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咕姆成功的说服了家族,将查德威克的忆质残留带回了黑塔空间站。
并且邀请了夏之辉来一同为他送行,毕竟夏之辉算是他生命完整的见证者。
夏之辉欣然同意,但拒绝了和螺丝咕姆同乘一个飞船的邀请。
【夏之辉:还要穿越二十四个世界才能回去,实在是太慢了。】
【夏之辉:我先回趟家,半个小时后去黑塔空间站等你。】
【螺丝咕姆:好的,我和黑塔小姐会在禁闭舱段等你。】
【夏之辉:不一定,可能是我和黑塔在禁闭舱段等你。】
传送回到诊所前的小广场,几步路后,夏之辉掀开诊所的门帘就进去了。
娜塔莎正在给一位老年人配置药水。
她手法利落的将各种试剂逐一加入试管中,然后时而轻轻摇晃,时而用滴管精准地添加试剂。
随着各种试剂的混合,液体的颜色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最终成为了一瓶翠绿的药水。
将试管中的药水倒入老人所带来的保温杯里,她又配上了几味药材嘱咐道。
“这些药材,回去煮成一锅汤,分六次喝三天。”
“每天午饭和晚饭后一个小时喝,记得放在阴凉处保存,不要变质。”
“或者分成三份,每天喝每天煮也行。”
“记不住没关系,这是用药的时间表。”
“等你儿子下班过来,我把用药时间再给他写一遍。”
旁边新来的护士将老人送了出去,夏之辉看着眼生。
“她是谁?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
“昨天从上层区来实习的,你确实没见过。”
“看起来不像是会医术的啊?”
娜塔莎刚刚配置的药水,难度不算高,他也会。
以往这种活,都是交给苏珊或者其他护士的,结果今天都没见着。
娜塔莎点头承认道。
“她才大一,确实不会医术。”
“哦,希儿呢?”
“嗯?”
娜塔莎双目一瞪,脸上写满了不悦,嘴角微微下垂,仿佛能挂住一把小油壶。
“你几天没回来,一回来就找希儿?”
“那我呢?”
她其实没有生气,只是想调侃一下夏之辉。
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像一只被逗弄的傲娇猫咪,明明心里并不真的生气,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以前明明说长大了要好好的保护我,结果和希儿谈恋爱之后,看我几眼都嫌烦是吧?”
夏之辉连忙摇摇头。
“怎么会……”
“不对!我可没说过长大了要好好的保护你这种话!那不是卢卡受伤后找你治疗时说的吗?”
“啊,被发现了。”
“嗯,所以希儿呢?”
“希儿在加班呢,你把反物质军团解封也可能会存活的消息发给了布洛妮娅后,她立刻就组织了银鬃铁卫进行清扫。”
“啊?”
老婆加班的罪魁祸首原来是自己啊?
这是夏之辉没想到的。
但娜塔莎继续说道。
“现在上下层区就没多少能闲着的人。”
“铆钉镇的练兵收复工作没有停下,第一批新兵已经被调回了上层区参加对反物质军团的扫荡工作。”
“造物引擎的零件开采,规划设计,道路建设也在继续。”
“星际和平公司的人又运来了好多物资,说是由公司一位股东的千金赠送。”
“那群公司员工来了也没走,在雪原和旧武器试验场进行建筑工作,是之前说的星际决胜庆典场地,还支援了不少建筑机械与材料,帮助大矿区进行开采。”
“由于上层区进行的对反物质军团扫荡工作对于后勤的压力较大,下层区调了不少人上去支援。”
“大矿区的地髓需求量虽然下来了,但还是要为造物引擎计划做准备,所以开采量并没有下降多少。”
“这么一来二去,上下层区人手都不够用了。”
“之前我和奥列格还想着地火什么时候会被银鬃铁卫收编,也能休息一阵子。”
“结果现在地火成员忙得脚不着地,甚至还要去上层区帮助银鬃铁卫进行部分区域的巡逻!”
“布洛妮娅迫不得已,只能把贝洛伯格大学里的学生们全部拉出来实习,顶替了很多岗位。”
夏之辉惊讶的呆住了。
“也没必要把诊所的医护人员都带走吧?”
“没办法,造物引擎那边需要一批人驻守,铆钉镇和雪原雪山附近的银鬃铁卫又抽调了一批,现在整个诊所就我和几位来实习的护士。”
娜塔莎给他倒了一杯水。
“不过我也不算太忙,毕竟下层区剩下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孩子了。”
“其实现在虎克反而比我还忙哈哈哈……”
两个无良的大人都笑了起来。
白天上学,放学后先吃饭做作业,然后带着鼹鼠党们到处运货送东西,最后十点前还要回到儿童公社,洗漱点名后休息。
回来慢了还会被娜塔莎点几句。
虎克虽然偶尔感觉不对,但实在是太忙了,每天沾着枕头就能睡着,没时间去细想。
费斯曼大叔虽然觉得有点心疼,但又觉得这是对虎克顽皮性子的磨练,做的又都是好事,所以没有出言阻止,反而一心投入食堂的后勤工作。
娜塔莎详细说了一番后,夏之辉笑得更开心了。
“原来鼹鼠党的小家伙们这么忙啊,等我匹诺康尼的事情忙完了,得单独给他们准备一份礼物了。”
娜塔莎点头赞同。
“你确实应该准备不少礼物。”
“毕竟大家都忙得飞起,可你却在出去参加盛会之后,带着糟糕的心情回来了。”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夏之辉沉默了一下,把查德威克的故事复述了一次。
“其实我并不难受,这是博士他自己都接受的结局。”
“毕竟人总是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而博士为了弥补年轻时的虚荣,付出了后半生,甚至是死后的自由,这才等到了我们。”
“我只是觉得……”
“假如在某个遥远的世界,万千生灵正被烈火摧残,悲鸣响彻云霄,但对于在树下仰望星空的你我而言,那不过是漫天繁星被谁人摘下了一颗而已。”
“人与人果然无法相互理解吗?”
他仿佛在质问自己,但娜塔莎抱住了他,熟悉的香味传来。
“人当然无法理解所有人,我们只需要理解身边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