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阮看着白骆虔诚的动作,心里不是滋味,他已经看这枚戒指碍眼很久了。
他轻轻地开口说:“你和王楚汐的感情很深?”
虽然是在问白骆,但是能听出里面比较肯定的语气。
白骆说:“我爱过王楚汐,为了他我可以去死,我也这样做过,大一那年我在医院里面见到他,看到他无人照顾,以医院为家,我就下定决心要照顾他,不然我怎么配的上喜欢他这么多年,我为他精神失常岂不是空话。”
“和你分手,对你的伤害我能切身地体会,那时的你应该就像当年的我,王楚汐离开我是不想让我难过,我离开你也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我只要知道王楚汐的消息我就不会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地跟你过日子,我只能选择我最应该选的那一个,王楚汐比你更需要我。”
“王楚汐是我高中时代跨越不过的一道坎,遇到你以后,我把你当成解药,想尽办法靠近你,又怕靠的的太近吓跑你,我的要求不高,就是能看看你就行,看不见发一条微信你不回也行。”
“知道你不是他,还要把你当成他,我很自私,得到你又抛弃你,我很人渣,这几年我时常在想,你没有我的日子会不会像我没有王楚汐那样作践自己,我恨我自己。”
“知道王楚汐的时日不多,我精心照料,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发现怀孕我是害怕极了,心里也暗自欢喜,我有理由去看看你,看看你还好吗。”
“谢谢你的离开能让我在以后的时间能全心全力的照顾王楚汐,不然这复杂的关系我应付不来。”
“我和王楚汐三年半的婚姻里,有名无实,但是你别小看了这样的婚姻,在当时一举两得,王楚汐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我的照顾,我也因为结婚生子逃过了宋岷的多次骚扰,你也看出来了宋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是没有这个婚姻,没有手上这枚戒指,被他长期盯着,指不定会出什么样的事情。”
白骆说:“所以,我们要心怀感激,”
林淮阮说:“对不起。”
简单的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林淮阮的额头顶着白骆的额头,久久不能平复,但凡他多去了解一点白骆的过去不至于让两个错过这么多年,更不会让白骆吃这么多的苦。
“白骆你愿意嫁给我吗?”
白骆伸出自己的手说:“我愿意。”
一枚钻戒戴在了白骆的手上,一枚银色印花内镶小钻的戒指戴在了林淮阮的手上,白骆的这枚钻戒看着有点大,白骆怀疑不是真的。
“明天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白骆点头同意了,既然答应了林淮阮,领证是早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林淮阮和白骆都穿了一件白的的衬衣,带上证件,两个去了民政局。
微风和煦,阳光万里,林淮阮独独觉得今天的天气最好。
他们是民政局今日营业的第一对,后面还有好几对排队的。
拿到红本本的那一刻,林淮阮心里是激动 的,他对白骆说:“我们合法了。”
白骆笑说:“这回踏实了?”
林淮阮亲了亲白骆的指尖。
站在树荫下,两个人各发了一个朋友圈,白骆突然拍了一把脑袋,“坏了,我忘记先跟我妈申请了,她知道估计还得骂我一顿。”
林淮阮说:“要不这几天咱们回去一趟,她要是对我不满还能伸手打几下。”
白骆说:“太被动了,来不及了,感觉她的电话很快就得打来了。”
林淮阮说:“我去取车,你在这等我,要是妈来了电话,你千万别护着我,想骂就让她骂?”
