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蔷则完全被荷包上精美的刺绣吸引,连连称赞,心灵手巧。
“这是特地给姑娘做的,很快就做完了。”
“送我的吗?”
“嗯。姑娘救了我,想送点东西感谢你,我没钱,买不起贵重东西,所以想着给姑娘做个荷包。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很喜欢,刚想换个新荷包来着。”
“姑娘等着,很快就好。”小嗡拿起荷包继续绣着。
“我不赶时间,慢慢绣,小心手,别扎着。”
手中针线在小嗡手中上下穿梭,青鸟旁边的祥云一朵朵飘开,司蔷见她那样认真,都不好意思出声打扰,就安静地看着。
小嗡则恨不得一心几用,跟她攀谈起来,“姑娘最近在忙什么?”
“行侠仗义,行善积德。哈哈。”
“姑娘是在积功德吗?”
“是呀,是呀。”司蔷疯狂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姑娘看着就像仙女。”小嗡笑起来露出两个小虎牙,特别萌。
“就是进度有点慢,何时才能完成任务啊。”司蔷摸了摸降妖剑,红纹只长出两指长。哎!
“姑娘如此仗义,乐于助人,相信很快就可以功德圆满的。”
“承你吉言啦。我能帮你什么吗?”
“姑娘就看着,若有不喜欢的,告诉我就行。”
“有了。”司蔷从袋里掏出一袋色泽金黄半透明状的桃脯,取出一颗,递到小嗡嘴边,“来的路上刚买的,尝尝。”
小嗡张嘴吃了一颗,清香甜美,肉质柔糯,“嗯,好好吃。”
司蔷自己吃了,质地柔软,甜中带酸,味美爽口。
“买了好多呢,再来一颗。”
小嗡一边绣,司蔷一边往她嘴里塞东西吃。难得有一个人能够毫不拒绝投喂,她更来劲儿,各种果脯都尝一遍,诸如瓜条、糖桔饼、糖藕片、糖姜片、糖金桔,糖莲子、糖荸荠、梨脯、桃脯、沙果脯、枣脯、香果脯、青梅脯、山楂脯、海棠脯等等。
微风吹拂的午后,惬意闲适的小憩时光。
屋里,陆孟寅站在窗前,看到司蔷不停地给小嗡投喂。他费尽心思得到的待遇,小嗡毫不费力就能拥有,这让他眉头皱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
当看到门口出现的穆宏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司蔷说的那句“表哥表妹,天生一对”,眉心更是拧紧。
穆宏听闻清晏公主出宫回府,便过来寻,路过蔷薇花架。
见有人来,小嗡立即放下手中活计,站起来,向他行礼问好。司蔷跟着行了礼。
“免礼。”穆宏声音清亮,举止文雅,语音温柔,“听闻表妹。”似乎觉得不妥,改口道,“清晏公主回来了,可在此处?”
“回表少爷,公主确实来过,不过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现在不知在何处。要不我去给您问问?”
“不用。”穆宏并不想麻烦人家。
司蔷每次见到穆宏,都会感慨一番,这天下真是盛世太平,能养出这般气韵的孩子,真的是贵气又好看。
穆宏目光落到司蔷脸上,问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姑娘?”
“昨晚宫里宴会上,我把酒水倒到表少爷身上,少爷没有怪罪我,反而安慰我不要惊慌来着。”
“是了。”穆宏抿嘴一笑,有些青涩和少年气。
司蔷直盯着人家看,真的好看,真的好乖,人畜无害的样子,真想摸摸他的头发呢。
对美男子完全没有抵抗力,花痴病又犯了。
自小到大,穆宏都是别人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对这种目光已经习以为常,又道,“姑娘在宫里当差,怎会在王府?”
“我今天休假,是来王府里看望朋友的。”司蔷挽着小嗡的胳膊。
朋友?我们是朋友了?小嗡感动得要哭,忙道:“是是是,姑娘是来看我的。”
“原来如此。”穆宏又是一笑,眉眼弯弯。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听声音就知道是陆孟寅。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三人忙行了礼。
陆孟寅一以贯之的不苟言笑,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看了眼穆宏,道:“跟本王来一下。”
“是王爷。”穆宏恭恭敬敬地跟在陆孟寅身后。
这个表少爷,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所有人对他都客客气气的,他见了人也能从容,唯独见了陆孟寅就莫名紧张,生怕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位王爷不高兴。因听说王爷不在家,穆宏才过来青冥院的,若是早知道他在,打死都不过来了。
什么“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一派胡言,绝无可能!
第二天,穆温一家就收拾东西回老家,说是家里生意出了状况,要赶紧回去处理。
两个姑娘互相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继续坐下来刺绣聊天吃东西。
小嗡终于把青鸟绣好,只剩下收尾工作。她们也吃饱了。
管事嬷嬷来叫小嗡去厨房帮忙,小嗡不得不放下活计,临走时依依不舍,“姑娘还会来看我吗?”
“会,我得空就来看你,你也可以去悦来楼找我呀。”
“我也想,可是王府不能随意进出。”小嗡嘟着嘴,委委屈屈。
司蔷打趣道:“那你可以找个外边的对象,就可以谈恋爱的理由出去啦。”
“姑娘就会取笑我,我还小,早着呢。”
“不逗你了,我会勤些来看你的。”
司蔷收拾各种吃食,转道去国师府找周芙。
国师府坐落在太升大街。
司蔷来到门前,请守卫进去通报,然后在门外等着。
此时,一顶轿子停在门口,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清瘦,仙风道骨,此人正是老国师周启。司蔷与他打了个照面,礼貌性地行了个礼。周启打量她一眼,信步进门。
“门外姑娘是何人?”周启问管家。
周管家急忙回道:“回老爷,是小姐的朋友,名叫司蔷。”
周启若有所思,没有说什么。
这边,周芙亲自出来将司蔷接了进去,来到书房。郑然正在抚琴,周芙拉着司蔷坐下一起听。然后是音律课,司蔷听得云里雾里,周芙听得如痴如醉,司蔷看在眼里,真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姑娘啊,眼里都是爱人,爱慕全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