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骆啃的是满嘴油光光的,“你怎么不吃?”
林淮阮看着白骆手里的大骨头说:“这个我可来不了。”
白骆抠下来一块肉递到了林淮阮的嘴边,林淮阮只好张开嘴吃了。
“白骆是在这里吗?”,林淮阮和白骆都闻声看向了门外。
白骆高兴地说:“我在这,快进来。”
林淮阮看着白骆说:“这是你的同学?”
“我室友。”
几个人围着白骆看,都问她有没有事。
“没事呀,过几天就能去上学了。”
晓晓说:“你这腿包扎的这么老粗,能没事吗?”
“胀呼呼的,不是很舒服,医生说皮外伤,问题不大。”
林淮阮找了几把椅子让大家坐下,然后拿出几盒水果招待大家。
白骆手里还握着大骨头,“你们吃饭了吗?”
迟华说:“在食堂吃完来的,你吃吧。”
姚思漾说:“你都这样了,胃口还这么好吗?”
白骆这间双人病房就住了她自己,她不知道别人受了伤是什么样,不过她是吃的下去的,主要还能吃出香味来。
坐回白骆身边的林淮阮说:“她食欲还可以,吃骨头是以形补形。”
示意白骆接着吃。
迟华说:“家里来人照顾你了吗,要不要我请假照顾你几天。”
白骆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马红文说:“我妈妈来了。”
几个人都看向了对面的床,姚思漾说:“我刚才以为是病人呢,根本没认出来是阿姨。”
就一个背影,除了白骆估计谁也认不出来。
迟华说:“阿姨什么时候来的。”
白骆说:“早上赶来的,吓坏了,睡一上午了。”
姚思漾说:“这位是?”
白骆笑着说:“我老师,也在S市上班,这几天在这照顾我。”
姚思漾看了看林淮阮说:“你的老师看着很年轻呀。”
白骆说:“看着年轻,实际上也不小了。”
林淮阮无奈地说:“没比你大几岁,换一块骨头吧,上面都没肉了。”
林淮阮垫着几张纸,把白骆手里的骨头扔到了垃圾桶。
白骆有点遗憾地说:“可惜了,上面还有点肉丝呢。”
林淮阮笑着说:“你啃过的骨头,小狗都不吃。”
白骆啧啧了两声,又拿起一块骨头。
迟华看着白骆吃的挺香的,“你这样吃不腻吗?”
白骆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几个人说:“不腻呀。”
这时林淮阮用勺子喂了几口海带汤给白骆,然后说:“她靠这汤解腻呢。”
几个人都笑了,白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啃完骨头以后,林淮阮用一条热毛巾给白骆的嘴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就像照顾一个小孩一样,“再吃点饭菜。”
在一边看着的晓晓说:“还能吃吗?”
白骆捧起碗说:“还能吃点。”
“你这样躺在床上能消化吗?”
林淮阮说:“一会我带她下楼走一走,消消食。”
姚思漾说:“你这老师对你可真好。”
白骆笑着点点头,这是白骆这几个月以来最开心的时候。
坐了一会迟华说:“骆儿,下午还有课,我们几个得回学校了,过两天我们再来。”
白骆说:“你们不用再折腾了,过几天我就回学校上学了。”
送走了几个人以后,林淮阮才开始吃饭。
“歇一会,我吃完带你下去遛遛。”
半个小时以后,林淮阮出去找来了一把轮椅,推着白骆下去了。
楼下是有一块绿植花园,白骆说:“我下来走几步吧。”
林淮阮说:“你还不能走,我推着你。”
白骆说:“这样没法消食呀,我得下来遛遛吧?”
林淮阮笑着说:“就是让你透透气。”
白骆在医院里面躺着,除了吃就是睡觉,不带她出来怕影响她的健康。
他把白骆推到一个长椅旁,他也坐了下来。
很久都没有这样坐下来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说几句话了。
“大学生活还好吗?”
“还行,比高中自由一些。”
白骆看着林淮阮响起来的手机说:“你不接吗?”
林淮阮脸色沉了沉,拿起手机朝着远处走了。
白骆心里不是很舒服,田柚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她这一天的好心情,也打破了她的梦,她清醒的地意识到,林淮阮还不是自己的,请自己不要得意忘形。
一边说服自己,能见见林淮阮就行,成为朋友就行,一面又无法拒绝林淮阮的靠近,是自己人性的堕落还是自己对林淮阮的欲望太强。
她一旦介入到林淮阮和田柚之间,那么她从此便将失去自己。
此时的林淮阮已经消失在白骆的眼前,白骆心里想,至于吗,至于接个电话跑出两里地吗?就为了不让自己听见是吗?
