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铎从秦寒舒的嘴里得知,胡文文是跟他奶奶一样的人物,便决定听胡文文的,将十八号的行动取消。
胡文文要拉近跟他的关系,那么对这件事就是有把握的。
可以避免损失,他没必要不照做。
阿杰有些犹豫,“这批货对我们很重要啊......”
霍振铎道:“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声。”
阿杰一凛,然后点头道:“行,听霍哥你的。”
霍振铎又问:“那个女人最近怎么样?每天都干些什么?”
说的是胡文文。
阿杰仔细汇报道:“每天除了去菜站捡些烂菜叶回去,基本不怎么出门。有时候会看到她跟邻居那个光棍说说笑笑的,几句话就勾得那光棍魂都没了,屁颠颠给她送吃的去。”
说着,阿杰还佩服地笑了下,“每次她拿了吃的,就毫不留情把那光棍关在外头,可那光棍跟没脾气似得,下回还照样给她送。”
霍振铎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继续看着。”
阿杰应道:“好的霍哥。”
正事说完,阿杰就告辞了。
霍振铎也跟着起身。
阿杰刚走,里屋的门便被打开。
茹梅站在门边,皱眉看着霍振铎:“你让阿杰看着什么?那个女人是谁?”
***
胡文文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十八号过了,霍振铎还是没来找她。
怎么回事?
难道她日子记错了,预言也错了?
胡文文忐忑不安了几天,决定主动去找霍振铎探探虚实。
找霍振铎只能去学校。
霍振铎还没找到,她倒是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秦寒舒抱着几本书,正准备往教学楼去。
突然,从斜里窜出了一个影子,就朝她扑过来。
秦寒舒反应快,闪开了,那个影子扑了个空,栽倒在地。
秦寒舒已经看清楚了影子是谁。
胡文文。
胡文文很快从地上爬起来,仇恨的眼睛死盯着秦寒舒。
本来,她是没打算这么快跟秦寒舒对上的,可是一见到秦寒舒,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恨意。
在农场招待所的那晚上,秦寒舒不知用了什么诡计,把她跟赵茹一锅端了,赵茹才会把责任怪到她的头上,来害她。
她有今天,归根结底还是秦寒舒害的!
所以看到秦寒舒,胡文文几乎想都没想就冲过来了,现在她不能把秦寒舒怎么样,那就打她一顿先出出气!
仇恨的情绪占上风,胡文文甚至都没考虑后果,又朝着秦寒舒扑过去了。
但她这迟钝的动作,软趴趴没有一点力气的手脚,怎么可能近得了秦寒舒的身?
秦寒舒几乎毫不费力,一脚就将胡文文踢倒了,嘴里还惊恐地喊道:“这里有个疯子要打人!”
这会正是上课前,路上很多人,见状都上来询问。
秦寒舒指着被踢倒的胡文文道:“麻烦哪位同学去一下保卫处,校园里混进了个疯子。”
当即,就有人跑着去了。
胡文文龇牙咧嘴地喊道:“我不是疯子!是这个女人,是秦寒舒抢了我的人生!她还害得我被光棍关在窑洞折磨了七年!暗无天日的七年啊......”
说着,胡文文是真伤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愤怒地张牙舞爪,又朝着秦寒舒扑来。
其他人见胡文文这么疯,连忙合力将她制住。
秦寒舒则趁乱,让胡文文挨了好几下。
胡文文疼得脸都扭曲了,瞪着秦寒舒的眼神像要吃人。
终于,保卫处的人来了,将胡文文架走。
胡文文走的时候,还不甘心地回头咒骂秦寒舒。
现场的同学虽然都不认识,但还是热情地关心秦寒舒有没有伤到。
“那个疯子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我们得跟学校反应,校园可不能让什么人都随便进。”
秦寒舒正看着胡文文远去的背影想着什么,耳边便响起了一个关切的声音。
“秦寒舒同学,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吓到了?”
秦寒舒回过神,看向说话的男同学。
挺眼熟的,应该是同系的。
男同学扶了扶眼镜,笑道:“我叫蒋晗,上大课的时候我常常坐你后边,不过......可能你没注意到我。”
秦寒舒礼貌点头,“您好。”
蒋晗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没伤到吧?刚刚那个疯子太可怕了。”
秦寒舒回忆了下,蒋晗是她刚刚惊呼出口后,第一个冲到她身边的,自行车都摔倒在地。
秦寒舒笑着摇头:“我没事,她没有碰到我。”
“那就好。”蒋晗过去将倒在地下的自行车扶起来,又问秦寒舒:“你也是去上《西方政治思想史》吧?咱们一块走?”
蒋晗热情大方,眼神清明,秦寒舒也没有理由拒绝。
反正离教室也不远了,蒋晗便推着车跟秦寒舒一块走着。
蒋晗很健谈,一会就把自己的情况交代得清清楚楚了。
本地人,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没下过乡,高分考上的大学。
听上去就是一副人生很顺遂的样子。
秦寒舒微笑倾听,但说得少。
到了教室,几个相熟的女同学招呼着秦寒舒过去跟她们一块坐,蒋晗才停止了交谈。
***
胡文文是被保卫科的人扔出学校大门的,那个凶神恶煞的保卫还威胁她,要是再看到她去学校捣乱,就报公安把她抓起来。
她是盲流,不能被公安抓住。
以后不能再来学校找霍振铎了。
胡文文又恨又嫉妒。
上辈子,她读得可是比江大更好的学府!这辈子却像条流浪狗一样,被人随意侮辱,连在大街上走着都得担惊受怕。
而秦寒舒,却可以像模像样地在校园里上课,光鲜亮丽。
回想起刚刚看到秦寒舒的模样,她比七年前更加光彩夺目了,明显是被空间滋养得。
那原本是属于她的!
胡文文停住脚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按捺住心中强烈的恨意。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翻身。
只要得到霍振铎的帮助,把佛珠抢过来不是问题。
秦寒舒再厉害,也只是个单枪匹马的女人,霍振铎可是黑白通吃的大佬!
胡文文此时还没意识到,霍振铎跟上一世的大不相同,只以为他考上大学是秦寒舒和她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或许,也是她上辈子的认知太过深刻,认死了自己是霍振铎的命中注定。
没法去学校找霍振铎没事,她知道霍振铎是钢厂子弟,住在钢厂家属院。
可是去了钢厂才知道,霍振铎早就不住那了。
胡文文谎称自己是霍振铎的远房亲戚,她本就知道不少霍振铎的过去,随便说了两件,钢厂那些邻居便信了,告诉了胡文文霍振铎现在的住址。
胡文文又马不停蹄找了过去。
原来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处平房小院里。
胡文文打量了一番房子,看着不起眼,但是独立的,还带个院子。
勉强也能住人。
等她以后搬过来,可以再拾掇拾掇。
胡文文幻想得很美好,却被一阵说话声打断。
两个女人走了过来,老年的手里抱着个孩子,年轻的则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小院的门。
“你跟振铎都一个星期没来家里吃饭了,我不得过来看看你们过得怎么样?”
“妈,我们不是故意不去看你和爸的,是霍振铎他最近学校有点忙。”
“大学生就上课而已,能有多忙?别不是他在找借口敷衍你......你们感情如何?没吵架吧?”
年轻女人明显不耐了,道:“没有,是真的学校忙......”
随着两人进屋,后面说什么,胡文文就没听到了。
但是,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让胡文文目瞪口呆。
霍振铎,已经结婚了?
连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