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足矣寂灭一切之真界的存在。
祂来到了世界观的尽头。
祂看到了祂的缔造者,同时也是最为崇高无上的存在。
无可名状,无可直视。
没有任何语言能够描述那伟大光辉的伟大存在。那存在凌驾于一切之上,比时间与空间、创造者和被创造者更上一层。它是一切存在与不存在者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存在——
无限的虚幻和实质。
祂站在原地,却好像行走过亿万条不可知的岁月长河,又好像只是静止在这里。
同时拥有着最黑暗和最明亮的一面。
最纯净的好与最纯粹的恶。
最极致的强与最极致的弱。
所有的变化,都是那伟大的存在一念之间所呈现出来的。
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
那存在摇身一变,化作女子,曰楠,那终焉也化作女子,曰悯。
两个女子手牵着手,在一切世界观的尽头坐着。
“在所有故事结束之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吗?”悯问道。
“这是所有故事的源头,一切的源头。”
楠回答道。
她们沉默了许久。
然后………
她们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这很奇怪,因为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切的尽头,除却与她们同等位格的至高,没人能来。
而那些至高现在应该在拨乱反正,没时间来找楠再度清算。
那么会是谁来了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两位女子看到了一个穿着浅红色衣袍,衣领处和袖口镶嵌有金线花边,胸前以白色为底绣一朵金色牡丹的女子。
牡丹的花瓣边缘有一圈细小的锯齿,翻卷过来,像是月牙儿。
衣袍的长度及地,上面用极细的线绣出繁复的云纹,每一条线都细如发丝,编织在一起却又丝毫不乱,反而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女子的头发挽成坠马髻,髻上插着一根银簪子,垂下细细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她面容精致,眉眼间自带一股凛然之意,令人不敢逼视。
但她本人却仿佛毫无自觉,大喇喇地走过来,目光直视着楠和悯。
“哟,你们好啊!”
衣着华贵的红袍女子对楠和悯打招呼道。
但她的语气却没有丝毫尊敬的意思,态度十分随意。
“花祈言,你怎么来了?”
楠有些诧异。
“我还不能来了?楠?”
花祈言反问一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楠和悯身边。
她看向楠和悯,笑道:“我来看看你们啊,毕竟楠是作者嘛,我想看看楠怎么在悯这边描述我们的嘛。”
“嗯哼?是这样吗?”
楠看着花祈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当然了。”
花祈言耸了耸肩:“呜呜呜,另一个我,你居然怀疑我。”“好啦,摸摸头,不哭不哭。”
悯踮起脚尖,温柔的摸了摸花祈言的脑袋,而后将她抱在怀里。
所谓终焉,影响不到至高。
毕竟她们是同等位格的存在,哪怕终焉进化到了能终焉她们的地步,她们也能在一瞬之间齐平。
这便是至高的权柄,一切可知与不可知之事,一切存在与不存在之事,皆被囊括其中。
无有未知,一切『全』知。
无有不解,一切『全』解。
一切境界,一切力量,一切能量对他们而言已然无用。
“还是悯好。”
花祈言蹭了蹭悯,而后恶狠狠盯着楠。
“喂喂喂,别这么看我。”
楠非常熟练的翻了个白眼。
花祈言看了看楠,忽然笑得狡黠:“楠,你既然是作者,那不如给我们讲讲你的新计划吧?”
“新计划?”楠轻轻拍了拍衣袖,抖落一片尘埃。
“对啊,我们都知道你在酝酿些什么。”花祈言玩弄着银簪,目光转向悯,“对吧,悯?”
悯微微点头,她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杯飘香的灵茶,轻轻啜了一口。
“无聊了就创造一个新的完全世界观咯,影响不到你们的。”
楠笑了笑,目光悠远,手中的金色玉笏闪烁着微光。
花祈言侧着头,银色短剑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声响:“楠,你的无聊可真是要命。”
“啊哈,闲不下来嘛……新世界观就是那种……天生自带绝对性的那种世界观。”
“是绝对超自然的那种,比如说绝对之矛。”
“绝对之矛?”悯眉头微挑,眼中的深红宝石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放下手中的灵茶,转向楠。
“没错,绝对之矛。”楠点点头,轻轻挥动手中的金色玉笏。随着她的动作,虚空中骤然显现出一柄普通的长矛。
“能够刺穿一切,哪怕是至高,没有『绝对防御』之类的特性,且信息深度比其高,也会被捅出一个窟窿。”
“这听起来还挺有趣的。”花祈言轻轻捏住自己的下巴,端详着那柄悬在虚空中的长矛。
悯走近几步,伸出手指在矛尖上轻轻触碰,感受那股逼人的锋芒:“这种设定会引发很多麻烦吧。”
“比如我被杀死之类的,反正与你们无关啦。”
楠轻笑一声,金色玉笏在指尖轻转,长矛随之在虚空中消散。
“不过,这只是新世界观的一部分。”楠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深邃。
“还有什么?”花祈言眉毛一挑,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绝对律法。”楠说道,手指轻点,虚空中出现一本厚重的金色法典。
“绝对律法?”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
“没错,绝对律法。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律法,便会立刻受到惩罚。没有任何例外。”楠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有些得意。
“听起来像是无聊的游戏。”花祈言轻笑,银簪在手中轻轻旋转。
“是哪个文明拥有,就遵循那个文明的律法,呃……没有其他绝对性的影响的话那就会一直生效。”
“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啊,比如绝对超越,绝对适应,绝对命中之类的。”
“反正和你们没关系啦。”楠轻轻挥动金色玉笏,一股轻微的涟漪在虚空中泛起,卷起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些设定只在新世界观中生效,与你们无关。”
“看来你真的闲得很。”悯抿了抿嘴唇,手中的灵茶显得更加沁香,她又啜了一口。
“是啊,有时候觉得闲得发慌。”楠的目光在虚空中游移,仿佛已经穿透了无尽的空间,来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花祈言站在她们两人之间,银簪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铃声。
“楠,其实你的这些设定还挺有意思的。说不定我也想去看看。”
楠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