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晓晓说:“你都穷这样了吗,没人养你吗?”
白骆关了电脑没有说什么。
晓晓还不依不饶地说:“你没事就去你男朋友家住,你男朋友不会是个穷鬼吧。”
白骆上床带上耳机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骆就起床离开了,晚上也没有回来,直到周一才回来上课。
吃午饭的时候迟华找她说:“白骆,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这样讲?”
“看你每天打工挺辛苦的,我手里有点钱,你要是急用钱,你就先拿去用。”
白骆笑着说:“我妈妈每月定时给我打钱,从来没少过我生活费,我只是想自己赚点钱。”
迟华一听是这样便放心。
“那你今天回来住吗?”
白骆笑着说:“我男朋友让我去他家。”
“你俩感情好好呀,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白骆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一下学白骆就骑着车走了,因为这几天王楚汐反复发烧,严重的时候达到四十度,严重的乏力和关节疼痛让王楚汐饱受折磨。
白骆实在放心不下,到了医院,王楚汐正在输液,人已经睡,一天一口饭没吃,就靠营针。
白骆看着安安静静躺着的王楚汐心里有些难过和无助。
对面的阿姨说:“体温降下来点了,你不用担心。”
“他白天还好吗?”
“呕吐了两次,还好啦。”
这时阿姨的儿子躺在床上哼呀了几声,阿姨赶紧上前询问,做为一个病人的家属,阿姨应该早就看惯了,看着阿姨不符合年龄的白发就知道她承受的是什么。
阿姨的年龄比白骆的妈妈小很多,但是她要比马红文老上二十岁,可见她都经历了什么。
白骆看着床上王楚汐,他在难受的时候会不会也喊几声,两个多月了,白骆没有听见王楚汐说过一次难受,也从来没有在白骆面前做出痛苦的表情,每次询问,都表现的很好,要不是这次反复发烧白骆真不知道王楚汐会如此脆弱。
隔壁病房前段时间经常会传出叫声,痛苦的声音让听见的人感觉到窒息,他每一次的叫喊,屋子里面的人都安静的一言不发,沉默到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让人心颤,不知道这两天为什么不叫了。
半个小时以后,阿姨的儿子又睡了过去,白骆看着铺床的阿姨说:“阿姨,隔壁是换人了吗?”
阿姨点点头。
“是痊愈了吗?”
过了很久阿姨才回答她:“三天前去世了。”
阿姨走过来拍了拍白骆说:“明天还上学,早点睡觉吧。”
白骆本来就挺白的脸就变的更白了。
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着觉,她怕,她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就想听某个白血病患者治愈了出院了,或者有什么好药好技术。
她四处打听关于白血病的治疗方法,一次次的希望变成失望,王楚汐告诉她认命吧。
第二天一早白骆起床就看见王楚汐醒了,“你好点了没有。”
她摸摸王楚汐的额头说:“好像没有昨晚热了。”
王楚汐拉着她的手说:“好多了,感觉已经没事了。”
王楚汐半夜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因为关节疼的厉害,他难以入睡,只是他从来不把这些痛苦的事情说出来而已。
他观察着白骆的脸色感觉有点不对,“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白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说:“不好吗,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呀。”
“脸有点白。”
一边的阿姨不好意思地说:“不会是昨天我说的话吓到你了吧。”
王楚汐问阿姨:“阿姨您说什么了 ?”
阿姨有点后悔昨晚不应该说实话,“我就说隔壁的那个人在三天前走了。”
白骆说:“是我要问的。”
王楚汐安慰白骆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不用害怕的。”
白骆点点头。
白骆起身去洗了一块毛巾,帮王楚汐擦了一把脸。
王楚汐说:“去上学吧,我自己就可以。”
白骆还是坚持给他擦了一遍,因为她听医生说了,发烧后人是很乏力的,也会伴有其他症状,是很遭罪的。
王楚汐对白骆说:“骆儿,这几天就住学校吧。”
白骆笑着说要来这里陪他,白骆清楚,这个时候是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她虽然不能请假吧,但是中午晚上还是可以来看看他的。
王楚汐是在三天后退烧的,这是进半个月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王楚汐每次想出去转转白骆都阻止了,毕竟现在的天气并不暖,普通人都会感冒,更何况这样免疫力底下人,这次已经让白骆手足无措,白骆真不知道下次她该如何招架。
又到周末,王楚汐问白骆,“你周六周日都做些什么?”
