴到:“那就直接告诉他说不过去啊!”
“萧哥说的对,主要是我们办事处的情况太特殊了。这也怪我,以前没有执行好萧哥产品结构优化的部署。”潭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又像是在嘲笑我理解错误了。
“我给曲总打电话问下吧,看他什么意见。你一会再来我房间找我。”我有些败下阵来的样子。
在我幻想着老曲会和我一样暴跳如雷的时候,老曲的反应确实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这件事你自己决定,我不管。你要认真想想为什么潭江要走?往外交造影剂市场又不止他一个人,为什么其他人都没走,只有你那边的人走?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呢?这是不是说明,你的管理是有问题的,人家跟着你干没有什么奔头,就肯定会走啊。你需要好好反思一下。”
这就是老曲的态度,又是否定,全面的否定!什么事和他都没关系,让我自己做主便是要我承担以后所有的后果——业务下滑,指标不达标……。
满肚子的委屈和无语,让我彻底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