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辉反问道。
“小心?小心什么?”
乔瓦尼解释道。
“虽然砂金先生确实挥金如土,但他可是石心十人中唯一的赌徒。”
“而且,他最擅长的,是以命为赌注,赌赢了,拿下所有,赌输了,一无所有。”
最擅长的,是用命作为赌注?
夏之辉仿佛明白了什么,点点头。
“多谢。”
“现在看来,这匹诺康尼的事情,可能比我现在想的都还要麻烦许多啊。”
又聊了一阵有关于星际决胜庆典的事情,夏之辉才和希儿一起离开。
看了眼系统的时间,一个小时也快到了,角雕应该也快从真正的加拉赫那里获取到有关于流萤的信息了。
将另一箱特产留给希儿,拜托她帮忙分发之后,他就传送回到了匹诺康尼的贵宾休息室。
休息室中一如既往的热闹,游客的交谈声,无人乐团的演奏声,酒馆的调酒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谐乐。
夏之辉看向之前大家分享情报时坐的那一桌。
最后留在那里的瓦尔特已经离开了,现在是另一批年轻的客人,此刻正在举杯共饮。
他摇摇头,踏上红地毯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入了冰凉的入梦池中。
再睁开眼睛时,出现在黄金的时刻,传送到筑梦边境后,夏之辉默默的站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角雕的身影。
瑰丽的夜空中,繁星如点点灯火,璀璨夺目,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梦境的天空。
流星划过夜空,前端浅黄,中间海蓝,尾调泛紫,在夜空中划出耀眼的光芒。
没过多久,皮靴的脚步声传来,是伪装成加拉赫的角雕。
“怎么样?”
角雕摇摇头。
“没找到加拉赫,我以为他不是在惊梦酒吧喝酒,就是在宿舍里偷懒,没想到好几个位置都没有找到他人。”
“他就不担心被人发现有两个加拉赫?”
“这倒是不用担心,毕竟在梦中。”
角雕扯着嘴角笑了笑。
“不过我还是从猎犬家系的系统里找到了流萤的房间。”
“在梅花区八层四十二号。”
“信鸽又检查了一个梦境,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我怀疑她搜查思路有问题。”
“毕竟双面镜作为流光忆庭的前任忆者,可以直接进入深层梦境,她应该从那里开始。”
“不过小家伙没有经验,可以理解,多来几次就好了。”
噗——
角雕拉开了一听啤酒的拉环。
淡黄色的泡沫从出口涌出,他连忙凑过嘴唇,发出了呼呼的吸声。
看着角雕嘴角啤酒泡沫的样子,夏之辉突然怀疑他究竟靠不靠谱了。
后者完全没这个自觉,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问道。
“怎么,你也要来一听吗?”
“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你不喝酒吗?”
夏之辉点头道。
“我确实不喝酒。”
“只不过你作为流光忆庭的忆者,这么喜欢喝酒合适吗?”
角雕仰头就饮下了半听,这才反驳道。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别以为流光忆庭的忆者们都是为了忆庭伟大计划而放弃自我的高尚之人,其实大多数人还是普通人。”
普通人?
你是不是对普通人有什么误解,哪有能够把自己转化成模因的普通人?
角雕也认识到了自己话语的离谱之处,连忙找补道。
“大多数都是有自我爱好的正常人,而不是一心扑在信阳上的工作狂。”
“否则忆庭内也不会有叛徒堕落成焚化工了。”
“其实我对酒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但加拉赫这个身份,一天不喝个十听八听的,说不过去。”
“真的,我对酒一点兴趣都没有。”
“嗝——”
满满的酒气从角雕的酒嗝中窜了出来。
夏之辉后退一步,拱手道。
“多谢老哥的情报,在下就先告辞了,后续信鸽寻得线索,让她发消息找我,随叫随到。”
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夏之辉推开房门,向着梅花区八层四十二号赶去。
在跨区的地方,一位安保人员阻止了他。
“这位客人,请出示你的梦境护照。”
夏之辉将梦境护照从系统空间中取出递了过去。
安保人员检查后交还给他,但还是没有让路。
“抱歉,先生,这里是梅花区,并非是红心区,你无权进入。”
无权进入是吧?
夏之辉面不改色的点点头,然后回退到一个拐角处,对自己施展了魔术戏法,又走了过去。
这次直接从安保人员的面前经过,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手机。
登上电梯,夏之辉很快就来到了梅花区八层四十二号。
普通的房间门,普通的房间号。
夏之辉打开了系统地图,发现里面没人,于是从系统背包中取出了一张老沙发,直接坐在了门前。
十几分钟过去,一位戴着口罩的浅灰头发女孩拎着两瓶最便宜的苏乐达过来了。
夏之辉翘着二郎腿,侧着头看向来者,取消了施展在自己身上的魔术戏法。
原本哼着小曲的浅灰发色少女突然僵住,就连口哨声也停住了一瞬间。
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哼起歌,直接无视了夏之辉,甚至掏出了梦境护照,打算刷卡开门。
咔!
门被打开了。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进去,啪的一声响,光速关闭房门。
房间中的少女取下了口罩,正是流萤。
她无力的将额头抵在门上,感受着冰凉的门板。
“还好银狼帮忙入侵了公司的档案,差不多知晓了他的能力。”
“这转移注意力的技巧太夸张啦!”
“接下来就只能”
一道男声从她的背后传来,是坐在旧沙发上的夏之辉。
“银狼?”
流萤僵硬得如同卡顿的齿轮,一点一点的回过头来。
“你……怎么进来的?”
“你不是只能去自己去过的地方吗?”
夏之辉后仰靠在沙发上,双手摊在扶手上。
“那星核猎手的情报也要更新了。”
“在我视野和精神范围内,我也可以进行短距离的传送。”
“想不到吧?”
“不过我也没想到,原本以为你和萨姆有所关联,可能是合作,可能是被迫。”
“但现在看来……”
“我究竟应该称呼你为流萤,还是萨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