白骆笑着说:“和同学逛逛街。”
王楚汐拉着白骆的手说:“你周末陪我吧,你好几个周末都没有陪我了。”
白骆没法答应他,不是她不想,而是很难实现,她兼职赚的本来就不多,她这个给的还算可以,她要是说不干,立马有很多人排队想干,她不想没有这份工作,王楚汐用的进口药很贵的,王楚汐账户上的那些钱用普通药还能用个三五年,但是要是用点进口药那是远远不够的。
“你是在打工吧?”,王楚汐其实早就猜到了,但是每次白骆都已出去玩的名义出去,他几次话到嘴边都没能说出口,以白骆家里的条件还不至于过的这样辛苦,这都是自己连累的白骆。
白骆笑着说:“其实是好事,我们学校很多人都在勤工俭学,我也想早点工作,以后毕业了还能有点就业经验。”
王楚汐说:“是我让你生活的如此辛苦。”
白骆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她安慰王楚汐说:“我感觉现在自己的生活很充实,我很珍惜。”
王楚汐更是享受和珍惜现在的生活,白骆上学或者出去打工的时候,王楚汐都会用画画打发时间,画的最多的就是白骆,白骆也会经常翻开王楚汐的作品,如果王楚汐不是因为生病了,他们两个应该会上同一所大学,读同一个专业,可惜了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天中午白骆在医院陪王楚汐,她的电话响了,打来的是迟华,“白骆,你看见校园网了吗?你去看看吧。”
听着迟华的声音白骆猜测是出事情了,好像还挺严重,“我这就看。”
白骆挂了电话就进入了他们的校园网,标题很醒悟:一个女人如何同事交往三个男子。
文章中间夹杂着三张照片,第一张,白骆在宋岷怀里睡觉的照片,这是马红文生病,在医院照的那张,但是她并没有被吓到,第二张是刘难书搂着白骆的照片,白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拍的,第三张是白骆亲林淮阮那张,取自咖啡厅的那张。
这篇文章把白骆描成一个靠卖身求荣的拜金女。
下面评论的人很多,全是骂白骆的,白骆一条条的看,这些人里面一定有她认识的,更多的是她不认识的。
这几张照片白骆不知道是谁发到校园网的,她猜测应该是宋岷吧,因为这种事情宋岷能干出来,并且宋岷前几天给她打过电话,意思是想跟白骆和好,白骆没听全就把电话挂断拉黑了,估计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和林淮阮分开了吧,所以用这种方法对付自己。
王楚汐问白骆:“看什么呢,这么投入。”
白骆笑着说:“没看什么,学校里面的是。”
上千条骂她的,她只看了二十多条,就是怎么过瘾怎么骂,怎么诛心怎么说。
白骆没打算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大家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可是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不是你不理别人,别人就不理你了。
她第二天回到学校大家见到她就指指点点的。
“唉,就是她,拜金女。”
“就她白骆,同时交了三个男朋友。”
大家说的声音不大,但是她却听的清楚。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下课以后自己的车还让人泼了油漆。
要是扔几个鸡蛋白骆自己都能处理,这样的事情她可就无能为力了。
白骆找导员找校方说了这件事情,也把校园贴的谣言说了,白骆表示校方不解决她就报警。
一查监控是另外一个系的男孩子干的,学校找来这个男孩问清原因,他说自己之前的女朋友就劈腿了,他最恨脚踏两条船的人,像白骆这样的就更可恨了。
学校对他批评教育,让他极力弥补他的错误,把白骆的车先送去清洗。
学校又把关于白骆那个无中生有的帖子删了。
陈羽朋长的瘦小,还没有白骆高,吃力地推着白骆的摩托,就这样还不忘斜楞眼看白骆。
白骆看他蹭了一身的油漆,还挺得意的样子,好心提醒他:“看路。”
“你真的不是拜金女吗?”
白骆没好气地说:“‘我要是拜金女,我会周末出去打工吗?”
陈羽朋一听,白骆说的好像一点道理,“我也打工,你在哪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