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熠,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你一直用这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做什么?”
在时熠那种奇怪的眼神又一次落到路星燃的脸上时,路星燃再也忍不住问道。
路星燃从早上开始就发现今天的时熠非常的奇怪,老是在用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他。
时熠的眼神如孩童一般是纯黑色的,没有了往日的冰霜冷意,路星燃很难透过那层黑压压的眼眸里的思绪,他不知道时熠此刻在想些什么。
路星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脸上确实没有脏东西才放下心来。
时熠收回了目光,冷声回答:“我没有看你。”
“哦,真的没有在看我?”路星燃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又笑着问道。
“没有。”
他爱死了时熠的这副死不承认的样子,明明眼神都快黏在了他身上了,嘴上说话还是冷冰冰的。
可他的耳朵出卖了他,就像个被抓包的孩子一样,一点点的红透了,就像白玉染上了红。
这孩子肯定在担心他,却又不好意思表达出来,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路星燃在心里又夸赞了一遍自家的孩子。
从刚刚开始得知时熠的妖怪的时候,路星燃是害怕的,可两人相处时间良久,时熠还是一如之前的孩童一样,他和路星燃认知中的妖是不一样的,尽管他表现的冷冰冰,内心却是个极度善良的孩子。
这回要进灵宝秘境的只有路星燃一人,原本时熠来太虚山脚就是为了找人,灵宝秘境中的所有东西他都不感兴趣,里面的东西对于妖族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而路星燃也不想让时熠跟着他进去一起冒险,毕竟进入秘境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他有极大的可能性会遇上秦末。
那个活在路星燃噩梦中的男人,尽管路星燃非常惧怕秦末,但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一个人进去灵宝秘境,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他必须阻止秦末。
时熠嘴上什么都没有说,他没有阻拦路星燃进秘境,也没有坚持要和他一块进去,他拿出两件法宝还有一些丹药递给路星燃。
路星燃原本并不想收,时熠一个人在外面,也需要法宝保护自己,时熠只抬起那双黑眸看他,无声无息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路星燃默默的接过了物品,有了这些东西,他在面对秦末时也能多一丝的逃跑机会。
“时熠,你不要担心我,在外面你也要小心些,想吃什么就自己买,好好照顾自己,哥哥很快就回来。”
离别之时,路星燃又有些伤感了,自从到这个世界,除了闭关修炼的那半年,他和时熠都是同吃同睡,每天都呆在一块的,这次要离开时熠五天,路星燃有些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
显然时熠可没有和路星燃表现出任何关于离别的恋恋不舍,回应路星燃的只有时熠衣袖一翻,嘭的一声关上的房门,还好路星燃闪的快,不然非得被房门撞出鼻血来。
路星燃摸了下鼻尖,不再多言,他带着斗笠出门向着山中而去,走出客栈开始,路星燃就发现了有人在尾随他,想来是江之恒的手下。
此刻的街上空荡荡的,所有的修士全部一窝蜂的往太虚山而去了,大家都想抢在第一时间进入秘境。
而路星燃选择了后一步进入秘境,免得刚刚开始就撞上秦末,如果剧情不变,那么仙人的秘籍会在最后一天才会出现。
路星燃没有发现的是,他走出客栈以后,时熠闪身站在窗口位置,透过窗户中的缝隙,看着路星燃的背影一点点的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时熠一个人出了客栈,沿着街道一直走,他的身后同样尾随着一条尾巴,像是怕被他发现,跟踪的人距离他比较远,
想来是江之恒的人,莫不是怕他跑了,时熠内心嗤笑一声,面上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路慢悠悠的走过长街,和平时散步无异。
时熠走到了之前的那家茶楼中,抬了抬眼眸,余光看见那人就在不远处的屋顶上趴着,没有要进茶楼的意思,此刻的茶楼中空空荡荡的,没有了昨日的座无虚席,宾客满堂的盛况。
在茶楼迎客的伙计正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一见到时熠立马就热情的迎上去来。
茶楼最近几天的人满为患,每天接待的修士无数,可伙计对眼前的时熠很有印象,一身显眼的红衣,又长的如此好看的人并不多,人对好看的人和事物都会多上几分的留意。
“我找你们掌柜的。”时熠伸手抛出一样东西,伙计赶忙接过一看,是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公子稍等,我马上去。”伙计笑的牙都快裂到耳根了,立马麻溜的跑到后堂去请掌柜的。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就迎上前来,这个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的白白净净的挺着个大肚腩,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衣衫,他对着时熠拱了拱手道:“这位公子,请问找老夫是有何事?”
时熠从衣袖中掏出一根红色的飘带,在掌柜的眼前晃动一下,冷声道:“我要见你的主人。”
掌柜的神色一变,他摆了摆手,打发走了还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伙计,他把时熠领到了二楼的包厢,试探性的问道:“公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把这个给他,他见了自然明白。”时熠把红色飘带往掌柜的手上一抛,掌柜的看着大腹便便,实际上身手非常的好,麻溜的接住了抛掷空中的飘带。
飘带的质地非常的丝滑,入手的感觉冰冰凉凉的,掌柜的把飘带拿在手上,对着时熠拱了拱手立马退了出去。
时熠坐在包厢里,刚刚喝完一杯水,包厢的门就从外面被人快速的一把推开,门发出了嘭的一声响,在力的作用下又往回反弹了回去,一只白皙的手扶住门框,来人闪身进屋,又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来人穿着一身白袍,明明是纯洁无瑕的白袍,却被这人穿的极具诱惑性,那白袍被他随意的套在身上,一根腰带系的松松垮垮的,随时都有掉下来的风险。
衣领领口处大开,大片大片白的令人晃眼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白袍的衣袖处绣着几朵不知名的粉色花蕾,绣工非常的精致,能看出来这身衣服价值不菲。
花蕾随着这人的动作摇曳着花枝,为那一抹白色增添了几分了艳丽,这人五官长相非常的漂亮,难辨雌雄的那种漂亮,特别是一双非常勾人的桃花眼,看人的表情自带几分的妩媚多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人的嘴唇非常苍白,毫无血色,是一种常年病入膏肓才有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