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拾好东西以后,也都消停下来,靠坐在树下休息。
只有姜悦绾这个不管什么姿势都能入定的人,放弃了午休,而是闭上眼修习内力。
山匪来袭之事迫在眉睫,她属实是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了。
这不来还好,一来就是要人命的程度。
她再有空间,那也只能保护自己这一家人,也不能把其他人也装进去。
不然,只靠一个老祖宗显灵,哪里能唬得住祖父他们啊。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提升自己的武力值,以及尽量克服不敢杀人的心理。
否则,她的能力就是再强,也施展不开啊。
时间就在她认真修炼中溜走,很快就又要启程了。
“快快快,都起来了,继续走。”
官差们看着时间差不多,直接大声把众人叫醒。
姜家人也随着大家都动作,迅速起身收拾。
等看着大家都上路以后,戚言栀这才骑着马溜溜哒哒地前行。
“康平,按照咱们南下的速度,风餐露宿的地方有几个?”
之前他就想过,即便山匪再怎么嚣张,也不敢青天白日就出现。
而最有可能的,还是他们没找到借宿的地方,不得不露营在外时,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按照地形图以及我们的速度来看,前面确实有两处,我们可能会选择的露营位置。”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一段路程上还真没有村庄给他们歇脚。
而驿站呢,好像也只有小小的几间房,能给他们提供饮用水就不错了。
就别说能容纳他们官差休息了。
房间少,就意味着绝大多数人,都要在外面休息。
这种情况下,是山匪下手的最好时机。
“看来这些山匪占据的地理位置挺好。”
不管脚程快慢,途经此处的商队也好,官员也好,至少也要在这一段停留一次。
这就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
而这附近的山脉高耸,树木青翠笔挺。
进入深山的道路怕是也是枝叶缠绕,不熟悉山里的人,也找不准路。
山匪幽居深山,便是有官兵前来剿匪,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准位置。
等他们找到正确的山寨,并成功上山以后,恐怕山匪早就没影了。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才,能找这么个位置。”
沈康平仔细想想,也不得不同意他说的话。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虽然面对聪明的敌人,是可以欣赏,但还要干正事啊。
“也是,”戚言栀收回自己看向官道两旁山峰的视线,转而询问。
“康平,你可否听说过,这附近有闹山匪的传闻?”
他们虽同在京城,但沈家也有外放官员在凤阳府。
所以他们俩要真有了解这里情况的人,还真只有沈康平了。
只是可惜的是,他还真没听说过。
“言栀,我家虽然有族叔在凤阳付外放,但他任职县令之地,离这里远着呢。”
“而且每次回京述职,也多是说些当地的民生相关的问题,还真没听他说过其他的。”
戚言栀听到这个答案,倒也没有多失望。
毕竟整个凤阳府,下辖四个州,这下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县城。
他也没有真的指望沈家人,能知道这里的情况,还正好回去聊到了。
“不知道倒也无妨。”戚言栀了然地点头后,说着宽慰他的话。
毕竟他们现在得知的信息也算多了。
“按照那人说的,以前山匪的活动地点,似乎都是在化庆山,还有前面的永松岭一带。”
但按照他所说的山寨的位置来看,离得不是一丁点远。
而且化庆山和永松岭,这两个地点,相对来说,视野开阔。
说实话,不管是在地理位置上,还是地形上来说,都不怎么好。
“你说,他是不是骗人的?”
在戚言栀看来,即便山匪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一个受人家恩惠的弱书生,出卖人家,着实不是很厚道。
当然了,他也很怀疑她告知的信息的真实性。
“应该不会,言栀,你别忘了,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参与过打劫的事儿的话,了解得不是那么清楚很正常。”
沈康平虽然也看不上那人,但也不认为他会说假话。
毕竟按照他当时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想到不管山匪成败,朝廷都不会放过他们。
这才想提前通知他们,以期后续朝廷剿匪时,能放过他。
“倒也是,不然我们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了。”
戚言栀想想那人的状态,不仅是个书生,身体还不健康。
真让他出去抢劫,怕是还没弄到敌人,自己就先挂了。
“不过,到时候剿匪的人来了,真的会放过他?”沈康平很怀疑这件事。
毕竟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派谁来剿匪,也不一定就会听他的话啊。
即便他是公主之子,当今的外甥,不买他的账的人也多得是。
特别是那些军功起家的武将,轴得跟什么一样,谁的面子都不会看。
“呵,康平,你说他既然能想到山匪无论成败如何,只要行动就已经踏入了万丈深渊,他能想不到这点?”
“我想,现在他家早已人去楼空了吧!”
戚言栀从一开始说放过石创,就是在敷衍他。
因为他只是此次押送流放之人前去岭南的官差,又不是剿匪的官兵,他说的话管个屁用。
他甚至都没想过,要等剿匪的将领来了以后,知会他们一声关于石创的情况。
在他看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要是他就抱着他的承诺在家等着,一旦有山匪在官兵面前把他给供出来了,那他最轻也是入狱蹲大牢的结局。
最好的方式,其实是在他们走后,他也远走高飞。
反正他一介书生,官兵们知道这么个从未参与抢劫的人逃走,也不会正儿八经的追查。
最多就是在凤阳府范围内发布告,取消他的秀才称号而已。
他只要远走高飞,甚至连隐姓埋名都不用,就能安稳地生活了。
“看来,你觉得他是个聪明人?”
沈康平沉默半晌,他属实没想过,原来在自己看来毫无心机的戚言栀,其实心眼也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