白骆裹了一下自己的腮帮子说:“想什么能,我自己都不能自保,我能顾得上你吗。”
林淮阮说:“那我去取车,一会我要和妈亲自对话。”
林淮阮还没走出三十米,马红文就打来电话了,白骆勇敢地接了起来,“妈,上午好呀。”
对面传来了骂声,“我好你娘个头……”
林淮阮回头看了一眼白骆,这一眼差点要了林淮阮的命,一辆车直直地奔着白骆来了,白骆正在专心听骂,没有意识到有车从她的后方来。
林淮阮行动快于语言,他拔腿就朝着白骆跑嘴里还喊着:“快跑,快跑……”
白骆反应过来的时候车离的太近了,林淮阮用身体把她撞了出去,同时林淮阮躺在了血泊里。
白骆不知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林淮阮跟前,她无助地跪在血泊里,这时有人过来帮忙打了120。
林淮阮的嘴里还在流血,白骆绝望地等着救护车。
这时迟华从车上下来,上前要去碰林淮阮,被白骆一把推开了,白骆护着林淮阮的头,迟华对她拳脚相加。
“白骆,你毁了我的幸福,毁了我的人生,你把林淮阮还给我,你该死,马艾霖该死……”
面对她的打骂,哭诉,白骆置若罔闻,地上的血流了好大一摊,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师,你坚持住,坚持住,不要扔下我和艾艾……”
救护车把林淮阮抬上车,浑身冰冷的白骆也晕了过去。
白骆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面只有马红文,马红文摸着白骆的脑袋说:“骆儿,你醒啦。”
白骆第一句话就是:“林淮阮呢。”
马红文看着急红了眼白骆说:“骆儿,放心,林淮阮没事,在另一个病房。”
白骆用手去拔自己手上说针管,马红文制止她说:“干什么呀骆儿。”
“我要一去看他,妈妈我要去看他。”
马红文抱着白骆说:“你听话,他需要静养,现在不能看,等你身体好点了再去看他。”
“他到底怎么样了?”
马红文说:“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白骆真正看到林淮阮是在第二天,重监,白骆知道这代表什么,能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的不会很多。
林淮阮身上插满了管子,毫无血色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感觉失去了生命的力量。
白骆在他耳边轻轻叫他的名字,他毫无回应。
田柚的眼睛已经很肿了,她安慰白骆说:“我哥一定会醒过来的,哇……”
子昊把她拽到了一边,“白骆够难过了,你就别再她面前哭了。”
田柚趴在子昊肩膀痛苦起来,“我哥要是有事,我怎么办呀。”
白骆往家里打个电话,艾艾接的:“妈妈。你和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你听阿姨的话,等妈妈忙完就回来。”
听到艾艾的声音以后白骆就振作了几分,她和林淮阮还有艾艾呢,她要把艾艾照顾好,不然林淮阮醒来该怪自己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林淮阮都没有要苏醒的迹象,白骆已经接受了现实。
看着吃不下饭的白骆,马红文说:“骆儿,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别把身体拖垮了,你现在还怀有身孕。”
白骆再次端起饭碗,吃了几口饭后,双眼无神地看向马红文,“妈你方才说了什么?”
马红文有点心疼自己的女儿,“出事哪天,化验血的时候发现你怀孕了,算算有一个半月的样子,你冲着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好好吃饭。”
一边的艾艾说:“外婆,我是要有妹妹了吗?”
马红文说:“有可能是弟弟。”
艾艾兴奋地说:“弟弟也行,妹妹也行。”
一个月后林淮阮转到了普通病房,是个单人间,白骆每天都会在医院陪林淮阮,周六日会带这艾艾来,每次艾艾都能陪着林淮阮说上一会话。
林淮阮身体被撞伤的部位逐步恢复,唯一的问题就是醒不过来,国内国外请了很多的脑科专家都无济于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听天由命。
艾艾每天都会问白骆爸爸有没有醒。
白骆总是说:“过几天就醒了。”
但是要过几天呢,她也不清楚,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希望就一天天地流失。
白骆能做的就是每天医院去陪他说话,给他擦擦脸,擦擦身体,刮刮胡子,揉揉胳膊腿。
这天白骆领着艾艾来看林淮阮,“妈妈他们是谁。”
白骆也看见门口外面站着的几个人,看样子是保镖,白骆并没有个林淮阮请保镖,她不在的时候就一个看护在这里照顾。
“你们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
“林家老爷子在里面,你们不能进。”
白骆说:“是不是搞错了,里面躺着的是我爱人……”
一个人走了出来说:“林老让她们进去。”
床前做着一个老头,老头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白骆走过去看了看林淮阮,还是那样静静地躺着。
白骆看着稳坐泰山的老爷子说:“您是谁呀,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林淮阮是我孙子。”
白骆反应过来说:“那我应该叫你爷爷,我是林淮阮是妻子白骆。”
老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拄着拐杖说:“我受不起,淮阮结婚,我这个当爷爷的怎么不清楚。”
老爷子十分威严,白骆不傻,这是摆明了没有看上她这个孙媳妇,白骆说:“还没来有时间告诉您,他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