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寅捂着胸口,快要断气的样子,脸色苍白而扭曲,看着非常痛苦的样子。
看着不像装的。司蔷走近几步,提醒道,“喂,你怎么了,赶紧把毒逼出来呀。”
陆孟寅试着提气,又趴在了桌上,“没……用……”
做了那么多坏事,杀了那么多人,仇家肯定不少,往碗里加点毒,很正常。她不由得信了几分。
“你等着,我去喊人。”
“不可……”陆孟寅一手拉住她,“本王中毒之事,万不可泄露出去,否则那些歹人定会乘虚而入,趁火打劫。”
好像说得在理。“那怎么办?”
“扶本王过去。”陆孟寅捂着胸口,看着里屋的门,说着就把胳膊架到她肩膀上。
“好好好。”司蔷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扶着他一步步向床边挪去。真的是沉,为什么每次都遇到这种事,怎么这么倒霉。这小身板承受了太多。
“到了,你忍着点。”司蔷把他放下,不知怎地,自己也倒了下去,还被他压得死死的。
“喂,你起开。”司蔷用力推几下,对方纹丝不动。脖子上感觉到他的气息,脸紧挨着她的脸,热热的,心跳还在,应该只是晕过去。
什么奇怪的毒,面色发红,体温升高,这般不省人事。她抓起他的手,号脉,天啊,这脉象真是乱,中毒很深,再不医治恐怕有性命之忧。
司蔷拍拍他的脸,“王爷,醒醒。您这样,我没法给您医治。”
陆孟寅似有所感,侧过头来,嘴唇刚好触碰着她的脸,软软的。她急忙把头尽可能往侧边挪,再转过头,掐他人中,“喂,醒醒。”对方只是皱了下眉头。有反应了,她狠狠心,用尽所有力气掐。
陆孟寅眉头皱得更紧,缓缓睁开眼睛。
“谢天谢地,终于醒了。”司蔷欣喜一笑。
“本王死了?”陆孟寅凌厉的眼神多了几分迷惘,伸手就掐她的脸。
这脸蛋肉肉的,弹嫩水润,手感甚好。
“哎呀。你没死。”司蔷急忙握住他的手,要掐也掐自己,干嘛掐我,敢情痛的不是你,真是好心遭雷劈。
司蔷没好气地推他,“喂,让一让,快被你压死了。”
“全身难受。”陆孟寅捂着胸口,艰难地侧了侧身。
终于可以顺畅呼吸,司蔷立即翻身起来,理了理衣裳。
“不行了……真的……”陆孟寅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显得非常难受。
呵呵,你也有今天,活该,真是老天有眼啊。司蔷心里不知多高兴,真要感谢那个下毒之人,说不定是友军。她下意识地看看周围,侧耳倾听墙外,屋顶上也没有听到声响。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人要害王爷呀,好大本事,深宫内苑,不动声色就把王爷毒成这样。”实际上是,想取点经验,以后可以对付他。
“打算取经,好毒害本王?”
天,这人会读心术吗?小心思被猜中,司蔷有点心虚,“才……才没有,我是想问问他们,是什么毒,好给王爷您解毒。”
“此毒甚是奇怪,本王使不出力气,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
“放心,有本神医在不会让你有事的。”司蔷坐到床沿,又给他号脉,脉象也很奇怪,时有时无,时急时缓。
“你会医术?”
“会一点。陈公子身子恢复得不错,就是我给开的方子。”虽然大部分功劳是二师姐的丹药。
“陈公子?”陆孟寅的脸明显阴沉下来。
“就是陈晓熙,陈公子。”多日不见,突然有点想他了,不知外边情况如何。她灵机一动,提出条件,“喂,如果我救了您,能不能要点赏赐呀。”
“想要何赏赐?”
“请问赫连拓被关在什么地方?”
“杀他?就凭你?”
“那当然。”司蔷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趁机拉拢,“要不你我联手,把他消灭掉?”
“不必。”
不近人情家伙,毒死算了,活着只会祸害人。在心里诅咒他,怨怼地瞪着,他越是痛苦,她越是解气。
“你若能救本王,你之前的罪行既往不咎,如何?”
“好,一言为定。”刚才的气,刹那间烟消云散,司蔷还是不放心,“口说无凭,立个字据,可以吗?”
“可以。”
“等等,马上回来。”她立刻去写字据。
陆孟寅仍旧躺在床上,换了个舒服姿势,根本不像中毒,只是她看不到。
不一会儿,司蔷拿着一张纸进来,上面墨迹未干,摆在他面前,“王爷,请您盖个章吧。”
陆孟寅有气无力的样子,指着腰间的荷包。司蔷解开荷包,是一枚私印,哈一口气,盖到了纸上,这才放心,吹了吹,墨迹干了后,把纸张折叠好,小心地放进了袋子里。
陆孟寅咳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可以给本王解毒了么?”
“看在王爷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神医一定全力以赴。”司蔷急忙从袋里拿出各种瓶瓶罐罐,一个个打开,因为不知对方中何毒,因此不知道用什么药,犹犹豫豫,一时拿不定注意。
“到底行不行?”
“行,当然行。”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这些都是补药,解不了毒,也能益气补血。“就是这个,能解世间奇毒。”终于挑了一瓶。
“你确定?”
“所谓用人不疑。王爷,您要相信本神医。”司蔷倒出一颗药丸,和一杯水递给他。
陆孟寅挣扎地想坐起来,力不从心又倒下去,弱不禁风模样,有点林黛玉的影子。
“等等,我帮你。”司蔷把药和水放下,把枕头堆到床头,扶他斜躺着。
陆孟寅又咳一声,捂着胸口,很难受的样子。
“吃了药,保准立刻好起来。啊,张嘴。”
陆孟寅张开嘴,把药吃了。
“怎样?”司蔷期待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药到病除。
“没感觉。”陆孟寅依旧气短的样子。
“等等,再等等,药效还没发挥作用呢。”司蔷有点心虚,扶他躺下。“你先休息一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是急不得的。”
过了片刻,陆孟寅的脉搏渐渐恢复平稳,呼吸平缓,似乎是药效起了作用。司蔷暗暗欣喜,真是天公作美,竟然蒙对了。
“水……”陆孟寅似乎在呓语。
司蔷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喂,水来了。”
陆孟寅缓缓睁开眼,把水喝了,似乎好了点。
司蔷守在床边,真心感谢下毒之人,把他困在这里,不知道杨依现今如何,夜探地牢是否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