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心悦之人。”楚惜颜看了一眼身侧的萧北景,对宫离夜道,“肃王殿下不必介怀。”
宫离夜微微一怔,道:“如此甚好。”说罢,他就不再说话。若非刚刚楚惜颜对他说话,他也不愿意在这时候开口说话。
楚惜北终于得到机会开口,他却没有反驳楚惜颜的话,而是道:“难为你藏了这么久了。”
“在南唐的后宫里不声不响地带了这么久,任民间如何评论你都不为所动……”楚惜北道,“真是难为你了。”
楚惜颜淡淡道:“我也没有那么多闲心去管别人如何看我。”
楚惜北凤眸微眯:“真是好极了。”
楚惜颜却漫不经心地说道:“皇兄不要觉得无理取闹,皇兄若是肯稍微阻拦一下公冶先生,我今日也不会如此和皇兄说话。”
她扬眉一笑,颇具风流的意味:“皇兄也不能总将我当傻子。”
楚惜北道:“倒是我的错了,皇妹放心,日后我必将皇妹放在心上。”
楚惜颜却挑眉道:“可惜我不想将皇兄放在心上。”
楚惜北的面容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他没有看楚惜颜,只道::皇妹好自为之吧。”
楚惜颜眨眨眼:“当然,这都要多谢皇兄,我才能得嫁良人不是吗?”
这话说得众人有些懵,随即想起来,楚惜颜刚刚说楚惜北想娶夏婉瑜,夏婉瑜却不想嫁……
连公冶源都觉得楚惜颜这刀子插得太狠了。像楚惜北这么骄傲的人,在西陵皇宫,三国军队面前,被她将伤疤揭开嘲讽。
“真疼啊……”公冶源一脸感叹,他还不知道之前楚惜颜就用这件事嘲讽了一次楚惜北。
卫然默默向后退了一步,装作自己不存在。
楚惜北却神色如常,只是语气有些重,他目光在楚惜颜和萧北景身上转了一圈,道:“希望皇妹永远都有靠山在。”
楚惜颜没说话,萧北景却开了口:“她是我北梁的太子妃,日后会是我北梁的皇后。太子殿下就不用操心她会没有靠山了。”
楚惜北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只有公冶源低声叹道:“他等着说这句话肯定等很久了。”云清公主太强势,让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等这一次机会怕是等了半天了。
萧北景这个人,喜欢上谁肯定恨不得将人圈在身边,想所有人宣告所有权。做靠山这种事,他当然乐意之至。
楚惜北没再开口,一时间便静了下来。皇宫里的火还没有灭,现在派人进去无非是搜搜其他的宫殿。
北梁早就派人进去搜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有用的消息传过来。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西陵这位年轻的帝王若是没有遁走,就是在那座燃火的宫殿里。
而且九成的可能在那座宫殿里。
既然找不到陆筠修,三国暂时达成了协议,都守在皇宫外面,只等里面的宫殿灭了火再说。
向后退了几步,楚惜颜捏了一下萧北景的手,萧北景低头看她。她一眼就看到他眼底的得意,好笑道:“看我和楚惜北吵架就这么高兴?”
萧北景道:“才不是因为这个。”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直到楚惜颜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他才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楚惜颜本来好奇地盯着他,听他说完,脸颊微微泛红:“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总能在奇怪的地方撩拨到她。明明是做什么都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一个人,偏偏有时候意外的纯情。
“不一样。”萧北景道。只是究竟哪里不一样,他又不肯说了。
“好吧。”楚惜颜抿了抿唇,“不愿意说就算了。”
萧北景反而看着她,欲言又止。
楚惜颜心底一笑,板着脸等他开口,一时却没忍住,眼底漏了些笑意被萧北景看得一清二楚。
萧北景恼怒地骗过头,声音有些闷:“不说了。”
楚惜颜去拉他:“我错了……哈哈哈。”一时没忍住,反而笑出了声。
萧北景更不想说了。
楚惜颜笑着去哄他:“哈哈哈……我不笑了,真的,你说吧……”
夏婉瑜远远地看着北梁那边两人说笑,低声道:“云清公主和北梁太子看起来感情真的很好。”
宫离夜低头凝视她:“我若哪里做得不好,你尽可以和我说。”何必羡慕其他人。
夏婉瑜清冷的面容上勾起一抹笑意,如冰雪初融:“没有,你很好。”只不过她不喜欢他罢了。
可路是她自己选的,现在又何必去看别人如何?
只是……
夏婉瑜避开宫离夜深情的眼眸,低声道:“你很好,不会有比你再好的人了。”
她可能再也不会遇到比宫离夜对她更好的人了。
只可惜她已经做了决定,她再也不会让情感左右自己了。
只有握在手中的力量才能给她安全感。而别人的爱意又能持续多久呢?她再也不想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其他人了。
这样想着,夏婉瑜抬眸道:“父皇那里……你回去要怎么说?”
宫离夜眼神一变,淡淡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夏婉瑜重新垂眸,眼露嘲讽,而其中更多的却是莫名的复杂情绪。
南唐这边,卫然根本不敢往楚惜北身边靠,能往后退就往后退,恨不得自己现在是个无名小卒,不用站在南唐军前。
公冶源看着他笑道:“卫将军何必这么紧张,殿下就算心情不好也不会迁怒于卫将军的。”
卫然翻了个白眼给他:“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过去?”
“嗯……”公冶源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道:“殿下一向不喜欢我,我这时候就不过去给殿下找不痛快了。”他刚刚在他身后说了那么多风凉话,这时候过去不是找死吗?
他说话声音确实是小,但是武功高如楚惜北当然是听得到的。他不过是仗着楚惜北不会当众失态,才敢在后面与卫然说话。
所以说,公冶源有朝一日一定是浪死的。
卫然呵呵一笑:“你不也是害怕!”
公冶源理直气壮:“源不过是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害怕难道不应该吗?
卫然:“……”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公冶源瞄了一眼楚惜北,不由往卫然身后退了一步,卫然嫌弃地让开,然后往公冶源身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