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燃的这次修炼整整花了两年半,他突破了金丹期到达了元婴期,这个修行的速度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史无前例的。
路星燃今年满打满算不过才十九岁。
他没有选择继续修炼,而是决定出关,修为上的提升使得路星燃如同脱胎换骨,全身的真气融会贯通,说不出的舒爽。
外面的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在洞府内是无法感知的,只觉得自己的身高都往上爬了一大截,站在洞穴的门口的时候都需要微微弯腰,免得被上面的凸起的石块磕到头。
路星燃伸手在门口学着白肆之前的样子敲了三下,原本的山壁上豁然出来了一个洞口,阳光洒进洞内,路星燃抬手挡了一下眼睛,半眯着眼看向外面的天空。
真好,我又回来了。
路星燃大踏步离开洞口,身后的洞口又变为了石壁,他召出入尘剑,朝着白肆的那座宅子的方向飞去。
时熠等人此刻正在书房内,秋无期取出一只笔,在一张纸图上画了一笔,其中一个门派的名字被笔墨圈在其中,“还剩这个。”
这两年来,他们费尽心力才找到了宋至成记忆中参与过围杀的门派,时间过去的太过久远,宋至成记忆已经非常的模糊,最终能找出来的门派只有两个。
其中一个门派在这几百年间已经凋零,当年参与围杀的人已经死去,剩下的一些后辈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这回时熠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一个不剩的全部杀完。
这事在修真界引起轩然大波,可杀人者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谁也不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时熠的手指附在图纸之上,指尖沾染上了尚未干涸的墨汁,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那就去这看看。”
白肆一脸担忧的看着时熠,这两年以来,时熠整个人都变了,他的唯一目的只剩下报仇。
白肆也想报仇,却不想看到时熠变成如今这样子,完全被仇恨所支配,被妖性所侵蚀,可他根本无力阻止时熠。
白肆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停顿了一下,他感应到路星燃走出了他的修炼洞府,有些惊喜的对着时熠说道:“星燃出关了。”
时熠听到这个名字愣了神,不过短短两秒,他又恢复了原样,“他回来的正好,这次我带他一块去,白肆,你不用跟着一块去了。”
“小熠....”白肆刚刚叫了一声时熠的名字,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时熠已经站起身径直离开了书房。
两年半的时间让路星燃的身高高了一大截,原本他还自信心满满。
结果一看到时熠的那一刻,路星燃整个人都不好了,已经完全解除了封印妖力的时熠,身高居然比他高出了整整一个头。
“时熠,我回来了。”
路星燃走进时熠的院落时,时熠正站在院中的梧桐树下,一袭红衣长袍,听到路星燃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他侧过脸去看路星燃。
路星燃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视线落在时熠额间多出的那朵无名花的印记之上,沿着时熠精致的五官一路往下,目光最后落在了时熠勾起的唇角之上。
之前的时熠不爱笑,总是面无表情板着一张脸。
现在的时熠好像很爱笑,从刚刚开始,他的嘴角就一直带着这种若有似无的笑,只不过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那并不是一种开心的笑。
眼前的人是时熠,好像又不是他。
时熠的容貌和之前几乎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可他周身的气质完全变了,变得极其的危险,让人忍不住想逃离。
“时熠,你怎么了?”
路星燃并没有移开目光,也没有逃离,反而向前走了一步,想像以前一样去拉时熠的手。
时熠此刻的状态非常的不对劲,让路星燃心里十分的不安。
“我很好。”
时熠一闪身就避开了路星燃的手,同时往后退了两步,拒绝了路星燃的靠近,脸上表情不变,依旧带着笑看着路星燃。
“你先下去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时熠对着路星燃眨了下眼睛,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非常玩味又期待的表情,似乎明天是要去一个非常有趣的地方。
“去哪儿?”路星燃不解的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你会喜欢哪里的。”
“我......”
“嘘,明天见,路星燃,别让我生气。”
路星燃还想说话,时熠已经变了脸色,下了逐客令。
他收起了嘴角的笑,用一种非常冷漠的表情看着路星燃。
看路星燃眼神无异于在看一个死人,这种眼神深深的刺痛了路星燃的心,时熠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他也明白此刻无益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院外走,在他踏出院门的时候,院门被‘嘭’的一声合上,路星燃回头看去,院中已经没了时熠的身影。
路星燃也顾不上打扰不打扰了,径直往白肆的院落而去,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在他闭关修炼的时间里,时熠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白肆在院落中摆了一壶茶,正等着路星燃上门。
刚刚开始白肆并不想让时熠爱上路星燃,毕竟他的身上还有契约的存在,可如今,白肆又对路星燃抱有期待,希望他能阻止时熠,以时熠这样子继续下去,不是被百家群起攻之,围杀而死,就是被妖性完全控制,失去自我,沦为一个杀戮机器。
白肆自认为并不算是一个好妖,可他还是会对路星燃产生一丝愧疚,但也仅限于此。
在白肆心里路星燃的重要性永远也不可能超过时熠,他的命是凤炎君救的,时熠是凤炎君唯一的孩子,他永远只会站在时熠的身后。
路星燃走进白肆的院落,白肆就坐在桃花下,招呼路星燃坐下,顺手给路星燃倒了一杯茶。
茶是温热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难得一见的好茶,路星燃却顾不上去品尝,刚刚坐下立马就开口问道:“时熠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