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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景元阔别无数岁月,重逢后的第一声“师傅”,镜流沉默了一会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我已不是你的师傅……景元。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接走我的朋友,并告诉你一件事。”

“……朋友?”

闻言,景元眉头紧皱,随即一脸不善的看向了身后的罗刹。

罗刹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

“好像也没有人规定,商人就不能有朋友吧?景元将军。”

看着罗刹那张明明很英俊的脸,景元却没由来的升起了一股股恶寒,感觉就像是自家女神被猪给拱了,甭提有多难受了。

看着景元浑身像是有罗刹在爬一样的表情,镜流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沉默片刻后,解释道:

“景元,你的思想还真是和当年一样容易歪掉……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就站在了统一战线。”

“这……唉……”

景元扶了扶额头,随即看向身边的云骑精英,吩咐道,

“你们退下吧……”

云骑精英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又联想到景元刚刚对镜流的称呼,一个两个虽都心有疑惑,却也不敢违抗军令,纷纷收起武器,有序撤离了幽囚狱。

“你刚刚说……要通知我一件事情。”

景元缓步走向了镜流,并吩咐身后的神君去搬来了桌椅酒水,说道,

“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了,方便坐下来聊吗?师……镜流女士。”

镜流想了想,便来椅子前坐下。

眼看罗刹也有想要凑过来的意思,景元的神君立即踹了他一脚,同时,景元没好气的声音传来:

“没你的份,你滚蛋。”

“哈哈。”

罗刹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看来将军对我的印象并不好……那我就在这里等待你们师徒叙完旧吧。”

等到罗刹也消失在幽囚狱的黑暗之中,景元这才转过身来,在镜流对面坐下,接过了神君递来的酒具,为镜流倒上一盏,递给了镜流。

然而镜流却是直接推开了景元递来的酒盏,直言了当道:

“我并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景元……我再给你一个忠告:‘不要阻止我,更不要阻止我们’,留在罗浮,当你的将军就好。”

“我已不是将军了。”

递去的酒水被拒绝,景元也没有生气,将酒盏收回来后,对在自己嘴边将其一饮而尽,说道,

“哈……将军的位子,我已经向联盟会议引荐符玄来当了。等最后处理完你们这件事,我就回去安享晚年,那时,我可真的就是个无所事事的老大爷了。”

听到景元这自己给自己叠buff的话语,镜流眉头微皱,随即开口道:

“景元,你……想加入‘我们’?”

“哈,能再次跟师傅一起旅行,那倒也不错的不是吗?”

景元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道,

“只可惜啊……镜流女士,您也误会了我的意思。”

“……嗯?”

“帝弓司命、烬灭祸祖、寿瘟祸祖;神明之间的对垒棋弈,不站在胜的那边,就是输家不是吗……咳咳!”

景元一边说一边喝酒,却不料被酒水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

镜流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搀扶景元,但她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随后被缓缓收回。

“哈……”

然而这一幕却是被景元给看到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擦了擦嘴边的酒水后,说道,

“看来您还认可我们之间的师徒情。那就好办了,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希望您能看在我们百年师徒情谊的份上,‘尽量’避免‘神明对垒’对‘罗浮’造成的危害……就这么简单。”

闻言,镜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说道:

“我会尽量的……但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置「丰饶」于死地,如果这两件事发生冲突……那么我也希望,你能谅解。”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景元也站起了身,把那尚未饮完的酒水留在了原地,看了镜流一眼后,说道,

“那我走了?”

镜流又沉默了一会,然后把手中的紫色太刀递给了景元,说道,

“雾切之回光……是个好名字,去还给你徒弟吧,现在的我,已不善用剑。”

景元倒也没有拒绝,接过了镜流递来的雾切后,又歪了下头,追问道:

“你的那把飞光……”

“被应星收走了。”

镜流耸了耸肩,说道,

“我言尽于此……你可以走了,景元。”

景元点了点头,一边打量着手里的雾切,就准备缓步离开。

“等一下。”

镜流又忽然叫住了景元。

“怎么了?”

景元有些疑惑的转过身,看向镜流。

“你……”

镜流沉默片刻,开口道,

“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

罗浮,某地。

罗刹身边,矗立着他常背着的那口白棺,而他本人,则是盯着手中的一朵洁白的花朵看,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感受到有人接近,罗刹无奈一笑后,转过身来,说道:

“你们之间的叙旧,比在下想象的要快。”

“我说了。”

镜流缓步走来,声音依旧清冷而无感,

“我并不是去找景元叙旧的,只是给他一个忠告……仅此而已。”

“哈哈。”

罗刹笑了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详细追问下去,而是将手中的白花递给镜流,说道,

“这朵花,是我偶然获得的,花名……‘因提瓦特’。

这种花很特殊,它的花期只有短短两周,可如果它被人折下,带离故土,花瓣便不再生长,而且变得十分坚硬,直至回到故土之中,它的花瓣才会重新变得柔软,最终回到故土之中,最终泯与尘土……所以,‘因提瓦特’也象征着‘游子’,寓意着……‘故乡的温柔’。”

闻言,镜流眉头微皱,说道: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哈,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种花与我们的经历很相似,心中有一番感慨罢了。”

罗刹笑了笑,然后收起了因提瓦特,说道,

“说会正题,此事一结……我们在罗浮上的事情也就办的差不多了,对吧?”

“嗯。”

镜流点了点头,说道,

“你如果还想去看看那个叫‘素裳’的小姑娘,就趁现在吧……不过要小心,她身边的那只……鸡,总让我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不,镜流小姐,素裳姑娘的话……我等明日再去找她不迟。”

罗刹摇了摇头,说道,

“而现在,我要为我们刚刚的话语,嗯……补充上一个,微小的‘设定’。”

镜流眉头微皱,说道:

“什么?”

“我们的敌人。”

罗刹轻笑一声,抬头看向罗浮的天穹,说道,

“我们的敌人……是「丰饶」、是「药师」,但……绝对不能是「药神」,否则,我们之前的一起交易都不做效。”

“……你退缩了?这可不像你,罗刹。”

“不,不不不,镜流小姐,面对星神,我有信心把祂们扳倒……但面对「药神」,毫不夸张的说,我们毫无胜算。”

“……何以见得?”

“哈哈,你要是问我这个问题,那我就不得不给你介绍了一下我刚交到的……‘新朋友’了。”

罗刹笑了笑,伸出手,指向镜流身后,说道,

“「药神」目前的唯一令使,‘承业罪仙’……丹枢。”