林淮阮确实是怕白骆听见他打电话。
林淮阮接通电话说:“你先解释一下我手机里面那个叫骆儿的微信是谁,这些天是谁代替白骆在和我说话……你承认了是吧,你有什么权利把白骆的联系方式给拉黑……你有什么资格干涉我和白骆恋爱……你明知道我是那么的喜欢白骆,故意让我们两个渐行渐远,你太黑暗了。”
林淮阮对田柚的哭泣不发任何的怜悯之心,“以前你哭,我当你小爱哭闹,但是你真的让我另眼相看,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在你身上再也看不见小孩子的影子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要说你还小不懂事,小孩子是做不出你种事情的,你不是不懂事,你是真的坏。”
林淮阮继续说:“我不想听见你哭,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不想见你。”
挂了电话以后林淮阮回来找白骆。
他蹲下身对白骆说:“等久了吧。”
白骆没有说话,其实时间不长,十分钟不到,但是却让白骆刚觉时间过去了很久。
林淮阮摸摸她的腿说:“怎么了,不开心吗,是我让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想回病房了。”
林淮阮说:“我们才刚下来,我推着你转转吧。”
“我想回去。”
林淮阮就当白骆是闹脾气的小孩子,尽管他不敢肯定是因为什么让白骆不开心,但是也能猜出一半来。
他推着白骆绕远走了一圈后,把她送回了病房。
病房里面看见了正在和马红文聊天的宋岷,看样子给马红文哄的挺开心的。
见白骆和林淮阮回来,便起身迎上来,“老师,白骆,你没事吧。”
白骆心里十分地懊恼,要是知道宋岷会来,她就在楼下先不回来了。
白骆脸上挂着礼貌性的笑容,“没事,就都轻伤。”
“昨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白骆说:“我都昏迷了,怎么来的医院我都不记得了,没法联系你。”
林淮阮把床铺了铺,然后把白骆抱上了床。
宋岷说:“我跟学校请了几天假,这几天我来照顾你。”
白骆摇摇头说:“不用,我妈妈在这里就可以,她自己完全可以照顾我。”
前一会她还指望林淮阮陪着她呢,自从田柚的电话来了,她彻底地清醒了,谁也不指着了,自力更生吧。
林淮阮给白骆喂了几口水说:“不是说好了我照顾你痊愈吗,你让阿姨歇歇,我照顾你就行。”
宋岷看着坐在一边吃水果的马红文说:“阿姨,让我照顾白骆吧,我比较会照顾人。”
马红文知道宋岷会照顾人,上次她去医院的时候,就被宋岷照顾的很好,但是她在睡觉的时候,自己的女儿和林淮阮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她即使闭着眼睛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白骆这次出事故,林淮阮的出现比雪中送炭都及时,她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人家林淮阮照顾的不好,林淮阮就差把东西嚼了喂给白骆了,那小心思真是路人皆知呀。
马红文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说:“谁都不用,我来就是为了亲自照顾白骆的,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宋岷要以学习为主,林老师工作也很忙,你们都回去吧。”
林淮阮和宋岷没想到马红文现在就开始撵人了。
林淮阮起身说:“那我明天再来,宋岷咱们两个一起走吧。”
俩人一走,马红文就坐到自己女儿身边说:“怎么样骆儿,还是妈妈懂你吧。”
白骆接过马红文递过来的水果,闷头吃,“你不理宋岷也对,太会来事了感觉这个人的目的不纯,心机太重,你不适合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
白骆吃着水果说:“说合适的是你,说不合适的还是你。”
马红文说:“走眼了,妈妈这次是走眼了。”
“这个林淮阮对你不错,和你说的也不一样呀,他多喜欢你呀,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了。”
白骆说:“你怎么对他的看法还有改观呢,你以前可没少说他的坏话,给我灌输了不少远离他的思想。”
马红文说:“我灌输的再多也不起作用呀,你也不听我的呀,不过这次可多亏你们林老师了,妈妈一个电话他就来了,不然妈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不过妈妈和你说,这样对谁都好的中央空调也不能要,他是不是还和那个叫什么柚子的人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